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娥皇去見了徐夫人和朱夫人。
蘇娥皇自小在魏府長大,與徐夫人和朱夫人交情頗深。多年未見,蘇娥皇顯得十分激動:“祖母,我回來了?!?/p>
朱夫人強忍著熱淚:“是娥皇,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p>
“外面是非曲直,娥皇一介女子,漂泊無依,總是說不上什么話。但這次回來,娥皇見到兩位夫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p>
“這次回來就多住幾天?!毙旆蛉说馈?/p>
朱夫人也說:“是啊?!?/p>
蘇娥皇廣袖低垂,腕間的玉鐲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蓮步輕移,帶著渾身異香行至徐夫人身邊。
跟在她身后的侍女拿來一個盒子,露出里面一對通透的翡翠鐲子,在燭火下泛著幽幽綠光。
“這是我偶然到的,水頭正足。外頭還有一些糧食,還請徐夫人笑納。”
徐夫人依靠在軟榻上,渾濁的眼睛掃過底下淚流滿面的商品。嘴角剛剛泛起笑意,身后年長的嬤嬤忽然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巍侯前些日子想要修水渠到容郡,陳翔怕對邊州不利。蘇娥皇或許是假借祝壽之名,瓦解喬魏兩家的何談?!?/p>
“喬家已然送來麥種,若是再收下蘇娥皇的糧食,怕是會印象喬魏兩家的聯(lián)盟”
徐夫人嘴角的笑又凝滯了。
“難為你有心了,普通的見面禮可收下,但至于糧食...如今戰(zhàn)事緊張,各方混戰(zhàn),還是得多多避嫌才是?!?/p>
“這...也沒事吧?”朱夫人看了眼徐夫人,又掃了眼蘇娥皇:“她哪里又是外人了?如今連一些糧食都送不得了?”
徐夫人轉頭睨了一眼朱夫人,輕輕把茶盞放在桌上:“我有些乏了,送蘇娥皇出府吧?”
“是?!?/p>
朱夫人連忙起身送蘇娥皇出去,指尖死死攥著帕子——徐夫人又是聽了什么話,故意責備蘇娥皇?
兩人一出了屋子,朱夫人就像倒豆子似的向蘇娥皇傾訴:“你是不知道,如今可是那喬女在巍府占一片天了?!?/p>
“朱夫人,她畢竟是女君,學著管一些府中事務,也是應該的?!碧K娥皇順勢挽著朱夫人的胳膊:
“只是多年前的事情咱們一直放在心里,倒是讓自己難受。不如將之前的恩怨放放,您也少操點心。”
蘇娥皇尾音裊裊,如同撒下的誘餌。
朱夫人冷笑:“學著些府中事務是其次,關鍵是要尊重家中長輩吧。她倒好處處忤逆我。還說我這些年來對仲麟十分不上心。”
不就是最近換季了,朱夫人給魏劭的新鞋子斷了些,衣服的料子不大好。喬燼月就借題發(fā)揮,說著將來肯定能將魏劭照顧的妥帖。
真是笑話,她兒子她能照顧不好嗎?
但仲麟還是把管家權交給了喬燼月,還讓她籌備祖母壽誕一事。
蘇娥皇輕輕拍了拍朱夫人的后輩,溫聲軟語道:“夫人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么使得。喬女再怎么膽大妄為,終究還是得叫您一聲婆母?!?/p>
“這天下誰不知道,如今戰(zhàn)功赫赫的魏劭,是您的兒子?”
朱夫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欣慰:“要是你是我兒媳婦多好?我余生也算是圓滿了?!?/p>
蘇娥皇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