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的東莞街頭，林晚秋攥著微型攝像機沖進紅裳制衣廠倉庫。監(jiān)控畫面里，周子航的手下正將成捆歐元塞進集裝箱，耳釘在黑暗中泛起詭異的血紅色。她摸到旗袍腰封的磁吸裝置，微型攝像頭紅燈驟然熄滅——這是陸沉舟上周安裝的監(jiān)控設(shè)備，此刻正將畫面實時傳輸?shù)剿倪~巴赫車里。

"林總，海關(guān)緝私隊的人來了！"會計小張突然撞開門，懷里的U盤磕在縫紉機上迸出火星。林晚秋的翡翠耳釘在補光燈下折射出妖異紅光，與監(jiān)控畫面里周子航西裝革履的身影重疊。

"把最后三箱貨搬去三樓！"她扯開旗袍領(lǐng)口，鎖骨處的"涅槃"紋身滲出暗紅血珠。三年前急診室里，也是這樣的血色黎明，陸沉舟攥著她的手說："活下來，才有資格談輸贏。"

陸沉舟踏著積水走進車間，指尖的雪茄在雨幕中明滅。他看著監(jiān)控屏幕里林晚秋指揮工人搬運貨物的樣子，忽然低笑："紅裳的智能生產(chǎn)線剛完成升級，你確定要冒險？"

林晚秋突然轉(zhuǎn)身，耳釘紅光直射他眼底："知道為什么選在暴雨夜嗎？"她扯下工牌塞進嘴里，金屬味在舌尖爆開，"海關(guān)緝私隊的定位信號，被我藏進了耳釘芯片。"

深夜十一點，陸沉舟的辦公室亮著冷光。林晚秋將微型錄音筆拍在桌上，"周子航的人在海關(guān)布控名單上動手腳了。"她按下播放鍵，監(jiān)控畫面里男人將密碼箱交給穿海關(guān)制服的女人，"箱子夾層藏著紅裳近三年的空白報關(guān)單。"

陸沉舟突然掐住她的手腕，雪茄煙霧噴在她頸側(cè)："你知道得太多了。"他扯開襯衫紐扣，心口猙獰的疤痕隨著呼吸起伏——那是十五年前抱著陸晚晚沖出火場的灼傷。

火焰吞噬紡織廠的那個深夜，十四歲的陸沉舟抱著高燒的妹妹在濃煙中狂奔。玻璃碎片劃破臉頰的瞬間，他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縫紉機噠噠聲——是林晚秋帶著工人們用布料堵住了火勢最猛的倉庫門。

"快走！"少女的聲音穿透火海，"我來守著最后一道防線。"

那夜陸晚晚被送往醫(yī)院時，懷里還攥著半片染血的紅旗袍布料。

林晚秋突然將耳釘按在陸沉舟心口疤痕上："你既然查得清紅裳的賬目，不如解釋下這個？"翡翠內(nèi)圈的"陸晚晚"三字在強光下顯現(xiàn)，與她鎖骨紋身形成詭異對稱。

陸沉舟瞳孔驟縮，記憶如潮水涌來——十五年前護士遞來的病危通知書上，患者姓名赫然是"陸晚晚"。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分明是眼前這個要與他共謀的女人。

暴雨再次席卷東莞時，林晚秋站在海關(guān)監(jiān)管倉前舉起手機。鏡頭對準貼著封條的集裝箱，她背后是舉著防暴盾牌的特警。"各位觀眾，這兩箱貨物價值八百萬，但里面裝的不是走私貨..."她扯開集裝箱側(cè)板，成捆的歐元鈔票傾瀉而出，"是周子航用紅裳出口退稅洗白的黑錢！"

彈幕瞬間爆炸，紅裳董事長自曝黑幕沖上熱搜榜首。陸沉舟在監(jiān)控室捏碎了第十支雪茄，他終于看清林晚秋旗袍腰封上繡著的暗紋——那是紡織廠特有的蘇繡雙面繡，正面是"紅裳"，背面卻是"涅槃"。

晨光穿透云層時，林晚秋坐在陸沉舟的邁巴赫后座。車載屏幕上跳動著海關(guān)緝私隊的定位信號，她摸向胸前的翡翠耳釘，忽然發(fā)現(xiàn)內(nèi)圈刻度發(fā)生了微妙變化——原本的"陸晚晚"變成了"林晚秋"。

"你到底是誰？"她轉(zhuǎn)頭質(zhì)問，卻撞進男人諱莫如深的目光。陸沉舟輕撫過她鎖骨的紋身，那里正滲出一絲血珠，像是多年前紡織廠火光映在她臉上的印記。

窗外，東莞的霓虹燈漸次亮起，照亮了天際線上新豎起的巨幅廣告牌——"紅裳集團全球3招商中"，鮮紅的LOGO在雨幕中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