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暴雨傾瀉而下,雷聲轟鳴,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
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臥室里那張蒼白的臉。
馬嘉祺緊閉雙眼,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指節(jié)泛白,像是陷入了某種無法掙脫的夢魘。
——夢里——
小男孩兒怯生生的站在鋪滿波斯地毯的臥室里,昂貴的水晶吊燈在頭頂搖晃。
女人跪坐在梳妝臺前,鏡面已經(jīng)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
"媽媽...?"小嘉祺顫著聲小聲呼喚。
女人緩緩轉頭,那張和馬嘉祺七分相似的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她染著丹蔻的手指間夾著鋒利的玻璃碎片,鮮血順著腕骨滴落在真絲睡裙上。
"嘉祺你看,"
她的聲音輕柔得可怕,
"鏡子里有怪物在學我說話。"
小嘉祺驚恐地發(fā)現(xiàn),母親的瞳孔擴散得幾乎看不見眼白。
她突然撲過來緊緊抱住他,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后背。
"我們長得太像了..."
母親在他耳邊呢喃,溫熱的淚水混著血腥味滲進衣領,
"你以后也會聽見那些聲音嗎?"
她眼神變得越來越渙散,雙手被割得鮮血淋漓,卻死死抱著懷里的小男孩。
嘴里不停地呢喃著破碎的話語,像是詛咒,又像是懺悔。
小男孩一動不敢動,身上沾滿了她的血。
場景突然切換。
小嘉祺被反鎖在了琴房里。
他的母親拿著戒尺站在鋼琴旁,歇斯底里地吼著:
"這首曲子必須完美!你爺爺說過..."
女人突然像被惡靈附身般暴起,精心保養(yǎng)的指甲深深掐進男孩單薄的肩膀。
她掄起手臂的瞬間,鉆石婚戒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啪!"
耳光聲在空曠的臥室里格外清脆。
男孩的臉被扇得偏過去,三道血痕立刻從蒼白的臉頰浮現(xiàn),像被野貓抓過的緞帶。
空氣凝固了幾秒。
女人突然像被抽走所有力氣,華麗的睡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
她跪下來的動作太急,膝蓋撞在地板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對不起…寶貝……"
她哽咽的聲音支離破碎,精心描繪的眼妝在臉上暈開成詭異的藍色淚痕,她痛苦的捂著臉說著:
"原諒媽媽...那些藥片...那些聲音..."
男孩安靜地站在原地。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他眼里,折射出不符合年齡的平靜。
他伸出小手接住母親搖搖欲墜的身體,像個熟練的看護般輕拍她的后背。
他已經(jīng)麻木了。
畫面再一次扭轉,來到了他8歲生日那天。
那天母親反常地溫柔。
她給馬嘉祺換上嶄新的小西裝,帶他來到集團頂樓的觀景臺。
"嘉祺看,"
她指著玻璃外的城市燈火,
"那些都是將來屬于你的。"
可這樣美好的場景沒有持續(xù)多久。
女人的手臂突然勒住他的脖子,香水味里混著藥片的苦味。
"嘉祺,跟媽媽一起去更好的地方好不好?"
小嘉祺并沒有掙扎,他淡淡的看著他的母親。
看著曾經(jīng)美麗又溫柔的母親,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他也好痛啊,也好想離開。
就在馬嘉祺快要窒息時,保鏢沖進來拽開了他。
母親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清醒得令人心碎。
"寶貝要記住,"
她松開手的瞬間說,
"要裝得比他們都正常。"
女人從高樓跳了下去,男孩再次見到她時,鮮血在雨夜里綻開,刺目的紅染透了他的視線。
畫面突然又變了。
這次男孩站在了書房里,面前的男人冷冷俯視著他,眼里滿是厭惡:
“長得跟你媽一模一樣,不會連她的瘋病也遺傳了吧?”
他一把揪住男孩的衣領,
“滾去禁閉室反?。 ?/p>
門被重重關上,黑暗吞噬了一切。
……
馬嘉祺“——!”
馬嘉祺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
窗外的雷聲仍在繼續(xù),雨點拍打著玻璃,像是無數(shù)雙手在叩擊他的神經(jīng)。
他緩緩坐起身,指尖不受控制地輕顫。
半晌,他伸手摸向床頭,尋找著那里放著的一只棕色的小熊玩偶。
那是丁程鑫離開前唯一留下的東西。
玩偶上面還殘留著那人身上淡淡的香氣,像是陽光曬過的棉絮,溫暖而干凈。
馬嘉祺將它緊緊摟進懷里,低頭埋進柔軟的絨毛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仿佛這樣,就能假裝那個人還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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