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江湖曉霜凝劍穗
望火臺的曉霜裹著松木的清冽,漫過西去的山道,在石階的縫隙里織出細碎的銀紋。唐僧站在臺頂?shù)挠^日亭下,經(jīng)卷在臂彎里凝著寒氣,末頁的混天綾流蘇纏著片結(jié)霜的柏葉,葉上的紋路既像佛印又像劍穗,風里混著《笑傲江湖曲》的殘韻與《金剛經(jīng)》的吟誦,最后在遠處的峰巒間撞出清響,驚得崖邊的寒鴉撲棱棱飛起,翅尖的霜花竟與雷音寺的玉階霜痕相和。
"師父你看這柏葉。"悟空的聲音從亭頂?shù)娘w檐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撥弄著串懸垂的冰棱,棒尖挑起的冰珠里浮出張臉,半是猴形半是清醒,"是'曉霜葉'的老件,霜紋里藏著令狐沖的劍招真意,葉肉里裹著方證大師的禪指寒,剛才我用棒敲了敲,聽見葉里傳出段曉歌,既像敖丙的冰弦凝澀又像哪吒的火撥輕揚,最奇的是葉柄的絨毛,迎著曉光看竟與混天綾是同種路數(shù)——你聞這霜味。"他突然躍到觀日亭中央,將柏葉湊到唐僧鼻端,"有崖柏的清苦,還有晨霜的凜冽,混在一起,像極了當年咱們在恒山觀日,劍霜與經(jīng)聲撞在曉風里的氣息。"
八戒蹲在亭下的石灶旁,酒葫蘆往懷里一揣,竟騰起圈暖黃的光暈,光暈里浮出個呵手的胖漢,正給個拭劍的后生遞熱茶,后生的劍穗上纏著段混天綾,胖漢的茶碗沿結(jié)著層薄霜,像極了高老莊井臺的晨冰。"是葫蘆顯的'曉霜影'。"他往光暈里丟了塊凍餅,九齒釘耙突然在地上劃出個圈,圈里的霜粒自動聚成個小小的冰盞,盞里的倒影映著些零碎的景:有高老莊的霜檐,有流沙河的冰渡,還有思過崖的雪階,"那后生的劍意里有令狐沖的清勁,胖漢的神態(tài)里藏著我的實在,剛才我對著光暈喊'暖茶',冰盞突然融出個小坑,坑里的霜紋凝成個'行'字,字的筆畫里纏著半段混天綾——你看這冰紋。"冰紋落在草葉上,立刻長出叢半白半綠的花,花瓣上的霜珠里,映著花果山的霜巖與雷音寺的玉階,兩影相疊竟像是同場曉霜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鏟斜靠在亭柱上,鏟頭的沙粒正順著霜水流動,在地面凝成張曉霜途圖,圖上的山道被圈成條銀帶,帶旁的險處都閃著雙色光:藍處標著"冰坡",紅處標著"風坳",最醒目的處標著"霜心",旁邊畫著座望霜亭,亭柱纏著段混天綾。他正用手指沿著銀帶劃動,沙粒突然躍起,在空中拼出些字:"曉霜凝途,江湖向暖",字的筆畫里嵌著些細小的龍鱗與靈珠火燼,被山風吹得微微顫動,最后化作霜霧,往西方的朝陽飄去。
"是霜脈引的'向暖途'。"沙僧往銀帶盡頭撒了把經(jīng)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銀色的霜點,順著圖譜往朝陽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采藥的山民捎來句話,說前面的'融霜橋'上有座暖身庵,庵里的火爐纏著段混天綾,爐灰里摻著靈珠火燼,能焐熱十里寒霜——你看那霜霧。"霜霧突然在半空聚成個"霜"字,字的筆畫漸漸漫延,與遠處朝陽的金光連成一片,光里浮出些熟悉的影:有令狐沖的劍穗在霜里輕晃,有方證大師的念珠在光里泛光,還有半張《笑傲江湖曲》的譜子被霜花覆蓋,露出的音符里嵌著小小的佛印。
山道盡頭的霜霧里突然漾起道藍紅色的漣漪,敖丙的冰魄劍斜背在肩頭,劍鞘上凝結(jié)的冰花里映著山鄉(xiāng)的曉影:汲水的女子正將件繡著霜花的帕子晾在石欄上,帕角纏著段混天綾,曉風卷起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紋里浮出些奇怪的圖案:有金箍棒化作的冰杖,有九齒釘耙變的冰鏟,還有月牙鏟改的冰鋤,冰紋在朝陽里融化,滴在石階上的水跡里,顯出"霜"字。"任大小姐托夢說,這些繡帕是來引路的。"他的龍角在曉光里泛著溫潤的藍光,聲音里帶著些清冽,"帕上的混天綾是用東海冰絲和靈珠火絨織的,能引著咱們避開冰坡陷阱,剛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劍上,說它看見哪吒在云里融霜,霜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經(jīng)卷又像劍譜,最末行是'曉霜暖新程'。"
話音未落,道紅光突然從朝陽里竄出,哪吒踩著風火輪在霜階上穿梭,火尖槍的槍尖拖著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劍上,竟燃起朵藍紅相間的焰,焰心的紋路既像龍鱗又像霜花的脈絡(luò),卻比白日里暖烈許多。"小爺在亭下的石縫里藏了壇'融霜酒'!"他的混天綾突然飛出,纏住敖丙的手腕,兩人的綾帶在空中絞出個結(jié),結(jié)上的冰火珠滴出兩滴水,落在唐僧的經(jīng)卷上,暈出"霜暖"二字,"是用崖柏的霜、朝陽的光、還有你我綾帶的線頭釀的,剛才我用火尖槍往石縫里捅,槍尖沾了點酒回來,酒液落在地上,竟融出片暖痕,痕里的字是'前'——你看那焰。"藍紅焰突然炸開,化作無數(shù)光點,在空中拼出輪朝陽,日影里浮出些熟悉的畫面:令狐沖在曉霜里練劍,劍尖的霜花化作劍穗;任盈盈在暖庵里撫琴,琴弦的顫動融著爐聲;方證大師在霜階上誦經(jīng),經(jīng)文凝成的光珠落在霜粒上,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經(jīng)隊伍的身影,在曉霜里并肩前行。
唐僧的經(jīng)卷突然在臂彎里發(fā)亮,他翻開末頁,混天綾纏著的柏葉突然滲出些清澈的液滴,滴在空白處,立刻暈出幅畫:從望火臺到融霜橋的曉路上,所有冰坡都被暖陽標出,光里的腳印踩著同一串暖意,最深的腳印里盛著朝陽,最淺的腳印里浮著融霜,畫的盡頭是暖身庵的輪廓,庵前站著個燒火的老僧,爐鉤上纏著段混天綾,與唐僧經(jīng)卷上的流蘇遙遙相系。
"是霜心把寒路焐成了坦途。"唐僧合上經(jīng)卷,柏葉突然從流蘇上脫落,落在霜階上,葉周圍的霜粒突然凝成串冰珠,珠里的紋路都嵌著小小的佛印或劍穗,冰珠往融霜橋的方向飄去,所過之處,寒霜都融成細流,八戒的酒葫蘆突然發(fā)出嗡鳴,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順著冰珠的軌跡往融霜橋淌去,酒液流過的地方,都開出藍紅相間的花。
沙僧的月牙鏟突然在亭柱旁顫動,鏟頭的沙粒涌出些銀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條蜿蜒的暖河,河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動的銀魚,每條魚的嘴里都銜著片經(jīng)卷殘頁,殘頁上的字被汁液泡得發(fā)脹,漸漸顯出"暖"字的輪廓。"是地脈引的'霜融路'。"他用鏟尖往暖河的盡頭指去,"那青年托山民捎來句話,說暖身庵的墻上刻了段新文,說'佛者心暖化霜,俠者劍暖融冰,霜融同途,即是西天'——你看那魚群。"銀魚突然加速,往融霜橋的方向游去,魚群掀起的暖浪里,顯出座被朝陽籠罩的石橋,橋欄上刻著"融霜"二字,筆畫里纏著混天綾的影子。
"該過融霜橋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融霜橋的方向走去,棒尖挑著的混天綾在曉光里劃出藍紅兩色的弧線,弧線掃過的地方,寒霜都消融三尺;八戒的酒葫蘆往腰間一緊,跟著冰珠的方向邁腿,霜階的腳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黃的光暈,光暈在曉霧里結(jié)成個小小的護持陣;沙僧的月牙鏟拖著地面的暖河,暖河所過之處,山道都顯出"霜融"二字;敖丙的冰魄劍在前面開路,劍鞘的冰光與朝陽相觸,凝成串冰珠燈,珠里映著融霜橋的輪廓;哪吒的火尖槍在半空畫圈,槍影里的靈珠火與暖河相融,化作只金紅色的錦雞,在曉路前方引路,雞啼過的地方,都騰起淡淡的暖霧。
道旁的趕早人漸漸聚過來,站在霜里張望,有山民往悟空手里塞了雙棉鞋,說"冰坡滑得墊著";有藥農(nóng)遞來袋干姜,說"嚼著能驅(qū)寒";燒火的老僧從融霜橋頭走出,將個暖爐塞進唐僧手里,"這爐膽纏著混天綾,能焐熱經(jīng)卷上的霜",唐僧接過暖爐,爐蓋突然透出些熱氣,氣里浮出些字:"某年曉色,融霜橋頭,見圣僧踏霜,金箍棒為杖,混天綾作繩,知江湖有霜,心暖即途。"爐柄的流蘇突然飛出段混天綾,與經(jīng)卷上的流蘇纏在一起,綾帶的兩端分別系著"寒"字與"暖"字,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最后在朝陽里同時化作"行"字。
曉霜越來越薄,融霜橋的輪廓漸漸被朝陽照亮,只有道旁的暖河還在閃爍,河里的銀魚銜著經(jīng)卷殘頁,往隊伍的方向游來。悟**然扛著金箍棒跳上融霜橋的臺階,棒身往橋西一指,棒身纏著的樂譜與風聲相和,在曉空里回蕩:"俺老孫活了這許多年,總算明白最厲害的不是火眼金睛,是能把火眼金睛的神通化作融霜的暖意;最珍貴的不是取到真經(jīng),是讓真經(jīng)的道理長在曉霜里,化作爐,凝成光,讓后來人在踏霜時就把慈悲正氣刻進了骨頭里!"他火眼金睛掃過橋西的暖道,突然大笑,"你們看那橋欄的刻痕,竟自己長出了混天綾的穗子,這才是江湖最好的霜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暖意里,焐著你,護著你,比任何春日都實在!"
八戒的酒葫蘆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暖河里,化作顆最大的暖珠,珠里浮出些過往的曉霜影:恒山的霜戰(zhàn),洛陽的霜飲,聞琴驛的霜別,最后都化作此刻曉路上的腳步聲。沙僧的月牙鏟在融霜橋頭輕輕一點,鏟頭的沙粒凝成個小小的蓮臺,臺上的香火與暖陽相和,在曉霧里彌漫成片暖光。敖丙與哪吒的混天綾突然往兩端飄,一端融入暖身庵的爐火,一端化作橋西的金光,飄到中途,突然同時回頭,在曉光里拼出"同暖"二字。
唐僧抱著暖爐走過融霜橋,經(jīng)卷在臂彎里輕顫,像在應(yīng)和著暖身庵的鐘鳴。橋西的暖道上,傳來《笑傲江湖曲》的曉霜版,笛聲里少了幾分狂放,多了些溫煦,最后與《心經(jīng)》的吟誦融在一起,在曉霧里織成張透明的網(wǎng),網(wǎng)住的暖珠里,映著取經(jīng)隊伍與趕早人的笑臉,漸漸分不清誰在融霜,誰在被暖護。
日頭升高時,經(jīng)卷的末頁自動翻開,空白處浮出行字,是所有踏過霜的人共同的筆跡:"江湖曉霜寒徹骨,佛俠同懷一寸暖",字跡剛顯,就被朝陽映得發(fā)亮,像在說,所謂曉霜,從來不是苦寒,而是讓暖意更真,讓同行的人更懂相護,讓冰與火的相攜更久,讓佛與俠的相融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