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陳默的廉價雨衣領口灌進去，浸透了他已經(jīng)發(fā)黃的白色T恤。手機導航顯示還有最后500米，但南京西路的車流紋絲不動。后座的外賣箱里，麻辣燙的湯汁在顛簸中不斷溢出，隔著塑料盒都能聞到那股嗆人的花椒味。

"叮咚"一聲，新的訂單彈出：陸家嘴國金中心88層，備注寫著"半小時不到就差評"。陳默咬了咬牙，電動車龍頭一拐，駛上了人行道。

雨越下越大，霓虹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折射出迷離的光暈。保時捷911的紅色尾燈在雨幕中格外刺眼，陳默還沒來得及剎車，電動車已經(jīng)重重撞了上去。

"砰！"

外賣箱翻倒在地，麻辣燙的湯汁潑灑在真皮座椅上。陳默的手肘在柏油路上擦出一道血痕，雨水沖刷著傷口，火辣辣地疼。

"你他媽找死??？"車門打開，一雙锃亮的牛津鞋踩在積水中。陳默抬頭，對上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陸子明，天晟集團的少東家，也是他前女友的現(xiàn)任。

"對...對不起..."陳默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想要擦拭座椅上的污漬。

"別碰！"陸子明一腳踢開他的手，"就你這種送外賣的，也配碰我的車？"他掏出錢包，抽出一疊鈔票甩在陳默臉上，"這頓飯錢夠你送三個月外賣了。"

鈔票散落在雨水中，周圍的路人舉著手機，閃光燈此起彼伏。陳默低著頭，雨水順著發(fā)梢滴落，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就像那些泡在水里的鈔票一樣，正在一點點溶解。

深夜的城中村，陳默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出租屋。十平米的房間堆滿了外賣箱和快遞盒，唯一值錢的就是那臺屏幕碎裂的華為手機。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手機，突然，屏幕亮起一道詭異的藍光。

【檢測到宿主處于人生最低谷，財富認知系統(tǒng)激活中...】

【新手任務：24小時內(nèi)合法賺取1萬元】

【任務獎勵：解鎖初級商業(yè)嗅覺】

【失敗懲罰：心肌梗死】

陳默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太累出現(xiàn)了幻覺。但手機屏幕上的血色文字清晰可見，甚至還在不斷跳動。

"這是什么惡作劇軟件？"他試圖關機，卻發(fā)現(xiàn)手機完全不受控制。

【倒計時開始：23:59:59】

突然，手機自動跳轉(zhuǎn)到一個暗網(wǎng)交易平臺的界面。陳默瞳孔一縮，他看到了周杰倫演唱會門票的交易信息。黃牛們正在瘋狂收購內(nèi)場票，價格已經(jīng)炒到了原價的五倍。

"叮"的一聲，系統(tǒng)彈出一條提示：【虹口足球場售票處將于凌晨三點放出最后一批內(nèi)場票，建議立即前往排隊】

陳默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一點。他抓起外套沖出門，雨還在下，但他的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快。

凌晨兩點的虹口足球場外，雨勢漸小。陳默縮在售票處門口的屋檐下，手機屏幕的藍光映照著他蒼白的臉。系統(tǒng)界面不斷刷新著倒計時：【剩余時間：21:45:32】

"還有一小時。"陳默搓了搓凍僵的手，目光掃過不遠處三五成群的黃牛。他們叼著煙，操著各地的方言，正在討論今天的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