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馬嘉祺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一個溫軟的身子就撲到了他背上。丁程鑫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頭,"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馬嘉祺側(cè)頭,看見丁程鑫手里攥著一把金燦燦的野菊花,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后院的墻角長的,我偷偷摘的!"丁程鑫獻(xiàn)寶似的把花舉到馬嘉祺面前,"管家說不能摘,可我覺得夫君看了會開心。"
馬嘉祺心頭一暖,接過那束野菊,指尖不經(jīng)意觸到丁程鑫的手。那雙手比他想象中要粗糙些,指腹有細(xì)小的劃痕,想必是摘花時被草葉割傷的。
"謝謝阿程。"馬嘉祺輕聲說,抬手將一朵小花別在丁程鑫耳畔。丁程鑫臉頰泛起兩團(tuán)紅暈。
"將軍,"老管家猶豫片刻還是上前,"府上這個月的米錢還沒著落,廚娘說..."
馬嘉祺神色一僵,握拐杖的手緊了緊。沒等他說完,丁程鑫已經(jīng)蹦跳著跑開:"等等我!"不一會兒,他抱著個雕花木匣子回來,打開一看,竟是滿滿一盒金條。
"給!"丁程鑫把匣子塞給目瞪口呆的管家,"我爹說了,嫁過來就是馬家的人,我的就是夫君的!"說完還得意地沖馬嘉祺眨眨眼,"夠不夠?不夠我再回家要!"
馬嘉祺喉頭滾動,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堂堂七尺男兒,如今竟要靠妻子的嫁妝度日。
那日大殿上的情景又浮現(xiàn)在眼前——
龍椅上的帝王笑得虛偽,"聽聞丁家幼子品貌端正,與愛卿甚是相配。朕今日就做這個媒人,成就這段良緣。"
誰不知道丁家幼子是個癡兒?
"將軍?"丁程鑫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你捏得我好痛。"
馬嘉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抓住了丁程鑫的手腕,力道大得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紅痕。他慌忙松開,卻見丁程鑫并不生氣,反而擔(dān)憂地湊近:"夫君是不是腿又疼了?我?guī)湍闳嗳唷?
說罷便蹲下身,纖長的手指輕輕按上馬嘉祺的右膝。丁程鑫的手很暖,力道也恰到好處,馬嘉祺不知不覺放松下來。
"阿程怎么知道這樣揉會舒服?"
"我跟府上的老軍醫(yī)學(xué)的!他說將軍的腿傷要順著經(jīng)脈揉,不能逆著。我學(xué)了好幾天呢!"
馬嘉祺心頭一震。他本以為這樁婚事對丁程鑫也是折磨,卻沒想到這小傻子竟如此用心待他。
夜深人靜時,馬嘉祺又一次被腿疼驚醒。片刻,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丁程鑫抱著枕頭躡手躡腳地進(jìn)來。
"夫君疼了吧?"他小聲問,不等回答就爬上床,掀開被子一角鉆了進(jìn)去。
馬嘉祺還未來得及阻止,一雙溫暖的手已經(jīng)覆上他冰冷的傷腿。
"你..."馬嘉祺聲音沙啞,"不必如此。"
"這樣暖和一下,就沒那么疼了。"丁程鑫固執(zhí)地抱緊他的腿"我娘說,疼的時候有人陪著,疼就會減半。"
馬嘉祺再也忍不住,一把將人撈進(jìn)懷里。丁程鑫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香,是白日里摘花沾染的。他下意識收攏手臂,卻在聽到丁程鑫小小的一聲"唔"后慌忙松開。
"弄疼你了?"
丁程鑫搖搖頭,耳尖卻紅了:"夫君抱我,我很歡喜。"說完便把臉埋進(jìn)馬嘉祺胸前,只露出通紅的耳尖。
馬嘉祺忽然意識到,這個被世人嘲笑的"傻子",有著比任何人都純凈的心。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幾日,城里便傳開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
"聽說了嗎?馬將軍那個傻男妻,最近總往溫柔鄉(xiāng)跑!"
"嘖嘖,傻子開竅了?知道女人的滋味了?"
"我看是馬嘉祺那個殘廢滿足不了他,只能去吃野食!"
閑話傳入馬嘉祺耳中。他握拐杖的手暴起青筋,無法反駁。他一個廢人,憑什么留住丁程鑫?那孩子天真,該有更好的人生。
書房里,馬嘉祺寫和離文書,每一筆都像刀割心,門外傳來腳步聲。
"夫君!"丁程鑫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jìn)來,帶進(jìn)一股濃郁的脂粉香。
丁程鑫雙頰緋紅不由分說就撲到馬嘉祺身上,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馬嘉祺僵在原地。丁程鑫見狀皺起眉頭:"我在溫柔鄉(xiāng)看見那些姐姐這么做,她邊上的人都笑得很開心,夫君怎么不笑啊?"
說罷,他又捧起馬嘉祺的臉,認(rèn)認(rèn)真真地親了一下。
馬嘉祺腦中"轟"的一聲,所有理智灰飛煙滅。他一把將丁程鑫拽進(jìn)懷里。
"阿程,"他聲音低啞,"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丁程鑫眨眨眼:"夢姐姐說,這是讓心上人開心的法子。"他有些委屈地扁扁嘴,"可夫君看起來不太開心..."
馬嘉祺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那張小嘴,這個吻熱烈而纏綿,直到丁程鑫軟在他懷里喘不過氣來。
"現(xiàn)在呢?"馬嘉祺拇指擦過丁程鑫的唇瓣,"阿程覺得我開心嗎?"
丁程鑫眼睛濕漉漉的:"開心!夫君的眼睛在笑!"
幾日后,京城又添新談資——馬將軍親自陪著男妻逛青樓!
丁程鑫拉著頭牌夢姐姐的手訴苦:"你教我的時候,怎么不說這事這么累?。∥已崃撕脦滋?!"
夢姐姐掩唇輕笑,眼波流轉(zhuǎn)間瞥見馬嘉祺通紅的耳根。她湊到丁程鑫耳邊說了句什么,惹得小傻子驚叫一聲,羞得直往馬嘉祺懷里鉆。
馬嘉祺無奈地?fù)ё∑拮樱那娜o夢姐姐一錠銀子:"多謝姑娘教導(dǎo)...只是..."他尷尬地壓低聲音,"能否讓阿程力道輕些...他的小虎牙,有點(diǎn)鋒利..."惹得丁程鑫好奇地抬頭:"夫君和夢姐姐說什么悄悄話呢?"
馬嘉祺輕咳一聲,捏了捏他的鼻尖:"說你是個小傻子。"
"我才不傻!我知道夫君最喜歡我了!"
馬嘉祺心頭一熱,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吻他的額頭:"是,阿程最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