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王青山的居所外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空氣中彌漫著微微潮濕的味道。李蓮花站在靈山派眾人面前,神色平靜卻帶著一絲凝重?!巴跽崎T的頭七已過,魂魄離體太...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夜幕低垂,王青山的居所外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空氣中彌漫著微微潮濕的味道。李蓮花站在靈山派眾人面前,神色平靜卻帶著一絲凝重。“王掌門的頭七已過,魂魄離體太久,在下已經(jīng)盡力了。”他頓了頓,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今日午夜回魂一刻,在下做法時,還請諸位弟子離院子遠(yuǎn)些。我與掌門對話之后,會將掌門的意思傳達(dá)給諸位!”他的語氣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卻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午夜時分,鐘聲悠然劃破寂靜。李蓮花盤腿坐在王掌門金身前,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氣之根,魂魄入體,各歸其位……”話音未落,王青山的金身陡然睜開了眼睛,動作僵硬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大師雖已脫俗成仙,今日蓮花不得已招大師回魂,只為請教,誰才是大師要找的靈童?”李蓮花見王青山睜開雙眼,便停下咒語,俯身靠近,壓低聲音與其交談起來。角落里那些屏息凝神的人們瞬間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目光死死盯著這個場景。
片刻后,李蓮花抬起頭,朗聲道:“大師一直有一個放心不下的人,今日午夜,將托夢給靈童。若明日有人能答出此人的姓氏,并在眾人面前公開,那此人便是真正的靈童!”
他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到王青山手中,“還請大師將答案寫在這張紙上?!狈蕉嗖〔倏刂鴻C(jī)關(guān),使王青山的手緩緩移動,在紙上留下幾個字跡。李蓮花拿起那張紙瞥了一眼,隨即用燭火點燃。燃燒的紙張映照出模糊的痕跡,他故意調(diào)整角度,讓藏在暗處的人勉強(qiáng)能看到部分內(nèi)容。
屋頂上的司空千落垂眸望著那些躲在陰影中的身影,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當(dāng)李蓮花施法結(jié)束,所有人如釋重負(fù)般迅速撤離現(xiàn)場,返回各自住所討論起來。
“燒掉了一半,只看到了一半,到底是什么姓???”
“不就是‘賀’嗎?我看得很清楚,絕對是‘賀’!”
翌日清晨,李蓮花將答案交給幾位長老見證人。五位待選靈童依次寫下自己的答案,每一份卷軸都由管家逐一公布。然而,只有旺福的回答正確。可旺福卻顯得慌亂無措,喃喃道:“我明明交的是空白卷,怎么會突然有了字?”
李蓮花聽了,眉梢微挑,轉(zhuǎn)頭看向管家,語氣篤定:“這么短的時間,能替換掉旺??瞻拙淼娜耍四€有誰?樸管家,請拿出那份空白卷吧。”
靈山派弟子立刻上前檢查,果然從樸管家袖子里搜出了那張空白卷。但樸管家仍矢口否認(rèn),態(tài)度強(qiáng)硬。
李蓮花環(huán)視眾人,淡淡說道:“昨晚那張紙上寫的是‘賀’字,而非‘賀蘭’。唯一知道王掌門最在乎情人賀蘭嫣的人,恐怕只有兇手了吧?”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炸得靈山派弟子們怒不可遏。方多病揮了揮手,丫鬟調(diào)整屋頂銅鏡的角度,陽光折射而出,再現(xiàn)了王青山當(dāng)初禪對登仙的畫面。
樸管家臉色驟變,但仍試圖辯解:“這是掌門安排的,與我無關(guān)!”
司空千落挑眉冷哼,“真是這樣?你確定?”
李蓮花搖了搖頭,開始娓娓道來:“我猜測,王掌門與賀蘭嫣之間有過一段情緣,后來甚至有了私生子。但靈山派戒律森嚴(yán),不能娶妻生子。賀蘭嫣威脅離開,而王掌門舍不得孩子,因此設(shè)下一個局。這局偶然間被你知道,同時你發(fā)現(xiàn)嘉州有金鴛盟余孽的蹤跡,于是起了殺機(jī),順便幫他出了個主意。他舍不得財產(chǎn)和兒子,便同意了你的提議。誰知三日后,等來的不是喚醒的一掌,而是致命一擊。你偽造金箔涂身,掩蓋五毒掌的痕跡,企圖嫁禍他人?!?/p>
正說到這里,負(fù)責(zé)驗尸的弟子匆匆趕來匯報:“尸體上的確是五毒掌造成的傷痕!”
然而,樸二黃依舊拒不認(rèn)罪。李蓮花示意靈山派弟子呈上掌門留下的箴言,指著上面的字跡冷靜分析:“‘十’字是后來添加上去的,而且這字條缺少最關(guān)鍵的部分——‘其母姓賀蘭’?!?/p>
方多病怒火中燒,沖著樸二黃厲聲呵斥:“你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旺福是你兒子,卻始終只把他當(dāng)成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
樸二黃卻一臉冷漠,連旺福那一聲飽含深情的“爹”也充耳不聞。他依舊嘴硬反駁:“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休要血口噴人!”
李蓮花笑了笑,抬手指向他的手,“昨晚你想殺賀蘭嫣滅口時,我在被子上涂了點藥?!彪S著他的話語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樸二黃的手背,那里赫然浮現(xiàn)出一片顯眼的紅斑,真相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