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在木地板上織出細密的光網,唐婉蜷縮在蠶絲被里,鼻尖蹭著枕頭上殘留的雪松香。廚房傳來瓷器輕碰的脆響,她赤腳踩過冰涼的大理石地面,看見范逸辰正背對著她煎蛋。晨霧般的蒸汽從他手邊升騰,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的血管。
“怎么不穿鞋?”他頭也不回,鍋鏟精準地翻動溏心蛋。唐婉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脊梁的凹陷:“想你了?!?/p>
他關火的動作頓了頓,忽然轉身將她抱上料理臺。冰涼的臺面激得她輕顫,他含住她耳垂低笑:“昨晚還沒夠?”打蛋器上的奶油蹭在她腳踝,黏膩的觸感像融化的月光。晨光中他的睫毛染上金邊,吻落下來時帶著楓糖漿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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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走廊的監(jiān)控盲區(qū),范逸辰將人抵在消防通道的門后。他的領帶纏在她手腕上,拇指按著她跳動的脈搏:“早晨開會為什么走神?”唐婉的呼吸掃過他喉結,瞥見他西裝內袋露出的絲絨盒一角——那是今早她在他床頭柜發(fā)現(xiàn)的,盒底刻著「致清妍」的花體字。
“你夾帶私貨?!彼槌龊凶踊瘟嘶?,鉆石項鏈在安全出口的綠光中折射出冷芒。范逸辰瞳孔驟縮,突然掐住她后頸深吻,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時,他咬著她下唇呢喃:“吃醋了?”
警報聲突兀炸響。唐婉慌亂推開他,卻被他拽進懷里?;鹁瘡V播的機械女聲中,他慢條斯理替她系好散開的襯衫紐扣:“演習而已?!敝讣鈩澾^她鎖骨時,暗門后的備用電梯悄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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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映出糾纏的身影。范逸辰的鋼筆滾落在地,墨跡在合同上暈開大團污漬。他握著她的手在賠償條款處簽名,筆尖刺破紙面的瞬間,內線電話響起秘書的聲音:“范總,顧夫人來了?!?/p>
唐婉明顯感覺到他肌肉繃緊。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時,穿香奈兒套裝的貴婦目光如刀:“逸辰,清妍的祭日要用的白菊……”話音戛然而止,保養(yǎng)精致的指甲指向她頸間,“這條項鏈怎么在你這?”
玻璃柜突然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范逸辰砸碎了陳列柜,取出拍賣級的翡翠擺件塞給貴婦:“小媽想要的不是這個嗎?”他笑著將人推出門外,反鎖時指尖在發(fā)抖。轉身卻溫柔地解開唐婉的項鏈:“臟了,給你換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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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浴缸飄滿玫瑰花瓣。范逸辰舀水淋在她肩頭,腕間的百達翡麗浸在水里:“今天嚇到了?”唐婉盯著他鎖骨下的疤痕,忽然伸手觸碰:“這是怎么來的?”
水波劇烈晃動。他掐著她腰按進懷里,花灑噴出的冷水澆滅滿池旖旎。霧氣蒸騰的鏡面上,他咬著她肩頭呢喃:“大哥葬禮那天,我抱著他的骨灰盒摔下臺階。”手指在她腰間比劃,“玻璃碴子這么長,小媽說血把白菊都染紅了。”
手機在臟衣簍里不停震動,唐婉瞥見鎖屏跳出的信息:「當年剎車系統(tǒng)的檢測報告找到了?!狗兑莩酵蝗粚⑺催M水中,俯身時水滴順著鼻尖砸在她眼皮上:“婉婉,永遠別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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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窗上的捕夢網在夜風中旋轉。唐婉聽著浴室的水聲,鬼使神差地打開他從不離身的公文包。牛皮紙袋里掉出泛黃的報紙——「范氏長子車禍案重啟調查」,配圖是顧清妍血肉模糊的跑車殘骸。夾在其中的照片背面,十六歲的范逸辰用紅筆寫著:「下一個就是你?!?/p>
花灑聲驟停的瞬間,她慌亂地將文件塞回原處。范逸辰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發(fā)梢的水珠滴在她手背:“在看什么?”唐婉舉起正在播放綜藝的平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笑著吻她顫抖的眼皮,床頭柜最底層的抽屜里,銀色手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