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剛?cè)ツ莾毫??我去看戲竟然入了迷,回頭卻尋不到你們了。”莊寒雁看著來遲的莊語山,緩緩說道。
“我們?nèi)ベI禮物了?!?/p>
莊語山機緣巧合之下,結(jié)識了沈休。雖然沒有收到傅云夕送的東西,卻收獲了意外之喜,也算幸事。
“原來如此?!?/p>
席間丫鬟上菜,特地把一道綠豆糕端到了莊寒雁面前。莊寒雁有些不明所以:“這是......”
“這是你小時候愛吃的綠豆糕,我讓人從外頭學來的,專程讓人送去澹洲?!鼻f仕洋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點心推到莊寒雁面前。
莊寒雁眼里閃過一絲驚訝,看著碟中的綠豆糕。
從小到大,她時常出現(xiàn)在海邊的巖石上,手中捧著一些捏碎了的綠豆糕。望著一望無際的海洋,聽著海風的輕語。
嬸嬸說,她的母親是京中貴女,父親入朝為官數(shù)十載。若不是那赤腳鬼,她本該坐在帶著暖香的屋子,讀書寫字,品茶賞詩。
與她母親一樣。
可是,她的前半生,就像那碎掉的綠豆糕。
莊寒雁瞥了眼莊仕洋,拿起綠豆糕咬了一口,:“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父親,我在澹洲時,經(jīng)常能吃到您送來的綠豆糕?!?/p>
“很好吃,我一直都很喜歡吃。只不過京城離澹洲極遠,我能吃到的綠豆糕都碎了,口味也沒有現(xiàn)在吃的好。”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莊仕洋一聽這話,笑的合不攏嘴:“你喜歡我吩咐廚房多做些,然后送去你那兒。”
“寒雁謝過父親。”
祝卿昭眼神落在兩人之間,怎么就幾塊綠豆糕就給你打發(fā)了?
而且運送途中已經(jīng)碎了的綠豆糕。
振作起來??!
等等...
祝卿昭看著碟子里的綠豆糕,這個綠豆糕外面有一層厚厚的皮包裹著,應該不容易碎吧。
而且為什么莊仕洋不把綠豆糕的配方給張佑昌夫婦,反倒是一直往澹洲送綠豆糕。
這么多年,年年吃綠豆糕,不會膩嗎?
莫非...這綠豆糕是信物。
傅云夕說過在裴大福曾經(jīng)把東西送去澹洲,是通過小小的書信。大膽猜測一下,會不會是把那東西放入綠豆糕里,再借口給澹洲的女兒送的,因此躲過了層層檢查呢?
裴大福通過澹洲把東西送到海上,而莊仕洋也把莊寒雁送去澹洲幾十年。
宋惜文與宇文長安也在秘密調(diào)查此事,再加上宋惜文一直警告莊寒雁不要留著京城,會不會就是因為...
莊仕洋是裴大福義子?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祝卿昭心中萌芽,但很快就被否定。
若是裴大福義子,莊仕洋怎么如此窩囊?
或許窩囊是他的保護色,而莊仕洋才是整個莊府最大的壞人?
后來這個想法一直在祝卿昭心里搖擺不定,年夜飯她們說了什么祝卿昭也不清楚,只知道,當她向莊寒雁說出這個事的時候,直接遭到了她的否定。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父親怎么可能是裴大福義子呢?”
祝卿昭小心關上了房門和窗子,內(nèi)心卻極為忐忑:“我也是猜測罷了?!?/p>
“就因為一個綠豆糕,一個點心?”莊寒雁聽他這話,黯然失笑:“在這府中,他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p>
“也就是這種好,讓你們所有人都對他掉以輕心。”
在莊寒雁面前,他是慈父,不嚴格,縱使后宅不得安寧。如果說在這府中,周姨娘錯三分,那么莊仕洋便錯七分。
是他先娶了周如音為妾室,生下兩個女兒后又娶了阮惜文為正妻。
難道周如音不恨嗎?
就是因為她那種恨,才會引發(fā)后宅慘案,至今都不得安寧。
......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間已然入春。
祝卿昭除夕時提起的事兒,自從莊寒雁為此說了后,便再也沒提過。莊府因為新春的到來,也安寧了許久。
庭院之中,春花爛漫。
“不好了,三小姐,出大事了!”
今日一早,莊仕洋上朝后再也沒回來。直到午后也沒消息,周如音派人去宮門口看看,卻被人告知莊仕洋被官家扣下。
周如音暗知禍臨己身,把管家之權(quán)還給了阮惜文。后者一反常態(tài),將周如音以及子女軟禁在拱桐院。
祝卿昭剛聽到消息時,門外的官兵已然將整個莊府包圍。為首的便是左都御使宇文長安。
“吾乃奉命,查探左行廠一案。其義子便藏匿于今日被官家扣押的官員之中,還請諸位移步邑南會館,配合調(diào)查?!?/p>
祝卿昭緊緊拉著莊寒雁,小聲的說:“姐姐咱們得小心,無論莊仕洋是不是裴黨義子?!?/p>
莊寒雁點點頭,并未多言。
祝卿昭陪著莊家其他女眷前往邑南會館,心里正想著為何這來的是邑南會館,難道這裴黨義子就是邑南人?
沒成想,進去時就看到了傅云夕。
他也是裴黨義子?
“你怎么會來這兒?”祝卿昭問:“裴黨義子這個案子不是一直由你負責?”
怎么你自己也有嫌疑?
莫非傅云夕也有可能是裴黨義子?
“今日一早,其母便攜家眷回邑南老家探親了。”
傅云夕剛說完話,宇文長安便派人將會館所有人都齊聚在大殿之中。就在大家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宇文長安拿著劍:
“今日到場共十二位人家,其裴黨義子便藏匿于其中,若是你們有線索,速速報來,否則...”
“否則一個時辰我便殺一人,直至供出裴黨義子之時。”
眾人失色,這一切來的太快,使得大殿之中的人面容嚴肅了起來。莊寒雁看著阮惜文,她的臉上卻有一種從未看到過的喜悅之情。
就算在外人面前,她也絲毫不掩飾。
隨即,她便把阮惜文推到屏風后。
“母親,你們到底想怎樣?”莊寒雁一改常態(tài),屏氣凝神道:“您與宇文伯伯交談了兩次,便是為了將裴黨義子一案,甩鍋到父親身上?”
“我與你說過,來這京城來這莊府,你會后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你本該遭遇的劫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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