晉陽泉處
一位少年正衣著懶散地坐在軟榻上,散著墨發(fā),白皙的皮膚在夜間依然可見,手上的銀鐲被光照的發(fā)亮。
“嘖...還沒來?”他聲音煩躁。
過了一會兒,手上的銀鈴鐲響了起來,一個人推門而入,清冷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抱歉,來晚了。”
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軟榻上晃了晃,“余鎢,你可讓我好等啊?!苯又鴱暮熀笞叱鰜硪粋€放蕩不羈的貴族公子——云錫,他帶著懶散的笑慢慢走來 ,用手動了動余鎢手上的金鈴鐲,幾聲清脆的銀玲聲在房間回蕩。
“去哪了呢?”云錫用手抹了下余鎢身上殘留的血漬,沾染了血的手讓他本就白皙的手變得慘白。
“久等了,待會我就去領(lǐng)罰。”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凈的帕子,上面還有一角繡著一朵金云,拉過云錫的手,輕輕地擦著。
云錫靠著屏風(fēng)任由他擦,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他,等余鎢擦完后,才拉了拉下滑的衣服,指了指浴池:“用完浴,再來領(lǐng)罰。”說完 ,便回到軟榻坐著。
余鎢清冷的眸子掃過浴池里的熱水,想必是云錫剛命人準(zhǔn)備的,微微勾唇。
云錫半閉著眼,墨發(fā)散在塌邊,有些凌亂。
余鎢將長發(fā)別起,脫下里衣走進(jìn)浴池,腰上的傷口只是用繃帶松松垮垮的綁著,手上的金鈴鐲時不時傳來聲響,他不免有些失笑。自兩年前從了云錫后,不知云錫從哪尋來了這對鈴鐲,一直戴在腕處,但沒想到這小玩意竟然可以相通。
鈴聲響得愈加頻繁,將他的思緒拉回,出了浴池,不松也不緊地綁好里衣和外袍,微風(fēng)吹動絲帶,襯得他清瘦 ,如同一朵白蓮。
“云錫?!庇噫u走到軟榻前,輕聲喚著。云錫睜眼,寬大的袍子落到肩膀處,動了動唇“把上衣脫了。”
余鎢愣了愣,對上云錫玩味的眼神,有些猶豫。“猶豫什么,脫了?!痹棋a懶散的嗓音傳來,不容拒絕。余鎢咬了咬唇,只好將上衣脫下來,露出了腰部上的傷,染紅了潔白的繃帶。
云錫靠近傷口,伸手按了按,不輕不重,余鎢忍著疼,但云錫下手又重了些,不免發(fā)出了一聲悶哼。云錫眸子動了動“疼?”余鎢扶著床榻,壓著聲“不疼……”
云錫從床榻起身,拉了拉袍子,慢悠悠地走到一個柜子旁,在里面隨意地挑著,拿起一個雪白小巧的瓶子,拿出一卷繃帶,見余鎢還站在塌前,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站著干嘛,坐塌上?!庇噫u乖乖的坐在塌上,云錫半蹲著用手慢慢地拆開染上血的繃帶,傷口在他眼里似乎沒什么,但見余鎢的腹部正隨著呼吸小幅度地起伏著, 正如同一只受傷的小動物乖乖的趴在他手里等待著他的治療。
余鎢看著云錫低垂的眼眸,修長的手從玉瓶里沾了些藥粉,準(zhǔn)備抹上去,他抓住云錫的手腕,啞著聲說“我來吧……”還沒說完,云錫便一手按了上去“嘶……”
云錫的眼眸暗了暗“不想我給你下蠱毒,就給我好好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