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音受莊仕洋委托,暫管莊府。沒想到她出手不凡,說為了府邸能過個好年,上下一起縮衣少食,節(jié)省開支。
還認(rèn)命了一個府邸的老嬤嬤,前去蒹葭閣與主母交接工作。
這位老嬤嬤姓陶,叫陶嬤嬤。
沒想到這位陶嬤嬤也是個不省心的,在蒹葭閣大放厥詞,惹怒了陳嬤嬤和汲藍(lán)。
這會子姝紅跑來傳信,莊寒雁便與他們一起往蒹葭閣趕。
剛一進(jìn)門,就看見陳嬤嬤與陶嬤嬤扭打在一塊。
“你個下賤的老娼婦,居然敢在主母面前大放厥詞?!?/p>
“你居然敢動我…”
祝卿昭上前,把他們倆分開:“主子面前,可是由你在此放肆的?”
“陶嬤嬤,周姨娘派你是交接工作的,可不是讓你來這蒹葭閣瞎鬧的?!?/p>
“你是誰?”陶嬤嬤從地上爬起來,手里還拿著一個上好的白釉瓷瓶。
祝卿昭認(rèn)得這玩意,就是平日里阮惜文拿來給植物澆水的壺。
“我是三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祝卿昭。”
“嗬,我可是周姨娘任命的管家嬤嬤,你的賣身契呢?一會也親自交我哪兒去吧!”
“賣身契?”祝卿昭看著她一張惡毒的臉,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賣身契???昭昭與我一同如京,我早已把她當(dāng)成親姐妹。就算周姨娘來了,也要給我?guī)追直∶妗!?/p>
陶嬤嬤:“原來是這樣。”
莊寒雁直視著她的眼睛,嚴(yán)肅認(rèn)真道:“陶嬤嬤若是沒什么事,就趕緊拿著賬本走吧!”
“哎,行,既然三小姐來了,我便給三小姐個面子,就不和這老賤婦瞎折騰了?!?/p>
陶嬤嬤拿起地上一堆賬本,又把白釉瓷瓶收在懷中,灰溜溜的走了。
“哎,這可是主母的壺,你居然還敢拿?”
祝卿昭剛把陳嬤嬤從地上扶起來,才看到那個瓷瓶。大聲喊道:
“你給我放回來?!?/p>
“昭昭姑娘,算了算了?!标悑邒吆八帐郑骸八菢拥娜?,別和她一般見識?!?/p>
祝卿昭略帶心疼的眼神看著阮惜文,在祝卿昭眼里,阮惜文是一個眼里不容得沙子的人。但是方才陶嬤嬤的舉動,她居然沒有要半點(diǎn)阻止得意思。
估計是這么多年后宅的爭斗,下人的冷眼諷刺,早就讓她習(xí)慣了。
原來她是這么明媚,現(xiàn)在卻要被那些人逼死在后宅里。
祝卿昭嘆了口氣,跟著陳嬤嬤去收拾殘局。
院子里起風(fēng)了,莊寒雁看著母親單薄的身子,便去屋子里拿披風(fēng)。
誰知道,下一秒,一聲馬蹄踏響了蒹葭閣的大門。
“二小姐,你來做什么嗎?”祝卿昭看著騎著馬闖入蒹葭閣的莊語山。
“跑馬不去馬場,這兒是主母的院子?!弊G湔哑擦艘谎坳悑邒撸f道:“若是驚擾了主母,你可擔(dān)待的起?”
“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教我做事?”
莊語遲因母親得了管家之權(quán),鼻子都仰到天上去了,對此只是笑了笑,牽著馬的韁繩:“阿驄,這個陰森森的不毛之地,住的不是赤腳鬼就是瘸子,你以后也別來啊。”
“她就是狐假虎威,姑娘別氣?!标悑邒呃G湔颜f:且讓她得意幾天罷了?!?/p>
“誰在哪兒,母親院內(nèi)怎么有匹畜生?”
莊寒雁拿著披風(fēng)走了出來。
“是我,怎么?”
莊語山生怕不知道,是她專門騎馬過來嘲笑阮惜文落敗的模樣。
畢竟她那時只不過是養(yǎng)了匹馬,隔天就因為打擾主母安眠,被押去蒹葭閣面壁思過。
“還真是你?”
“是我又如何?我在自家騎馬,你憑什么……”
莊語山說著說著,才遲遲反應(yīng)過來:你居然敢罵我?”
“寒雁并無此意?!?/p>
“你還敢說你沒有?”莊語山氣急敗壞,眼睛瞪著莊寒雁,指著她說:
“你你你…你才是畜生。”
“二姐姐別多想,你我血脈相連,若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她們可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莊語山若是罵莊寒雁,還不是在罵自己?
“你……”
“若二姐姐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我便去請教父親了。”
莊寒雁語氣悠悠,笑道。
“你…你給我等著。”
要論嘴皮子,莊語山反應(yīng)倒是有些遲鈍,斗不過莊寒雁。只能像個失敗者一樣,落荒而逃。
他們身后,阮惜文坐在輪椅上,由下人緩緩的拉開簾子。
“主母,他們也就是狗仗人勢,得意不了幾天?!?/p>
祝卿昭拍拍手,興奮的跑到莊寒雁身后:“只不過我們也不能這樣被他們欺負(fù)?!?/p>
“主母應(yīng)該先想好下一步對策?!?/p>
阮惜文如今失了勢,門外的人一個兩個上門欺負(fù)。若是日子長了,這個蒹葭閣還不要被他們生吞活剝下去?
阮惜文:“我在莊家活了二十年,還不需要你們來提點(diǎn)我?!?/p>
莊寒雁:“我們只是想幫你。”
“不需要?!比钕拇瓜马樱溲鄣溃海骸叭〗阏埢匕?。”
“母親溺過水嗎?多年前在澹洲的海上,一群孩童將我死死的按在水里。冰冷的海水漫過鼻腔,使我的四肢冰冷至極。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母親在我身邊,能抱一抱我?!?/p>
“可是我沒有母親,我只有自己?!?/p>
“我們之間,沒有誰虧欠誰。
阮惜文聽后,眼里沒有一絲波瀾:“十七年前,我被你害得雙腿殘疾,棄于澹洲,我們的母女恩情早就斷了?!?/p>
“不,我從未怨恨過你。若我的生母是位高門貴女,當(dāng)年犧牲女兒只為保全自己的榮華富貴。那我必定不會回來?!?/p>
可事實(shí)卻并非如此。
她們都能看得出來,阮惜文雖有主母之位,這些年過得卻不好。甚至仿佛如莊寒雁在澹洲一般。
“所以,你要我如何恨你。”莊寒雁激動的說:
“母親,我們是一樣的,血脈相連,并非仇敵。若是我們再這樣下去,必定讓她們有可乘之機(jī)。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何苦衷,為何執(zhí)意要把我送走呢?”
“主母,是不是周如音?”祝卿昭指著門外道:
“是她妒忌你的主母之位,當(dāng)年害得你,也害了莊姐姐,害你們母女分離對嗎?”
阮惜文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不關(guān)你們的事。”
“母親既然不說,那我們也會查明真相。”莊寒雁深吸一口氣,眼眶帶淚:
“當(dāng)年母親雙腿因我而廢,今日我便帶著母親走出陷阱,絕對不會再任由她們欺負(fù)你?!?/p>
“周如音的掌家之權(quán),便是我給你的投名狀”
作者溫玖節(jié)日福利9個金幣加更一章,199朵鮮花加更一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