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城血戰(zhàn),大渝雖然勝了,也損失慘重。
他們駐扎在肅城內,屠城。
七日后,二姐回來了。
她穿著一身孝服,扶棺。
裴家三位郎君,終于回家了。
裴鶴已經(jīng)七日不曾開口說話。
從前整日里像只鴨子,老三長老三短,突然就變了模樣。
我徒勞地跟在他身后,攥著他的手腕。
長街上一片素縞,戰(zhàn)死的不僅裴家將軍,還有更多的將士。
二姐一步一步地走到裴府門前,她的眼底似是深譚,面上是大病初愈的慘白。
一手握著紅纓槍,一手抱著裴大哥的牌位。
裴鶴干澀的嘴唇動了動,上前一步。
[......大嫂。]
那是七日來,他說的第一句話。
二姐沉著聲說,[回家。]
裴府大門打開,迎三位郎君歸府。
等到人群散去,門窗緊閉,屋里唯獨留下我們三人。
二姐的眼睛突然就紅了,她死死地咬著下唇,滲出了血。
我沒忍住,帶著哭腔喊她。
[二姐。]
強撐著重傷的身體,一路扶棺回京,縱使全京城的眼睛都在她身上,都沒有半點神色變化的羋璋。
一瞬間泣不成聲。
裴鶴偏過頭,淚順著臉頰落在手上,落在裴大哥的牌位上。
裴承兩個字。
是二姐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