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日子,自汐顏與林森的關(guān)系悄然親近后,便沒了往昔的平靜。起初,不過是幾個丫鬟在茶水間的竊竊私語,那聲音如蚊蠅般,卻帶著尖銳的刺?!澳闱颇莻€醫(yī)女,天天往少爺身邊湊,指不定安的什么心思呢。”一個圓臉丫鬟撇著嘴,眼中滿是不屑?!熬褪牵蹅兒罡纳贍?,豈是她能高攀得起的,我看她就是想麻雀變鳳凰?!绷硪粋€瘦高個丫鬟附和道,兩人捂著嘴,發(fā)出一陣嗤笑。
這些細碎的言語,像春日里的柳絮,輕輕揚揚,卻無孔不入。很快,便在侯府的下人間傳開了。小廝們在搬運物品時,也會壓低聲音議論幾句;廚娘們在準備膳食時,也會將此事當作談資。流言越傳越離譜,甚至有人說汐顏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故意接近林森,意圖對侯府不利。
而這一切,終于還是傳到了侯爺和侯夫人的耳中。侯夫人本就對汐顏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侯府的醫(yī)女心存疑慮,聽到這些流言后,更是怒火中燒。她端坐在主廳的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鞍涯莻€醫(yī)女給我叫來!”她咬牙切齒地吩咐道。
汐顏很快被帶到了侯夫人面前。她剛踏入主廳,便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侯夫人上下打量著她,眼神中滿是厭惡與審視?!澳憧芍铮俊焙罘蛉死淅涞亻_口。汐顏心中一驚,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福了福身,說道:“夫人,民女不知犯了何罪?!薄昂?,你與森兒來往密切,在府中鬧出這么多流言蜚語,敗壞侯府名聲,還敢說不知罪?”侯夫人怒目圓睜,拍了下桌子。
汐顏心中委屈,眼眶微微泛紅,解釋道:“夫人,民女與林公子不過是偶然交談過幾次,絕無任何非分之想。民女一心只為侯爺治病,從未想過其他。”“你說得輕巧,那些下人都看在眼里,還能有假?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想攀高枝?!焙罘蛉烁静宦犓慕忉專Z氣愈發(fā)嚴厲。
汐顏知道,此時無論說什么,侯夫人都不會相信她。她只能默默低下頭,任由侯夫人斥責。侯夫人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數(shù)落汐顏的出身,言語間滿是輕蔑。汐顏緊咬下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林森得知此事后,急忙趕來。他看到汐顏被侯夫人為難,心中一陣心疼?!澳赣H,此事與汐顏無關(guān),是那些下人胡亂猜測,以訛傳訛?!绷稚锨?,為汐顏辯解?!吧瓋?,你還護著她!她一個醫(yī)女,身份低微,怎能與你相配?你可別被她迷惑了?!焙罘蛉丝粗鴥鹤?,又氣又急。
林森皺了皺眉,說道:“母親,汐顏善良聰慧,兒臣與她只是談得來,并無其他。請母親不要為難她?!焙罘蛉丝粗鴥鹤訄远ǖ难凵?,心中更是惱火,但又不好當著兒子的面發(fā)作。“此事暫且作罷,但若她再敢做出什么有損侯府名聲的事,我定不輕饒!”侯夫人狠狠地瞪了汐顏一眼,拂袖而去。
林森走到汐顏身邊,輕聲安慰道:“汐顏,讓你受委屈了,我定會護你周全?!毕佁痤^,看著林森,眼中滿是感動與擔憂。她知道,這場風波只是開始,未來在侯府的日子,怕是更加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