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莞爾一笑,只覺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
錢有志生怕蘇瑤說錯話,搶先一步開口:“這位姑娘是制作‘焦糖奶茶’的廚娘,這是她老家配方,從未出現(xiàn)過問題,既然您家孩子因為她調(diào)制的奶茶出問題,不如我直接送她到官府?”
蘇瑤握緊手中玉簫,明明看上去是在笑,眼底透著深深寒意。
幾天時間,從接過手的茶樓老板,變成一個微不足道的廚娘?連合伙人都不是?
既然如此......
蘇瑤沒有承認‘廚娘’身份,更也沒有默認,她用玉簫指向錢有志:“既然要解決問題,茶樓所有人都逃不開責任,還有這位客人,不如請來為您愛子開方子的師傅,我們在一起前往官府,如何?”
錢有志一時匆忙,忘記打點,哪里能讓蘇瑤明目張膽地走去官府,蘇瑤容貌出眾容易出現(xiàn)問題,李老爺這兩天就要登門,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賠償突然也不是不能容忍。
抱著孩童的青年有些猶豫,望著孩子痛苦表情有些心疼,懷里東西一鼓一鼓的,似乎要退縮一步:“倒也不用這么麻煩,你們賠償我孩子吃壞的損失,這事就這么作罷?!?/p>
“也好?!?/p>
“那怎么行?”
兩道截然不同聲線同時出聲,蘇瑤微微抬腿,裝作不經(jīng)意使勁一跳,裝沒注意一樣,落地朝錢有志腳背踩過去,錢有志瞪大雙眼,揚天長哮。
蘇瑤趁機借位,連忙用手碰上孩子額頭,往下摸著脖子。
青年被突如其來哀嚎聲吸引,發(fā)現(xiàn)已來不及,蘇瑤證明要確定的事,問:“這位客人,您是真不心疼孩子,都這么燙,剛剛開過退燒藥吧,打算什么時候給自家孩子服用?”
青年眉頭慢慢皺在一塊,正要辯解,在對上蘇瑤眼神一時怔住。
那是看破一切的睿智的眼神。
“剛開過藥是吧?在身上?懷里?”
青年默默捂緊胸口,退后一步,“來的匆忙,沒帶在身上!”
“帶沒帶在身上,想必客人比我清楚,藥方子每個人都會寫,小女子不才,懂點醫(yī)術,為防止藥方子造假,不如帶著給你開藥的師傅同我去官府?”
茶樓門口已經(jīng)聚集很多人,四周目光如利劍般射來,讓人無處遁形。
蘇瑤沒有咄咄逼人,闡述事實砸在他身上,青年心中沒有底,本能往后退,每退一步身上就顫抖一下,仿佛腳下是滾燙的炭木。
他懷里緊緊抱著孩子,孩子被喧嘩緊張氣氛嚇得哇哇大哭,他不敢去安撫,只是下意識地將孩子抱得更緊,仿佛孩子是他最后的依仗。
蘇瑤注意到他目光躲閃,不敢與人對視,盯著腳下一小塊地方。
青年呼吸有些急促而紊亂,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像是要沖破身體的束縛,美人說話好聽句句字字清晰,句句字字在理,他知道自己理虧,眾目睽睽,開始有指責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
“怎么回事???真是騙錢來的?”
“真是流氓地痞無賴,騙錢就騙錢,怎么還帶著小孩?”
“小孩不會也是騙來的吧?”
“報官吧,報官吧,交給官府來處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