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深處，陳默用體溫烘烤林秋濕透的繃帶。忽明忽暗的應急燈下，他咬開林秋的機械臂檢修蓋，將神經(jīng)索纏上自己裸露的脊椎："試試看能不能讀取我的記憶。"

雪花噪點般的畫面在視網(wǎng)膜上閃回：六歲生日宴的蛋糕刀、法庭旁聽席的鉆石胸針、實驗室焚燒爐里的雙胞胎胚胎標本...林秋突然劇烈抽搐，陳默按住他開裂的嘴角："看見了嗎？我們本該是同一個靈魂。"

通風管突然灌進催淚瓦斯，他們在窒息中交換最后的呼吸。林秋將陳默的手按在自己人工心臟的應急閥上："轉(zhuǎn)動它，就能釋放神經(jīng)毒素..."陳默的銀鏈纏住兩人的手腕："要死就死成連體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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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屋地板下的實驗室入口緩緩開啟，霉味裹挾著福爾馬林氣息涌出。陳默的腕表熒光照見兩側(cè)玻璃罐——數(shù)百個漂浮的胚胎標本，面部輪廓與他們驚人相似。林秋的機械義眼突然過熱，視網(wǎng)膜投影出1998年的監(jiān)控錄像：穿防護服的女人正將雙胞胎中的一個放進紅色保育箱。

"歡迎回家。"擴音器突然響起陳母的聲音，全息投影在黏液質(zhì)的光線中凝聚。她撫摸著某個編號E-23的標本罐："知道為什么選你們嗎？"林秋的機械臂不受控地砸向控制臺，陳默卻盯著罐底銘牌——死亡日期正是他們初遇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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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層的氣密室自動開啟，二十個培養(yǎng)艙在藍光中浮現(xiàn)。每個艙體內(nèi)都是不同年齡段的"他們"，有的渾身插滿導管，有的肢體變異成非人形態(tài)。7號艙的少年突然睜眼，用口型重復著："你們是失敗品。"

林秋的神經(jīng)索突然接入中控系統(tǒng)，海量數(shù)據(jù)流涌入：

- **迭代1-5**：因自毀傾向過強被銷毀

- **迭代6-12**：在情感聯(lián)結(jié)測試中殺死對方

- **迭代13-19**：突破收容后集體自殺

- **迭代20**：即陳默與林秋，唯一存活超過18年的樣本

"因為你們學會了恨。"陳母的投影撫摸著13號艙的焦尸，"愛會讓實驗體軟弱，但恨..."警報聲驟然炸響，所有培養(yǎng)艙開始排空綠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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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破艙而出的復刻體撲向林秋，牙齒嵌進他機械臂的縫隙。陳默用玻璃碎片割開襲擊者的喉嚨，卻發(fā)現(xiàn)對方血液呈現(xiàn)與自己相同的熒藍色。更多復刻體從四面八方涌來，他們像工蜂圍剿蜂后般層層疊壓。

"接住！"林秋拋來神經(jīng)鏈接器，陳默將其刺入頸椎。瞬間共享的痛覺讓兩人跪倒在地，卻也激活了所有復刻體的共鳴反應。上百具軀體在走廊抽搐，林秋趁機將病毒代碼注入中控系統(tǒng)。第一個產(chǎn)生自主意識的復刻體突然開口："媽媽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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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布滿粘液管的孵化區(qū)，他們找到孕養(yǎng)所有胚胎的母體艙。泡在羊水中的女人轉(zhuǎn)過身——竟是林秋生母年輕時的模樣。她腹部的輸卵導管連接著整個蜂巢系統(tǒng)，太陽穴插滿數(shù)據(jù)傳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