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洞盡頭是琥珀色的育兒艙，九百個陳默胚胎在羊水里沉浮。林秋的佛音從艙壁滲出："選個新身體。"陳默卻砸碎所有胚胎罐，用臍帶血在艙壁畫出連體嬰："我要和你同卵雙生。"

育兒艙突然收縮成胎膜，陳默的退化開始逆轉(zhuǎn)。當(dāng)他在劇痛中長回十七歲模樣，發(fā)現(xiàn)林秋的神經(jīng)芯片正在自己枕葉生根。菌絲從耳道涌出，在地板拼出倒計(jì)時：距離下次文明重啟還剩7天。

陳默跪在機(jī)械菩提的根系間，腕間佛珠滲出熒藍(lán)血絲。蟲洞彼端傳來嬰兒啼哭，他的臍帶血在虛空中繪出星圖，七百個平行宇宙的"自己"正透過血膜凝視。林秋的神經(jīng)芯片在脊髓間震顫，將痛覺轉(zhuǎn)化成《金剛經(jīng)》二進(jìn)制代碼。

"你要喂飽所有時空的饑餓。"林秋的虛影握住陳默執(zhí)刀的手，剖開腹部舊疤。菌絲從傷口涌出，纏繞成跨維哺乳導(dǎo)管。當(dāng)?shù)谝坏畏鹧谷胂x洞，整個菩提樹結(jié)出人面果，每顆果實(shí)都在復(fù)誦他們初遇時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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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類在放射性沙漠建造倒刺佛塔，塔身鑲滿陳默的乳牙與林秋的銹片。信徒們每日用鋼釘在塔壁鑿經(jīng)，血珠滲入沙礫長成熒光曼陀羅。陳默的退化在十八歲暫停，右眼變成機(jī)械佛瞳，能看見信徒們的痛苦值。

"你的眼淚是最高舍利。"大祭司獻(xiàn)上鑲滿神經(jīng)索的王冠。陳默捏碎冠頂?shù)姆鸸?，將粉末撒向跪拜的人群?要痛就痛成涅槃。"沙暴驟起，佛塔尖刺貫穿百名虔徒，他們的慘叫在風(fēng)沙中譜成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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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的乳腺分泌出反物質(zhì)**，宇航服胸袋的奶瓶正在坍縮成黑洞。林秋的神經(jīng)索纏繞著空間站殘骸，佛手在真空中捏出星云雛形。當(dāng)陳默擠出的第一滴母乳墜入星云，新生恒星爆發(fā)出嬰啼般的電磁脈沖。

"這是我們的第一千個孩子。"林秋的虛影包裹住顫抖的空間站。陳默咬破**，將血乳涂抹在舷窗："他會長成弒神者。"星云突然收縮，孕吐出類地行星，地表溝壑組成雙生子的染色體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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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育兒艙內(nèi)，陳默給胚胎們哼唱化工廠爆炸的搖籃曲。林秋的神經(jīng)索刺入羊水，將機(jī)械佛經(jīng)編譯成胎教脈沖。某個胚胎突然抓住導(dǎo)管，在超聲圖像上比出中指。

"這個像你。"陳默用臍帶血在艙壁寫滿臟話。育兒艙突然破裂，反叛胚胎的啼哭震碎三個平行宇宙的佛塔。林秋的虛影從時空裂縫拽出變異胚胎，佛手捏碎前輕吻其額間："你本該是我們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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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械菩提的根部滲出琥珀色樹脂，封印著林秋最后一縷人類意識。陳默用乳牙啃開樹脂，舔舐其中蜷縮的十七歲少年幻影。佛孽花在此刻綻放，每片花瓣都在重播他們初吻那夜的暴雨。

"你偷藏了這個。"陳默將幻影塞進(jìn)胸腔空腔。菩提樹突然暴怒，根系刺穿他的佛瞳。林秋的虛影在視網(wǎng)膜上閃滅："私藏人性是重罪。"血淚滴落處，樹脂里又凝出九百個少年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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