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江湖殘戍續(xù)行旌

斷垣戍的朔風(fēng)裹著烽煙，漫過傾頹的城堞，在凍裂的夯土上織出細(xì)碎的金褐。唐僧站在戍前的老榆樹下，經(jīng)卷在臂彎里凝著寒霜，末頁的混天綾流蘇纏著塊帶箭痕的城磚，磚上的紋路一半是彈洞一半是經(jīng)咒，風(fēng)里混著《笑傲江湖曲》的殘韻與戍卒的號角，在殘垣間撞出嗚嗚的響，驚得枝頭的枯巢驟然墜落，巢屑竟與雷音寺的鐘鼓樓塵相和。

"師父你看這城磚。"悟空的聲音從榆樹枝椏間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撥弄著串懸垂的銅鈴，棒尖挑起的鈴舌里浮出張臉，半是猴形半是肅殺，"是'殘戍磚'的老件，磚縫里藏著令狐沖的劍破陣勢，磚心里裹著方證大師的禪守戍意，剛才我用棒敲了敲，聽見磚里傳出段戍歌，既像敖丙的冰劍擊石又像哪吒的火槍裂甲，最奇的是磚孔的繩痕，迎著烽煙看竟與混天綾是同種路數(shù)——你聞這磚味。"他突然躍到戍門石階上，將城磚湊到唐僧鼻端，"有硝煙的辛辣，還有經(jīng)紙的陳香，混在一起，像極了當(dāng)年咱們在獅駝嶺破陣，劍影與經(jīng)聲撞在廝殺里的氣息。"

八戒蹲在榆樹下的箭垛旁，酒葫蘆往懷里一揣，竟騰起圈暖黃的光暈，光暈里浮出個擦弓的胖戍卒，正給個拭劍的后生遞麥餅，后生的劍穗上纏著段混天綾，胖戍卒的餅渣落在箭孔里，像極了高老莊武場的箭靶屑。"是葫蘆顯的'殘戍影'。"他往光暈里丟了塊熏肉，九齒釘耙突然在地上劃出個圈，圈里的碎陶自動聚成個小小的戍堡模型，模型的殘墻上映著些零碎的景：有高老莊的寨墻，有流沙河的水寨，還有思過崖的石堡，"那后生的劍意里有令狐沖的危中銳，胖戍卒的神態(tài)里藏著我的實在，剛才我對著光暈喊'過戍'，模型的城門突然吱呀作響，門軸的紋路凝成個'行'字，字的筆畫里纏著半段混天綾——你看這彈痕。"彈痕落在草葉上，立刻長出叢半褐半灰的花，花瓣上的烽煙里，映著花果山的石寨與雷音寺的護墻，兩影相疊竟像是同處殘戍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鏟斜靠在老榆的樹身，鏟頭的沙粒正順著朔風(fēng)流動，在地面凝成張戍途圖譜，圖上的斷垣戍被圈成個赭紅的圓點，圓點往西行延伸出條光帶，帶旁的險處都標(biāo)著警示："左烽燧有舊雷"、"右暗壕藏絆馬"、"中道通靖安鎮(zhèn)"，最醒目的標(biāo)記旁插著桿殘破的軍旗，旗繩纏著段混天綾。他正用手指沿著光帶劃動，沙粒突然躍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殘戍續(xù)旌，江湖向晚"，字的筆畫里嵌著些細(xì)小的龍鱗與靈珠火燼，被朔風(fēng)刮得微微顫動，最后化作戍蝶，往中道的方向飄去。

"是戍脈引的'險行路'。"沙僧往光帶盡頭撒了把經(jīng)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銀色的光點，順著圖譜往靖安鎮(zhèn)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巡戍的老丈捎來句話，說軍旗的旗面畫著《佛俠共戍圖》，佛倚墻誦經(jīng)，俠仗劍巡堞，兩人的腳下踩著同塊戍石，石邊纏著段混天綾，石底壓著顆冰火珠——你看那戍蝶。"戍蝶突然在老榆前聚成個"戍"字，字的筆畫漸漸漫延，與遠(yuǎn)處的官道連成一片，道旁的斷碑上刻著些零碎的符號：有金箍棒化作的撞桿，有九齒釘耙變的破障錘，還有月牙鏟改的探路杖，符號在烽煙里發(fā)亮，顯出"行"字的輪廓。

戍外的官道突然騰起道藍紅色的烽煙，敖丙的冰魄劍斜靠在戍門的立柱旁，劍鞘上凝結(jié)的冰珠在殘陽里化作細(xì)碎的星，映出官道的景象：縫旗的女子正將塊繡著戍路的帕子系在榆枝，帕角纏著段混天綾，朔風(fēng)卷著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紋在烽煙里融化，留下的水跡里浮出些奇怪的圖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槍桿，有九齒釘耙變的盾牌，還有月牙鏟改的壕橋，水跡在夯土上曬干，留下的印痕顯出"戍"字。"任大小姐托夢說，這些帕子是來指陣的。"他的龍角在殘陽里泛著溫潤的藍光，聲音里帶著些沉郁，"帕上的混天綾是用東海冰絲和靈珠火絨織的，能顯出埋伏的方位，剛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劍上，說它看見哪吒在云里探陣，陣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經(jīng)卷又像戍譜，最末行是'殘戍續(xù)行旌'。"

話音未落，一道紅光突然從戍堡竄出，哪吒踩著風(fēng)火輪在箭垛間轉(zhuǎn)了個圈，火尖槍的槍尖拖著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劍上，竟燃起朵藍紅相間的焰，焰心的紋路既像龍鱗又像甲紋，卻比往日里熾烈許多。"小爺在箭樓的夾層里藏了壇'壯膽酒'！"他的混天綾突然飛出，纏住敖丙的手腕，兩人的綾帶在空中絞出個結(jié)，結(jié)上的冰火珠滴出兩滴水，落在唐僧的經(jīng)卷上，暈出"戍途"二字，"是用戍土的黃、烽燧的煙、還有你我綾帶的線頭釀的，剛才我用火尖槍往夾層里捅，槍尖沾了點酒回來，酒液落在地上，竟顯出條安全戍路，路上的箭鏃都化作小小的劍穗——你看那焰。"藍紅焰突然炸開，化作無數(shù)光點，在空中拼出幅殘戍圖，圖里浮出些熟悉的畫面：令狐沖在戍堡練劍，劍尖的軌跡劈開烽煙；任盈盈在箭樓撫琴，琴弦的顫動伴著號角；方證大師在戍前誦經(jīng)，經(jīng)聲凝成的光罩護著殘戍，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經(jīng)隊伍的身影，在斷垣戍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經(jīng)卷突然在臂彎里發(fā)亮，他翻開末頁，混天綾纏著的城磚突然滲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處，立刻暈出幅畫：從斷垣戍到靖安鎮(zhèn)的官道上，所有的通路都被光點標(biāo)出，光里的腳印踏在同片殘戍，最深的足印里盛著焦土，最淺的足印里浮著箭羽，畫的盡頭是軍旗的輪廓，旗下站著個引路的老兵，槍桿上纏著段混天綾，與唐僧經(jīng)卷上的流蘇遙遙相系。

"是戍心把險途變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經(jīng)卷，城磚突然從流蘇上脫落，落在戍門的夯土上，磚周圍的碎石突然凝成串石珠，珠上的紋路都嵌著小小的佛印或劍痕，石珠往中道的方向飄去，所過之處，路面的轍痕都顯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蘆突然發(fā)出嗡鳴，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順著石珠的軌跡往中道淌去，酒液流過的地方，都開出藍紅相間的花。

沙僧的月牙鏟突然在樹身旁顫動，鏟頭的沙粒涌出些銀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條蜿蜒的液帶，帶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動的銀魚，每條魚的嘴里都銜著片經(jīng)卷殘頁，殘頁上的字被汁液泡得發(fā)脹，漸漸顯出"行"字的輪廓。"是地脈引的'戍行路'。"他用鏟尖往液帶的盡頭指去，"那青年托老兵捎來句話，說軍旗的旗桿上刻了段新文，說'佛過戍而心愈定，俠守堞而志愈堅，殘戍同行，即是西天'——你看那魚群。"銀魚突然加速，往官道的方向游去，魚群掀起的銀浪里，顯出條被殘陽照亮的戍路，道旁的界石上寫著"靖安鎮(zhèn)"三字，石縫纏著混天綾的影子。

"該動身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官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著的混天綾在殘陽里劃出藍紅兩色的弧線，弧線掃過的地方，烽煙都自動退開；八戒的酒葫蘆往腰間一塞，跟著石珠的方向邁腿，戍門的腳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黃的光暈，光暈在朔風(fēng)里結(jié)成個小小的護戍陣；沙僧的月牙鏟拖著地面的液帶，液帶所過之處，官道都顯出"戍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劍在前面開路，劍鞘的冰光與殘陽相觸，凝成串冰珠燈，珠里映著軍旗的輪廓；哪吒的火尖槍在半空畫圈，槍影里的靈珠火與液帶相融，化作只金紅色的獵隼，在官道前方引路，隼爪抓著的混天綾，正與石珠連在一起。

戍前的老兵與送行的戍卒漸漸聚過來，站在殘陽里揮手，有老兵往悟空手里塞了張戍路圖，說"伏兵處都標(biāo)清了"；有婦人遞來些傷藥，說"路上好應(yīng)急"；引路的老兵從官道走來，將件皮甲塞進唐僧手里，"這甲繩纏著混天綾，能擋流矢暗箭"，唐僧接過皮甲，甲片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殘陽，斷垣戍前，見圣僧過戍，金箍棒為破陣桿，混天綾作旗繩，知江湖有戰(zhàn)有和，心堅即通。"甲帶的流蘇突然飛出段混天綾，與經(jīng)卷上的流蘇纏在一起，綾帶的兩端分別系著"戰(zhàn)"字與"和"字，被朔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最后在殘陽里同時化作"行"字。

暮色越來越濃，軍旗的輪廓漸漸被星光照亮，只有戍前的液帶還在閃爍，帶里的銀魚銜著經(jīng)卷殘頁，往隊伍的方向游來。悟**然扛著金箍棒跳上戍堡的箭樓，棒身往靖安鎮(zhèn)的方向一指，棒身纏著的樂譜與號角相和，在夜空里回蕩："俺老孫活了這許多年，總算明白最厲害的不是七十二變，是能把七十二變的神通化作殘戍穿行的定力；最珍貴的不是取到真經(jīng)，是讓真經(jīng)的道理長在戍堡里，化作堞，凝成路，讓后來人在險戍上就把慈悲正氣刻進了骨頭里！"他火眼金睛掃過前方的官道，突然大笑，"你們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長出了混天綾的穗子，這才是江湖最好的戍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骨血里，引著你，護著你，比任何坦途都實在！"

八戒的酒葫蘆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帶里，化作顆最大的火珠，珠里浮出些過往的戍影：獅駝嶺的戰(zhàn)陣，黑木崖的攻防，斷垣戍的過堡，最后都化作此刻官道上的腳步聲。沙僧的月牙鏟在戍門旁輕輕一點，鏟頭的沙粒凝成個小小的蓮臺，臺上的香火與殘陽相和，在烽煙里彌漫成片暖光。敖丙與哪吒的混天綾突然往兩端飄，一端融入沉沉的暮色，一端化作靖安鎮(zhèn)的燈火，飄到中途，突然同時回頭，在殘陽里拼出"同戍"二字。

唐僧披著皮甲走在官道中央，經(jīng)卷在臂彎里輕顫，像在應(yīng)和著漸遠(yuǎn)的號角。斷垣戍的殘堡在暮色里漸漸縮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殘戍版從身后傳來，琴音里少了幾分殺伐，多了些平和，最后與《心經(jīng)》的吟誦融在一起，在官道上織成張透明的網(wǎng)，網(wǎng)住的光點里，映著取經(jīng)隊伍與戍卒的笑臉，漸漸分不清誰是破陣者，誰是守戍人。

月上中天時，經(jīng)卷的末頁自動翻開，空白處浮出行字，是所有穿過此戍的人共同的筆跡："江湖殘戍續(xù)行旌，佛俠同途向靖安"，字跡剛顯，就被星光映得發(fā)亮，像在說，所謂險戍，從來不是絕境，而是心志的試煉，是佛與俠在烽煙里更懂相攜，冰與火的相觸更懂相融，讓這段西去的路，在號角的起伏里，愈發(fā)剛毅，愈發(fā)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