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玄武泣血

沈昭的繡春刀卡在玄武石像的獠牙間，刀身映出蕭煜眉心妖異的冰蓮。寧王舊部的箭雨釘入祭壇四周，組成詭異的二十八星宿圖。李瑾站在陣眼處，腐爛的手指劃過龜甲裂紋："該讓玄武大人喝點(diǎn)皇族血了。"

蕭煜突然暴起，冰刃斬?cái)嗳Ф炯词謱⑸蛘淹迫爰缐罹?走！"井底傳來鎖鏈斷裂聲，沈昭墜落中抓住巖壁藤蔓，摸到滿手血腥——這些藤蔓竟是用人筋編織而成。

井底祭臺上供奉著半卷玄武密卷，殘頁上畫著雙生子剜心場景。當(dāng)沈昭的龍血滴在密卷上，幻象再現(xiàn)：三百年前的道士將鬼方雙生子的魂魄封入玉佩，而玉佩正是蕭煜此刻腰間所佩。

"原來你才是..."沈昭握刀的手顫抖不止。井口突然墜下火把，蕭煜渾身是血跌入他懷中，心口冰蓮已綻開七瓣："殺了我...取赤龍膽..."

地面?zhèn)鱽淼貏?dòng)山搖的轟鳴，玄武石像眼中流出黑血。李瑾的狂笑穿透巖壁："用雙生子血脈喚醒玄武，這天下該易主了！"

沈昭撕開衣襟，龍紋胎記金芒大盛。他將蕭煜的心口貼向胎記，冰蓮觸到金芒竟開始逆轉(zhuǎn)綻放。密卷殘頁無風(fēng)自燃，浮現(xiàn)出最后一句讖語："逆命者，當(dāng)以心血飼神獸。"

"那就飼吧。"沈昭突然吻住蕭煜染血的唇，龍紋金血渡入對方口中。蕭煜的重瞳泛起金芒，心口冰蓮炸成血霧，兩人腕間斷裂的金線重新纏繞成北斗七星狀。

玄武石像轟然崩塌，李瑾的慘叫中混雜著野獸嘶吼。沈昭抱著昏迷的蕭煜沖出地宮時(shí)，看見夜空北斗倒懸，雪原上十萬鬼騎朝著江南方向跪拜——他們跪拜的，是蕭煜腰間發(fā)出龍吟的玉佩。

三日后，江南急報(bào)傳入京城：太湖底升起鬼方祭壇，寧王殘部正在血祭喚醒相柳。隨信附上的還有半塊染血的青龍衛(wèi)令牌，背面刻著蕭煜的字跡："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