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斜斜照進林氏集團頂樓會議室,林硯昭將設計圖在會議桌上鋪展時,袖口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截紋身——那是只振翅欲飛的鳳凰,尾羽纏繞著化學元素符號。坐在主位的林硯笙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鏡片后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弟弟脖頸處的舊傷疤。
"這次的新能源汽車概念設計,我想融入賽博朋克風格。"林硯昭指著圖紙上霓虹光影交織的車體,"就像......"他忽然抬頭,與林硯笙的視線撞個正著,那句"就像我們糾纏不清的人生"終究沒說出口。
散會后,林硯笙在茶水間堵住了正要離開的人。玻璃幕墻外是車水馬龍的城市天際線,他將溫熱的美式咖啡塞進林硯昭手里:"城西廢棄實驗室,今晚八點。"不等對方回答,轉身時白大褂衣角掃過林硯昭手背,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氣。
夜幕降臨時,林硯昭翻墻進入雜草叢生的廠區(qū)。生銹的鐵門后,林硯笙正在調(diào)試老式顯微鏡,藍光映得他側臉愈發(fā)冷峻。"看看這個。"他推來載玻片,"是你設計圖上用到的新型復合材料樣本。"
林硯昭湊近觀察時,后頸突然貼上一片冰涼。林硯笙不知何時繞到身后,手指捏著醫(yī)用膠布,正在處理他翻墻時刮傷的皮膚:"這么不小心。"呼吸掃過耳際,帶著實驗室特有的消毒水味。
突然,廠區(qū)外傳來狗吠聲。林硯笙下意識將人拽進懷里,兩人跌坐在堆滿舊紙箱的角落。月光透過破窗灑進來,在他們交疊的影子上投下斑駁光點。林硯昭能清晰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還有腰間那只手傳來的灼熱溫度。
"硯笙,我們......"
"別說。"林硯笙的聲音沙啞,拇指輕輕摩挲著他鎖骨處的疤痕,"就當是場夢。"但當林硯昭主動吻上他的唇時,所有克制都在瞬間崩塌。紙箱在身下發(fā)出細碎聲響,月光將糾纏的身影映在布滿裂痕的玻璃上,仿佛一幅破碎又艷麗的油畫。
次日清晨,林硯昭在自己的設計稿里發(fā)現(xiàn)一張便簽:「天臺,日出時?!顾罩埞{跑到頂樓,正看見林硯笙倚著護欄,手里拿著他昨晚遺落的鋼筆。朝霞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水泥地面上重疊成一個完整的輪廓。
"以后別總去危險的地方。"林硯笙將鋼筆別進他口袋,指尖擦過掌心時停頓了一瞬,"我會心疼。"這句話說得極輕,卻像顆石子投入深潭,在林硯昭心里激起千層浪。
遠處傳來上班高峰期的車流聲,而天臺上的兩人卻恍若置身孤島。林硯昭突然想起昨夜那個吻,想起對方顫抖的手指和熾熱的體溫。原來在真相與謊言交織的人生里,最難以捉摸的,竟是這份在禁忌邊緣瘋狂生長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