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宮疑云

蕭煜坐在東宮的書房里，指尖輕輕敲擊著案幾。燭火搖曳，在他俊美的側(cè)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沈昭站在下首，一襲玄色飛魚服襯得他愈發(fā)挺拔，只是額角那道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沈指揮使今日救駕有功，本宮自當(dāng)重賞。"蕭煜端起茶盞，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沈昭的臉。

"臣分內(nèi)之事，不敢居功。"沈昭抱拳行禮，聲音依舊清冷。

蕭煜放下茶盞，突然問道："沈指揮使可知道，今日刺客所用暗器，是江湖上'血衣樓'的獨(dú)門兵器？"

沈昭眸光一閃："殿下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正是血衣樓的'血影針'。"

"那沈指揮使可知道，血衣樓有個規(guī)矩？"蕭煜站起身，緩步走到沈昭面前，"他們從不接刺殺皇族的生意。"

沈昭神色不變："殿下是想說，今日之事另有隱情？"

蕭煜輕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三日前，本宮收到這封信，上面寫著'東宮有內(nèi)鬼，小心身邊人'。沈指揮使覺得，這內(nèi)鬼會是誰？"

沈昭接過密信，目光在信紙上掃過。突然，他的瞳孔微微一縮。蕭煜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殿下懷疑臣？"沈昭將密信遞還，聲音依舊平靜。

"本宮只是覺得奇怪。"蕭煜轉(zhuǎn)身望向窗外，"沈指揮使今日為何會提前知道有刺客？又為何會特意熏了龍涎香？這可不是錦衣衛(wèi)的作風(fēng)。"

沈昭沉默片刻，突然說道："殿下可知道，龍涎香除了是御用香料外，還有一個特殊用途？"

蕭煜轉(zhuǎn)身看向他。

"龍涎香可以解一種特殊的毒。"沈昭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這是今日刺客所用暗器上的毒，名為'蝕骨散'，中毒者三日之內(nèi)必死無疑。而龍涎香，正是此毒的解藥。"

蕭煜瞳孔一縮："你是說..."

"不錯。"沈昭點(diǎn)頭，"臣提前得到消息，今日刺客會用此毒。所以特意熏了龍涎香，以防萬一。"

蕭煜正要開口，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他眼神一厲，快步走到門邊，猛地拉開房門。

"小德子？"蕭煜皺眉看著跪在門外的太監(jiān)，"你在這里做什么？"

"回...回殿下的話..."小德子臉色蒼白，"奴才是來送茶水的..."

蕭煜注意到小德子的手在微微發(fā)抖，茶盤上的茶盞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他正要開口，沈昭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小德子的手腕。

"你袖子里藏了什么？"沈昭冷聲問道。

小德子渾身一顫，茶盤"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沈昭一把扯開他的袖子，一枚精致的玉佩掉了出來。

蕭煜撿起玉佩，臉色驟變："這是...寧王的玉佩？"

小德子癱軟在地，連連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是寧王...是寧王逼奴才的..."

蕭煜眼中寒光一閃："說！寧王讓你做什么？"

"寧王...寧王讓奴才在殿下的茶水里下毒..."小德子涕淚橫流，"還說...還說事成之后，讓奴才去他府上做總管..."

蕭煜握緊玉佩，指節(jié)發(fā)白。他早就知道寧王覬覦太子之位，卻沒想到對方竟敢如此明目張膽。

"殿下。"沈昭突然開口，"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蕭煜轉(zhuǎn)頭看他："什么意思？"

"寧王雖然野心勃勃，但行事一向謹(jǐn)慎。"沈昭說道，"今日之事太過張揚(yáng)，不像是他的作風(fēng)。"

蕭煜若有所思："你是說...有人故意嫁禍給寧王？"

沈昭點(diǎn)頭："而且，血衣樓從不接刺殺皇族的生意，今日卻公然在朝堂上行刺。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蕭煜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

"走水了！走水了！"

兩人快步走到窗前，只見東宮西側(cè)的偏殿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沖天而起。

"不好！"蕭煜臉色一變，"那是...藏書閣！"

沈昭眼中精光一閃："殿下，臣去查看！"

"等等！"蕭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本宮與你同去！"

兩人快步趕往火場，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群太監(jiān)宮女在救火。沈昭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

"怎么了？"蕭煜問道。

"不對勁。"沈昭低聲道，"火勢太大，不像是意外失火。"

蕭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火勢蔓延得極快，而且火苗呈現(xiàn)出詭異的藍(lán)色。

"這是...磷火？"蕭煜瞳孔一縮。

沈昭點(diǎn)頭："有人故意縱火。"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火光中竄出，直奔蕭煜而來。沈昭眼疾手快，一把將蕭煜推開，同時繡春刀出鞘。

"鐺！"

金鐵相擊之聲響起，那黑影手中竟是一柄淬毒的匕首。沈昭與對方交手?jǐn)?shù)招，發(fā)現(xiàn)此人武功極高，招式詭異，顯然不是普通刺客。

蕭煜退到安全處，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戰(zhàn)局。他注意到，那刺客的招式與今日朝堂上的刺客如出一轍，都是血衣樓的獨(dú)門武功。

突然，那刺客虛晃一招，轉(zhuǎn)身就要逃走。沈昭正要追擊，卻聽到蕭煜大喊："小心！"

一支冷箭破空而來，沈昭側(cè)身避過，那刺客卻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中。

"追！"沈昭正要下令，卻被蕭煜攔住。

"不必了。"蕭煜神色凝重，"對方既然敢在東宮縱火，必然早有準(zhǔn)備?，F(xiàn)在追上去，只會中了他們的圈套。"

沈昭收起繡春刀，轉(zhuǎn)身看向蕭煜："殿下覺得，此事與寧王有關(guān)？"

蕭煜搖頭："正如你所說，寧王行事不會如此張揚(yáng)。而且..."他頓了頓，"今日之事，倒像是有人故意要挑起本宮與寧王的矛盾。"

沈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殿下英明。"

蕭煜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突然問道："沈指揮使可愿與本宮聯(lián)手，查出幕后真兇？"

沈昭微微一怔，隨即單膝跪地："臣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蕭煜扶起他，目光深邃："那從今日起，你便是本宮最信任的人。"

沈昭抬頭，對上蕭煜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仿佛達(dá)成了某種默契。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wèi)匆匆跑來："指揮使大人，我們在火場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沈昭與蕭煜對視一眼，快步趕往火場。在廢墟中，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枚刻著特殊符號的銅牌。

"這是..."蕭煜皺眉。

沈昭接過銅牌，臉色驟變："這是'天機(jī)閣'的令牌！"

"天機(jī)閣？"蕭煜一驚，"那個傳說中掌控天下情報的神秘組織？"

沈昭點(diǎn)頭："不錯?？磥恚覀兙砣肓艘粋€更大的陰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