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手里握著手機,一個勁地說道:“可事先不是說好的嗎?”
電話那頭里一個聲音尖銳又不耐煩:“沒完沒了了是嗎?你要不先瞅瞅自己啥樣,沒鏡子,撒泡尿的功夫總能照見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地爭吵了好半天。
漸漸地,男孩的氣勢弱了下來,語氣里滿是哀求:“求求你了,你就幫我跟她說一下,就這一回,成不?”
電話那頭是個女孩她正扯著嗓子喊道:“你是不是腦子缺根弦?。烤湍氵@樣,她能看上你?我要是她,我都得姓‘子’(腦子的子)!”
男孩張了張嘴,本想回懟,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心里一琢磨,她這話雖說難聽,可句句在理。
電話那頭,女孩見男孩半天不吭聲,“哼”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17歲的梓睿明,出生在寧靜的農(nóng)村,本應(yīng)在田野間肆意奔跑,暢享青春的他,命運卻對他格外殘酷。他長相平凡,扔在人群里很難被注意到。
父母早早離世,只留下他在這世間獨自闖蕩。為了生活,他只能住進狹小的出租屋,屋內(nèi)的陳設(shè)簡陋,昏暗的燈光映照著他孤獨的身影。
平日里,梓睿明總是沉默寡言,習(xí)慣將所有心事深埋心底。他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久而久之,這份無人知曉的孤獨,讓他變得內(nèi)向又自卑。在學(xué)校里,課間的歡聲笑語似乎與他無關(guān),他總是默默坐在角落,看著同學(xué)們嬉笑打鬧。小組討論時,他明明有想法,卻因害怕被否定,而選擇沉默。和誰都合不來的他,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清晨的陽光輕柔地灑在沙灘上,男孩坐在躺椅上,手中的ViVO Y76s手機屏幕已然暗了下去。他的眼眸里透著一絲悵惘,輕輕嘆了口氣,緩緩放下手機,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抬腳向著海邊走去。
男孩一直以來都有個習(xí)慣,但凡閑暇無事,總會來到這片海邊。在他的心里,大海是自由的象征,它無邊無際,水可流向任何地方,去往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他,渴望像海水一樣,擁有那份無拘無束的自由,能去往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此時,海邊格外寧靜,海風(fēng)帶著大海獨有的咸濕氣息,輕輕拂過他的臉龐,撩動著他的發(fā)絲。沙灘上的腳印寥寥無幾,顯示著今天的訪客并不多。遠(yuǎn)處,有一兩對夫妻帶著年幼的孩子在淺灘處嬉戲。孩子們歡快的笑聲隨著海浪一波波傳來,他們在海水中相互追逐,濺起層層晶瑩的水花,父母則在一旁微笑注視,眼神里滿是寵溺。這溫馨的畫面,與男孩略顯落寞的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男孩望著他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后又收回目光,望向無垠的大海,一步一步,緩緩走進那片他所向往的自由之境 。
海風(fēng)輕柔地拂過,帶著大海獨有的咸濕氣息。梓睿明靜靜地佇立在沙灘上,目光被那層層疊疊、輕柔拍打著海岸的海浪所吸引。海浪一次次涌來,又緩緩?fù)巳?,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故事,他看得入了神,整個人沉浸在大海營造的寧靜氛圍之中。
突然,一個足球裹挾著呼嘯的風(fēng)聲,直直朝著他的腦袋砸來?!芭椤钡囊宦晲烅?,梓睿明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打得有些懵,下意識地捂住腦袋。
“幫我拿一下唄,哥哥!”一個稚嫩的童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梓睿明緩過神,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小男孩正眼巴巴地望著他,手指著落在腳邊的足球。他沒有絲毫抱怨,俯身撿起球,朝小男孩走去,輕聲說道:“小朋友,以后小心一點知道嗎?”
小男孩卻一把將球奪了過去,皺著眉頭嘟囔:“要你管!”說完便抱著球跑開了。梓睿明望著小男孩離去的背影,無奈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剛走沒幾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腳步一頓,回頭望向那個小朋友。
“怪我,我不應(yīng)該站這的?!辫黝C鲹狭藫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自嘲的笑容,那笑容里藏著他獨有的溫柔與善良。
就在這時,“嘟嘟嘟”,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梓睿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喂?”聽筒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微微皺起眉頭,把手機貼得更近了些,認(rèn)真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話語 。
梓睿明剛把手機貼到耳邊,電話那頭就傳來房東惡狠狠的咆哮:“房租什么時候交?再不交,你那些破玩意兒我全給燒了,看你交不交!” 梓睿明心里 “咯噔” 一下,下意識地攥緊手機,嘴唇微微顫抖,剛想開口解釋,可就在這時,手機屏幕驟然一黑,電量耗盡自動關(guān)機了。
一瞬間,恐懼與無助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滿是慌亂,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條件反射般猛地一個彈力起步,朝著出租屋瘋狂奔去。
海邊距離出租屋哪怕是最近的路線,也足有一兩公里遠(yuǎn)。梓睿明心里清楚,這個時候打車根本來不及,唯一的辦法就是拼命跑。他的雙腿機械地交替著,風(fēng)在耳邊呼呼作響,可他根本顧不上這些。
奔跑途中,梓睿明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手掌重重地擦在粗糙的地面上,一陣劇痛瞬間從掌心傳來。他咬著牙,用沾滿塵土的手撐地,掙扎著爬起來繼續(xù)跑。沒跑多遠(yuǎn),又被路上的石子絆倒,膝蓋磕在地上,褲子被磨破,膝蓋滲出鮮血??伤路鸶惺懿坏教弁匆话?,只是滿心焦急,連滾帶爬地朝著出租屋的方向奔去。
終于,出租屋的輪廓出現(xiàn)在眼前。梓睿明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看到院子里那堆熊熊燃燒的東西,濃煙滾滾。他的目光急切地在那堆火里搜尋,一眼就瞥見了那本被燒了一半的本子。那本子,是他的命??!
梓睿明嘶吼著沖過去,全然不顧火焰的炙熱,用腳拼命踩滅火苗。他顫抖著雙手撿起那本本子,看著上面被燒焦的字跡,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這本本子,已經(jīng)陪伴他整整十一年,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記錄著他為數(shù)不多的快樂時光,那些曾經(jīng)的溫暖與美好,此刻都隨著這被燒毀的本子,一點點消逝。
“我不配活著……”梓睿明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絕望與痛苦。他抬起手,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臉,每一下都帶著無盡的自責(zé)與悔恨。“為什么總是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那些曾經(jīng)被人辱罵的話語,此刻如洶涌的潮水般在他腦海中不斷翻涌,一句句像鋒利的刀刃,重重地刺進他的心里,讓他無法忘卻,也無力掙脫 。
梓睿明就那樣呆呆地蹲在那堆灰燼旁,雙眼空洞地望著眼前那片狼藉,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整天都未曾挪動分毫。微風(fēng)輕輕拂過,揚起些許灰燼,落在他的發(fā)梢和肩頭,他卻渾然不覺。
那堆被燒毀的物品里,藏著父母留給他的珍貴物件,那些是他在這世上最珍視的寶貝。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著,哪怕日子再艱難,也從未舍得動用半分。那些東西承載著他對父母的思念,是他在無數(shù)個孤獨夜晚里唯一的慰藉,是支撐他在這冰冷世界里艱難前行的溫暖力量。
可如今,一切都化為烏有。望著眼前這一幕,梓睿明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一股無法抑制的絕望感如洶涌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此刻,他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每一處神經(jīng)末梢。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發(fā)出絕望的哀號。他的眼眶早已干涸,卻依舊維持著那副木然的模樣,仿佛靈魂已經(jīng)隨著那些被燒毀的回憶一同消逝。
長久以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在生活的重重磨難下勉強筑起了一道心墻,努力抵御著外界的傷害??扇缃?,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道心墻再也承受不住,“轟” 的一聲,徹底崩塌。他的世界瞬間天塌地陷,再也找不到一絲光亮,只剩滿心的絕望與無助肆意蔓延 。
經(jīng)此變故,梓睿明徹底墜入了黑暗的深淵。他的世界從此被陰霾籠罩,患上了自閉癥,不愿再與外界有任何交流。身無分文的他,連最后一處安身的出租屋也失去了,只能在城市的角落里流浪。
走在街頭,他常常會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低聲說著“神經(jīng)病”。每當(dāng)這時,梓睿明只是扯動嘴角,露出一抹帶著苦澀與無奈的笑,那笑容里藏著無盡的落寞,而后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在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里,他的腦海中總會浮現(xiàn)出一個女孩的身影。這個女孩在他心里占據(jù)著無比重要的位置,是她,成為了梓睿明在這絕望世界里僅剩的一絲精神寄托,支撐著他沒有徹底沉淪。
然而,在痛苦的泥沼中掙扎得太久,那些不堪的過往如鬼魅般纏著他。他常常一個人坐在昏暗的角落,嘴里無意識地念叨著:“像我這樣沒用的人,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世上 ?!甭曇舻统辽硢?,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fā)出的絕望囈語 。
“滋滋”
昏暗的房間里,慘白的燈光劇烈地閃爍著。
“這!”
男孩的瞳孔急劇收縮,滿是驚恐,視線不受控制地聚焦在自己的胸口。
“這!這!這!”
男孩的聲音顫抖,帶著恐懼與絕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胸口正被一點點劃開。
“這!他們在干什么,他們要對我做什么,啊,好痛!”男孩拼命掙扎,聲嘶力竭地呼喊,“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幾個身著白大褂的人,面無表情,手中的手術(shù)刀在慘白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在他胸口無情地切割、拉扯。另外幾位白大褂死死地將男孩捆綁住,男孩的四肢被繩索勒出一道道血痕,可他們仿若未見,那架勢,好似要將男孩的內(nèi)臟一股腦兒全都摳出來 。
男孩的手緊緊攥成拳頭,腦中空空蕩蕩,一片茫然。他瞅著胸口那個觸目驚心的大口子,心里直發(fā)懵:“我這是死了嗎?可胸口都被劃成這樣了,為啥我還這么清醒,能清楚感覺到疼呢?”
一個白大褂停下手中動作,推了推眼鏡,發(fā)出一聲嗤笑:“你們瞧瞧,都在挖他心臟了,臉上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正享受著呢,真是個怪胎!”
另一個白大褂頭也不抬,手中的手術(shù)刀熟練地挑動著血管,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這種實驗體可不好找,神經(jīng)反射這么奇特,多觀察觀察,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新的醫(yī)學(xué)突破點?!?/p>
另一個白大褂興奮得滿臉通紅,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揮舞著手中沾滿鮮血的鑷子:“管他奇不奇怪,這次實驗絕對能在醫(yī)學(xué)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我們馬上就要出名了!”
另一個白大褂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呵斥道:“別廢話了,趕緊干活,要是因為你分心,這實驗出了差錯,有你好受的!”
聽著他們的對話,男孩又驚又怒,胸腔里怒火熊熊燃燒,滿心都是不敢置信與憤怒:“什么,拿活人做實驗?他們真是無法無天了!這群瘋子,怎么敢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我在家打游戲來著,我醒來怎么會在這呢”男孩頭腦摸不清楚,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男孩覺得身體越來越沉,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著,一頭栽進了無邊無際的夢境?;秀遍g,苗姐的身影一下就跳進了他的視線。一瞬間,那些一起熬夜追劇、分享零食,還有被欺負(fù)時苗姐沖出來護著他的畫面,走馬燈似的在他腦海里瘋狂閃過。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前伸,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滿是慌張和不舍:“苗姐,要是我真沒了,你會不會刷著我們的聊天記錄,想我想到崩潰大哭?會不會天天守著手機,盼著我給你發(fā)消息,卻怎么也等不到?會不會跑遍我們?nèi)ミ^的每一個地方,打聽我的消息,哪怕所有人都跟你說別找了,你也死不放棄?”
朦朧中,苗姐似乎溫柔地笑了,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聲音帶著熟悉的溫度:“傻小梓,別怕。”
“苗……苗姐姐,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還要做你的弟弟,要做你的親弟弟”昏暗的房間里,男孩的手本來握得死死的,隨之慢慢松開。
隨后男孩陷入了死亡,肉體再也沒有醒過來。
“滴答滴答”指針到十,那便是死。
指針向十命將逝,十刻催魂命若塵。
“咳!”
“咳,咳,咳!”男孩艱難地發(fā)出聲音,仿佛從無盡的黑暗深淵中掙扎著蘇醒。
“這是哪兒?”男孩下意識地伸手?jǐn)傞_手掌,只見幾根粗壯的血管清晰可見,甚至連里面流動的血小板都能看得真切。他滿臉驚恐與迷茫,喃喃自語:“我成神了?可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那這手究竟是誰的?”
“啊……頭……疼死了!”男孩忍不住用手狠狠敲了敲額頭,試圖緩解那如裂般的劇痛,“頭怎么會這么疼?”緊接著,胸口處又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胸口怎么也開始疼了?”他雙手用力捶打著胸口,痛苦地呼喊:“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誰?我又在什么地方!”
男孩環(huán)顧四周,眼前的一切皆是陌生,陌生得讓他心生恐懼?!拔矣洸磺辶耍业降资钦l呀?到底是誰……”
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樣,一大早就擱這兒‘我是誰’‘我在哪’的,真夠莫名其妙!”
男孩隨后往前走了幾步,他發(fā)現(xiàn)他走起路來都異常的輕松,那種輕松感他從未擁有過,身體好似一塊棉花般輕松柔軟“這還是我嗎,我還是人嗎”他下意識的撐開衣服看了一眼胸口發(fā)現(xiàn)一條巨大的傷口,那個傷口早已愈合只有幾條被封了的針線疤痕,他摸了摸“這不是眼睛花,這真的是實打?qū)嵉膫獭蹦泻]有多想。
男孩又繼續(xù)往別處走去,他從沒有見過這么繁華的都市,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跟做夢一樣,都市的人都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看著男孩,只因為男孩走起路來四肢都不協(xié)調(diào)感覺隨時都會擰著麻花。
男孩走到一面帶有鏡子的樓房,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自己。他驚住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帥氣到讓人移不開眼的臉龐。那頭發(fā)絕了,一半黑得像午夜的電競屏幕,深邃又神秘;一半白得像剛打開的高清直播畫面,純凈又亮眼。這獨特發(fā)色在城市的霓虹燈光下閃來閃去,說不出的酷炫,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再看他皮膚,白得發(fā)光,透著股冷冷的質(zhì)感,像剛從冰柜里拿出來的限量款手辦。那雙眼睛,又長又深邃,跟游戲里隱藏的神秘副本似的,藏著無數(shù)故事。眼角微微上揚,帶著點“哥就是王者,誰也不服”的狂勁兒,滿滿的都是個性和不羈。
高挺的鼻梁,就像游戲建模里精心設(shè)計的線條,撐起了整張臉的帥氣。薄唇輕輕抿著,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像那種玩遍所有熱門游戲,對啥都不在意的大神,又酷又拽,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突然,男孩的腦海像是被一道電流猛地?fù)糁?,一陣劇痛襲來的同時,一個血紅色的 “煞” 字如鬼魅般浮現(xiàn),字跡扭曲,好似帶著無盡的壓迫感。還沒等他緩過神,一串模糊不清的話語在他意識深處回蕩:“申表雙世煞衛(wèi)冕” 。男孩滿臉茫然,眉頭擰成了個死結(jié),這毫無頭緒的字眼和話語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使勁揉著腦袋,試圖從混亂的思緒里找出一絲線索,卻只感覺腦袋愈發(fā)混沌,一切都如墜迷霧,怎么也理不清。
男孩站在鏡子邊,腦袋里不停地琢磨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煞”字,還有那句“申表雙世錦衛(wèi)冕”,想得頭都快大了,也沒弄明白是咋回事。
這時,一個男人匆匆從他身后路過,腳步急促,帶起一陣風(fēng)。男孩被這陣風(fēng)一吹,腦子一懵,下意識就嘟囔了一句:“這個是煞字?”聲音不大,可巧了,就被那個男人聽見了。
男人“唰”地一下停下腳步,本來著急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黑沉沉的。他慢慢轉(zhuǎn)過身,眉頭擰成個疙瘩,眼里滿是生氣,直勾勾地盯著男孩。男人心里那火“噌”地就冒起來了,心想:“這小年輕怎么回事,一開口就罵人,把我當(dāng)軟柿子捏呢?”
于是,男人往前跨了一大步,扯著嗓子喊:“你這孩子說啥呢?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得罵我一句?”
“不是,我好像沒罵他吧”男孩被這一嗓子吼得回過神,看著男人兇巴巴的樣子,一下子慌了神,趕緊擺了擺手,著急解釋:“啊!不是?不是罵你吧,腦子里突然冒出個‘煞’字,正納悶?zāi)?,不是說你!”
男人聽男孩這么一說,將信將疑,上下打量著男孩,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這才稍稍消了點氣,不過還是沒好氣地說:“以后說話注意點,別讓人聽著誤會!”
男孩沒當(dāng)回事,一扭頭又被鏡子里的自己吸引住了。他瞅著鏡子里那張帥氣的臉,心里直犯嘀咕,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帥小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