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琬璃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她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凌越放大的俊臉,他睫毛濃密纖長,此刻正微微顫動,眼底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那雙眼眸像是藏著夜色下的深海,幽深而神秘,讓她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
“你......沒事吧?”凌越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溫?zé)岬臍庀⒎鬟^琬璃泛紅的臉頰,讓她本就發(fā)燙的臉龐更添幾分灼熱。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帶著關(guān)切與小心翼翼,仿佛在確認她是否真的安然無恙。
琬璃呆愣了片刻,這才意識到兩人此刻姿勢的曖昧。她的后背緊緊貼著冰涼的啤酒箱,而凌越的雙臂將她穩(wěn)穩(wěn)圈在懷中,形成一個溫暖又令人心慌的小小空間?;艁y中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不料動作太急,腦袋重重地撞在凌越下巴上。
“嘶——”凌越吃痛地悶哼一聲,眉峰瞬間蹙起。但他依舊沒有松開圈住琬璃的手臂,反而下意識地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防止她再次受傷。他的動作自然而流暢,仿佛保護她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
“對、對不起!”琬璃漲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敢直視凌越的眼睛,雙手慌亂地揪著衣角,心里滿是愧疚與窘迫。
凌越看著她慌亂無措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皼]關(guān)系。”他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寵溺,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貓,“沒撞疼你吧?”說著,他輕輕抬起手,想要查看她有沒有受傷,卻在半空中又頓住,最終只是虛虛懸在她額前,生怕再次嚇到她。
這時,攤主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看到兩人的樣子,了然地笑了笑:“年輕人,小心點呀?!彼D(zhuǎn)頭看了看那只還在狂吠掙扎的小土狗,嘆了口氣道,“這狗脾氣不好,之前被人打過,見不得生人靠近,姑娘沒受傷吧?”
琬璃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落在小土狗身上。它渾身臟兮兮的,毛發(fā)凌亂打結(jié),脖頸的鐵鏈銹跡斑斑,深深勒進皮肉里,暗紅的傷口還滲著血絲。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里,滿是恐懼與防備,每一次狂吠都帶著顫抖,像是在拼命守護著自己脆弱的內(nèi)心??粗睦镉科鹨魂囆奶??!八每蓱z......”她喃喃自語道,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憐惜。
凌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思地盯著小土狗看了一會兒。他注意到小狗身上的傷口,還有它瑟縮卻又倔強的模樣,心中某個柔軟的角落被觸動。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對攤主說道:“老板,這狗你賣嗎?我想買下它?!?/p>
攤主一愣,隨即笑了:“你要買這狗?說實話,這狗脾氣不好,我養(yǎng)了些日子,正愁沒人要呢。你要是真想要,隨便給點錢就行?!闭f著,他從口袋里摸出鐵鏈的鑰匙,隨意地晃了晃。
琬璃驚訝地看向凌越,眼中滿是疑惑與驚喜:“你......你買它做什么?”她沒想到凌越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在她看來,這只是一只又臟又兇的流浪狗,可凌越卻愿意為了她買下它。
凌越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看你這么心疼它,買下它,也算是給它一個安穩(wěn)的家?!彼恼Z氣平靜而溫和,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落在琬璃耳中,卻重若千鈞。他說話時,目光一直溫柔地看著她,像是在說,只要是她在意的,他都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