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熬到了星期五,黎許鑫背著書包走出校門。他習慣性地抬起頭四處張望,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掃過,卻始終沒能捕捉到溫鈺的身影。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眉頭微皺,心里升起一絲疑惑。往常這個時候,溫鈺總是雷打不動地準時出現(xiàn),可今天卻遲遲沒有蹤影。難道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嗎?
黎許鑫嘆了口氣,決定自己回家。一路上,他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咚咚”作響,思緒卻飄得很遠。陽光灑在街道上,樹葉的影子斑駁陸離,像一幅靜止的畫,但他的心情卻怎么也明亮不起來。這段本不算長的路,此刻卻顯得格外漫長。
回到家后,屋內(nèi)安靜得只能聽到墻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地走動。黎許鑫放下書包,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溫鈺沒來接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這個問題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久久無法釋懷。
“都快到吃飯的時間了,溫叔怎么還沒來呢?”黎許鑫左顧右盼,時間在指尖悄然流逝。他眉頭輕蹙,自言自語道:“溫叔怎么這么久還不回來呢?”等待變得漫長而無聊,他的腳步不自覺地開始挪動,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終于,他一拍大腿,眼中閃過一絲決心,“我去黎族玩會兒吧,反正溫叔也不在這里。”說罷,他轉(zhuǎn)身邁開大步,衣角隨風輕輕擺動??蓻]走幾步,他又停下,回頭望了望溫鈺離去的方向,嘴里嘟囔著:“溫叔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Nah,應(yīng)該不會?!彼α怂︻^,像是要將這個念頭趕出去,然后繼續(xù)朝著黎族的方向歡快地走去。
黎許鑫踏入黎族的那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蕭瑟與荒涼撲面而來。曾經(jīng)繁華昌盛的村落如今顯得破敗不堪,道路兩旁的房屋大多坍塌,墻壁上布滿了裂痕,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這里經(jīng)歷過的浩劫??諝庵袕浡还沙睗穸嗟臍庀?,每一步都讓他的心沉甸甸的。
當他緩緩走向祠堂時,那種壓抑感越發(fā)強烈。祠堂是黎族最重要的地方,承載著無數(shù)代人的信仰和記憶,然而此刻它也難逃命運的侵蝕。大門半掩著,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早已斑駁,上面雕刻的圖騰被歲月磨損得模糊不清。就在他推開沉重的大門時,一道刺眼的紅色映入眼簾——那是血跡!
鮮紅的血液蜿蜒流淌,在灰暗的地面上顯得格外突兀。黎許鑫的腳步驟然停下,身體微微僵硬,目光緊盯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他能想象出這些血跡背后隱藏的故事:也許是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也許是某種無法挽回的悲劇。那濃稠的血跡似乎還帶著未散盡的溫度,甚至讓他聞到了一絲金屬般的腥味。
“誰……”黎許鑫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卻低不可聞。他的視線沿著血跡一路延伸,發(fā)現(xiàn)它們從門口一直蔓延到祠堂深處。那里昏暗陰冷,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破損的屋頂灑下來,將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氛圍中。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邁步向前。
隨著深入,周圍的景象變得更加駭人。墻角堆積著破碎的陶器,上面沾染著點點血漬;地上的木板有些已經(jīng)翹起,像是被人用力踩踏過。而最令人不安的是,空氣中的寂靜,這種死一般的沉寂讓人毛骨悚然。偶爾傳來的風聲穿過破洞的屋頂,發(fā)出嗚咽般的響動,仿佛是亡魂在低聲哭泣。
黎許鑫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冒出了冷汗。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這不僅僅是一次普通的探查,而是某種宿命的召喚。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nèi)心的恐懼,同時告誡自己必須保持冷靜。
黎許鑫踏入祠堂的瞬間,一股沉重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看見溫鈺蜷縮在地,懷中緊緊抱著黎族族長的牌位,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下斑駁光影,映照出溫鈺臉上的哀傷與眷戀?!白彘L……”溫鈺低喃著,聲音顫抖,像是回憶起無數(shù)過往。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牌位上的字跡,動作溫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怕驚擾了什么。黎許鑫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他從未見過溫鈺如此脆弱的一面,這種深沉的情感讓整個祠堂都顯得格外寂靜。
空氣中彌漫著香火殘留的味道,伴隨著溫鈺無聲的哽咽,訴說著他對黎族族長那份難以割舍的愛與敬重。
黎許鑫就這么看著。
突然,溫鈺的聲音戛然而止。
黎許鑫緊忙上前查看,“溫叔?”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又少了一個長老啊……
不過,溫鈺的心思黎許鑫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原來,溫鈺對黎許鑫好,是因為溫鈺和黎族族長的關(guān)系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