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來了,吳邪迷迷糊糊給了我一個早安吻,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我走到客廳喝溫開水,汪瑾正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應(yīng)該是在處理公事,我剛要去做早餐,他就朝我走了過來。
我有點懵,想看看他要干什么,他默默停在我面前,細(xì)心地幫我整理領(lǐng)口。
汪瑾我要回去了。
他的聲音很溫柔,動作也非常體貼,有一種讓我心癢的人夫感,我竟然有點舍不得讓他離開。
周柒玥那么早,幾點的飛機呀!
汪瑾兩點。
周柒玥你先坐會兒,我去做早餐。
周柒玥待會兒九點半我開車送你到鎮(zhèn)上,你在那兒坐機場大巴,不到十二點就能到機場。
汪瑾不用麻煩,陪我說說話吧!
我沒同意,直接進廚房給他做早餐,他平時吃得很清淡,我也懶得折騰太多,就蒸了玉米雞蛋小米粥,沒多久就把早餐端到餐桌上。
他吃得不多,話也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隱隱透出一絲憂愁。
汪瑾看到你過得這么好,我就放心了。
汪瑾來之前我一直想,一直忐忑,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我知道答案了。
周柒玥權(quán)革啊,你這身體還是要多保重一下吧!
周柒玥作為朋友,我總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把戒指還給了他。
汪瑾戒指你先拿著,下個星期我再來一趟,要是你到時候還是這么想,再還給我也不遲。
我勸他把戒指收回去,但他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我也就不跟他犟了。
吃完早餐后,我開三輪車送他去鎮(zhèn)上,一路顛簸,震得我屁股都麻了,汪瑾卻是眉目疏朗,臉上不見一絲陰霾。
想到這副美好的皮囊就要消逝了,我有點不忍心。
汪瑾可惜了,北京沒有這么好的風(fēng)景。
汪瑾良人,你的房子很漂亮。
我沒留意他的話,又問了一遍。
汪瑾我走了以后,你多保重。
周柒玥你也是啊,多保重。
來到車站后,他溫情脈脈地在我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溫柔地看著我,仿佛我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戀人。
雖然我已經(jīng)決定要徹底放下他了,可想到他命不久矣,看到他這副又脆弱又倦怠的樣子還是會心痛。
周柒玥再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汪瑾這么急著趕我走啊!
周柒玥十點半……你坐不上大巴,今天你就回不去了。
他走之前讓我再考慮一下他的提議,我讓他好好保重身體,少想這些有的沒的,他落寞地走了。
回到家以后,吳邪和張起靈都醒了,他們并排坐在沙發(fā)上,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好像兩尊大佛。
我坐到吳邪旁邊,輕輕地抱住了他堅實的腰,他沒看我,眼神還是直勾勾地看著茶幾上的戒指盒,須臾,他狠狠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吳邪粉色星云,01年北京嘉富拍賣會以2.88億成交,創(chuàng)下當(dāng)年寶石拍賣最高紀(jì)錄。
吳邪周柒玥,你貪了幾個億啊!
周柒玥這么貴嗎?走,咱開三輪車去把這小玩意兒賣了!
張起靈一聲不吭地打開了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