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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時(shí)節(jié),細(xì)雨綿綿。
林清羽跪坐在禪房內(nèi),指尖輕輕撥動琴弦。檀香裊裊升起,與窗外的雨霧交織在一起,將她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琴聲清越,如珠落玉盤。這是她最愛的《清心普善咒》,每逢心煩意亂時(shí),她都會來這間寺廟撫琴。琴音能讓她暫時(shí)忘卻那些煩憂——父親在朝堂上的處境愈發(fā)艱難,母親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突然,琴弦"錚"的一聲斷了。
林清羽蹙眉,這已是這個(gè)月第三次斷弦。她正要起身取備用琴弦,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好一曲《清心普善咒》,只可惜......"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姑娘心中似有郁結(jié),琴音雖清,卻帶著幾分壓抑。"
林清羽抬頭,只見一位身著月白色錦袍的年輕公子立于門外。他生得極為俊美,眉目如畫,一雙鳳眸深邃如潭,此刻正含笑望著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間別著的那枚玉佩,通體瑩白,雕工精湛,一看便知價(jià)值不菲。
"公子懂琴?"林清羽起身行禮。
年輕公子邁步而入,衣袂飄飄,帶起一陣清冽的松香。"略通一二。"他在琴案對面坐下,"在下姓蕭,單名一個(gè)煜字。方才路過此地,被姑娘的琴音所吸引,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林清羽心中一動。蕭是國姓,此人氣度不凡,莫非是皇室中人?但轉(zhuǎn)念一想,皇室子弟怎會獨(dú)自一人出現(xiàn)在這偏僻寺廟?
"林清羽。"她報(bào)上姓名,重新坐下,"既然蕭公子懂琴,不知可否指點(diǎn)一二?"
蕭煜的目光落在她纖細(xì)的手指上,"林姑娘的指法已臻化境,只是......"他忽然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琴身,"這琴似乎配不上姑娘的琴藝。"
林清羽一怔。這琴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雖不是什么名貴之物,卻承載著她最珍貴的回憶。她正要開口,卻見蕭煜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輕輕擦拭琴身上的灰塵。
他的動作溫柔而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林清羽忽然覺得心跳加快,連忙移開視線。
"在下家中收藏了一張古琴,名曰'九霄環(huán)佩',改日若有機(jī)會,想請姑娘品鑒。"蕭煜收起錦帕,抬眸看她。
林清羽心頭一跳。九霄環(huán)佩?那可是傳說中的四大名琴之一,據(jù)說已經(jīng)失傳百年。她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震驚,淡淡道:"蕭公子說笑了,那等名琴,豈是我這等俗人能見的。"
蕭煜卻笑了,"姑娘何必妄自菲?。恳怨媚锏那偎?,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琴。"他說這話時(shí),目光灼灼,讓林清羽不由得紅了臉。
窗外雨聲漸大,禪房內(nèi)卻暖意融融。兩人就著琴藝聊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暗,蕭煜才起身告辭。
"今日與姑娘相談甚歡,改日再來討教。"他拱手作揖,轉(zhuǎn)身離去。
林清羽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腰間玉佩上隱約可見的龍紋,心中猛地一跳。等她追出門去,蕭煜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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