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江湖瀾崖續(xù)行瀑

觀瀾崖的飛瀑裹著松濤香，漫過陡峭的崖壁，在青石板鋪就的崖徑織出細碎的銀白。唐僧站在崖前的老松旁，經(jīng)卷在臂彎里凝著瀑珠，末頁的混天綾流蘇纏著塊帶瀑痕的玉璋，璋上的紋路一半是瀑鑿一半是經(jīng)咒，風(fēng)里混著《笑傲江湖曲》的殘韻與樵夫的斧聲，在石龕間撞出訇訇的響，驚得松梢的山雀驟然穿瀑，翅尖沾著的水珠竟與雷音寺的玉凈瓶相和。

"師父你看這玉璋。"悟空的聲音從松枝虬結(jié)處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撥弄著懸垂的瀑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處露出半張臉，半是猴形半是峻朗，"是'瀾崖瀑'的老件，璋縫里藏著令狐沖的劍穿瀑勢，璋心里裹著方證大師的禪涵瀑意，剛才我用棒敲了敲，聽見璋里傳出段崖歌，既像敖丙的冰劍裁瀑又像哪吒的火槍燎泉，最奇的是璋孔的繩痕，迎著瀑光看竟與混天綾是同種路數(shù)——你聞這璋味。"他突然躍到崖邊第一塊觀瀑石，將玉璋湊到唐僧鼻端，"有玉髓的清潤，還有經(jīng)紙的陳香，混在一起，像極了當(dāng)年咱們在黃風(fēng)嶺越崖，劍影與經(jīng)聲撞在瀑崖的氣息。"

八戒蹲在松下的柴灶旁，酒葫蘆往懷里一揣，竟騰起圈暖黃的光暈，光暈里浮出個燒茶的胖樵婦，正給個拭劍的后生遞松針餅，后生的劍穗上纏著段混天綾，胖樵婦的茶杵落在石灶邊，像極了高老莊山崖的瀑痕。"是葫蘆顯的'瀾崖影'。"他往光暈里丟了塊栗子糕，九齒釘耙突然在地上劃出個圈，圈里的碎玉自動聚成個小小的觀瀾崖模型，模型的崖壁上映著些零碎的景：有高老莊的聽瀑臺，有流沙河的穿瀑灘，還有思過崖的涵泉洞，"那后生的劍意里有令狐沖的瀑中勁，胖樵婦的神態(tài)里藏著我的實在，剛才我對著光暈喊'登崖'，模型的瀑燈突然明滅，燈紋的紋路凝成個'行'字，字的筆畫里纏著半段混天綾——你看這瀑痕。"瀑痕落在松針上，立刻長出叢半翠半白的花，花瓣上的崖影里，映著花果山的飛瀑巖與雷音寺的觀泉閣，兩影相疊竟像是同處瀾崖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鏟斜靠在老松的樹身，鏟頭的沙粒正順著瀑珠流動，在地面凝成張崖途圖譜，圖上的觀瀾崖被圈成個銀白的圓點，圓點往西行延伸出條光帶，帶旁的岔崖都標(biāo)著瀑況："左崖多飛石"、"右崖藏斷徑"、"中道通望瀑臺"，最醒目的標(biāo)記旁立著座瀑神龕，龕繩纏著段混天綾。他正用手指沿著光帶劃動，沙粒突然躍起，在空中拼出串字："瀾崖續(xù)瀑，江湖向昏"，字的筆畫里嵌著些細小的龍鱗與靈珠火燼，被崖風(fēng)吹得微微顫動，最后化作崖蝶，往中道的方向飄去。

"是崖脈引的'穿瀑路'。"沙僧往光帶盡頭撒了把經(jīng)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銀色的光點，順著圖譜往望瀑臺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崖的老樵夫捎來句話，說瀑紋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俠共崖圖》，佛執(zhí)經(jīng)穿瀑，俠仗劍護泉，兩人的腳下踩著同塊瀑紋石，石邊纏著段混天綾，石底壓著顆冰火珠——你看那崖蝶。"崖蝶突然在松下聚成個"崖"字，字的筆畫漸漸漫延，與遠處的崖壁連成一片，道旁的石壁上刻著些零碎的符號：有金箍棒化作的探瀑杖，有九齒釘耙變的測泉耙，還有月牙鏟改的撥石鏟，符號在瀑光里發(fā)亮，顯出"行"字的輪廓。

中道的崖心突然騰起道藍紅色的瀑霧，敖丙的冰魄劍斜靠在第一塊瀑紋石旁，劍鞘上凝結(jié)的冰珠在瀑光里化作細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采藥的山童正將塊繡著崖路的帕子系在松枝，帕角纏著段混天綾，崖風(fēng)卷著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紋在瀑霧里融化，留下的水跡里浮出些奇怪的圖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瀑幢，有九齒釘耙變的破巖斧，還有月牙鏟改的定石錘，水跡在崖徑的石板上曬干，留下的印痕顯出"崖"字。"任大小姐托夢說，這些帕子是來引瀑的。"他的龍角在瀑光里泛著溫潤的藍光，聲音里帶著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綾是用東海冰絲和靈珠火絨織的，能跟著瀑流轉(zhuǎn)，剛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劍上，說它看見哪吒在云里探崖，崖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經(jīng)卷又像瀑譜，最末行是'瀾崖續(xù)行瀑'。"

話音未落，一道紅光突然從望瀑臺竄出，哪吒踩著風(fēng)火輪在崖邊空地上轉(zhuǎn)了個圈，火尖槍的槍尖拖著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劍上，竟燃起朵藍紅相間的焰，焰心的紋路既像龍鱗又像瀑紋，卻比往日里熾烈許多。"小爺在瀑紋石的巖縫藏了壇'穿瀑酒'！"他的混天綾突然飛出，纏住敖丙的手腕，兩人的綾帶在空中絞出個結(jié)，結(jié)上的冰火珠滴出兩滴水，落在唐僧的經(jīng)卷上，暈出"崖途"二字，"是用崖土的褐、瀑砂的白、還有你我綾帶的線頭釀的，剛才我用火尖槍往巖縫里捅，槍尖沾了點酒回來，酒液落在地上，竟顯出條瀑痕路，路上的瀑燈都化作小小的劍穗——你看那焰。"藍紅焰突然炸開，化作無數(shù)光點，在空中拼出幅觀瀾崖圖，圖里浮出些熟悉的畫面：令狐沖在崖外練劍，劍尖的軌跡劈開飛石；任盈盈在望瀑臺撫琴，琴弦的顫動伴著斧聲；方證大師在松下打坐，經(jīng)聲凝成的光罩護著觀瀾崖，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經(jīng)隊伍的身影，在瀾崖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經(jīng)卷突然在臂彎里發(fā)亮，他翻開末頁，混天綾纏著的玉璋突然滲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處，立刻暈出幅畫：從觀瀾崖到望瀑臺的崖徑間，所有的通路都被光點標(biāo)出，光里的腳印踏在同塊崖石，最深的足印里盛著璋屑，最淺的足印里浮著瀑砂，畫的盡頭是瀑神龕的輪廓，龕旁站著個采藥的老樵夫，龕繩上纏著段混天綾，與唐僧經(jīng)卷上的流蘇遙遙相系。

"是崖心把瀑途變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經(jīng)卷，玉璋突然從流蘇上脫落，落在崖邊的石板上，璋周圍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璋珠，珠上的紋路都嵌著小小的佛印或劍痕，璋珠往中道的方向飄去，所過之處，崖徑的石縫都顯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蘆突然發(fā)出嗡鳴，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順著璋珠的軌跡往中道淌去，酒液流過的地方，都開出藍紅相間的花。

沙僧的月牙鏟突然在松樹旁顫動，鏟頭的沙粒涌出些銀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條蜿蜒的液帶，帶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動的銀魚，每條魚的嘴里都銜著片經(jīng)卷殘頁，殘頁上的字被汁液泡得發(fā)脹，漸漸顯出"行"字的輪廓。"是巖脈引的'瀑行路'。"他用鏟尖往液帶的盡頭指去，"那青年托老樵夫捎來句話，說瀑紋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說'佛穿瀑而心愈明，俠護泉而志愈堅，瀾崖同瀑，即是西天'——你看那魚群。"銀魚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魚群掀起的銀浪里，顯出條被瀑光照亮的崖路，道旁的界碑上寫著"望瀑臺"三字，碑縫纏著混天綾的影子。

"該穿瀑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著的混天綾在瀑光里劃出藍紅兩色的弧線，弧線掃過的地方，飛石都自動墜崖；八戒的酒葫蘆往腰間一塞，跟著璋珠的方向邁腿，崖邊的腳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黃的光暈，光暈在瀑霧里結(jié)成個小小的護崖陣；沙僧的月牙鏟拖著地面的液帶，液帶所過之處，觀瀾崖都顯出"瀑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劍在前面開路，劍鞘的冰光與瀑光相觸，凝成串冰珠燈，珠里映著瀑神龕的輪廓；哪吒的火尖槍在半空畫圈，槍影里的靈珠火與液帶相融，化作只金紅色的山鷹，在崖路前方引路，鷹爪抓著的混天綾，正與璋珠連在一起。

崖邊的老樵夫與送行的樵夫漸漸聚過來，站在瀑光里拱手，有老樵夫往悟空手里塞張瀑路圖，說"斷徑處都標(biāo)清了"；有山童遞來些攀崖索，說"巖滑好借力"；采藥的老樵夫從中道走來，將件防瀑濺的布袍塞進唐僧手里，"這布袍里襯著混天綾，能擋飛泉的濕"，唐僧接過布袍，袍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瀑飛，觀瀾崖邊，見圣僧穿瀑，金箍棒為探瀑杖，混天綾作系龕繩，知江湖有瀑有霽，心明即通。"布袍的流蘇突然飛出段混天綾，與經(jīng)卷上的流蘇纏在一起，綾帶的兩端分別系著"瀑"字與"霽"字，被崖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最后在瀑光里同時化作"行"字。

暮色越來越濃，瀑神龕的輪廓漸漸被瀑霧籠罩，只有崖邊的液帶還在閃爍，帶里的銀魚銜著經(jīng)卷殘頁，往隊伍的方向游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塊臨崖的巨石，棒身往望瀑臺的方向一指，棒身纏著的樂譜與斧聲相和，在崖空里回蕩："俺老孫活了這許多年，總算明白最厲害的不是七十二變，是能把七十二變的神通化作瀾崖穿瀑的果敢；最珍貴的不是取到真經(jīng)，是讓真經(jīng)的道理長在飛瀑里，化作瀑，凝成路，讓后來人在觀瀾崖就把慈悲正氣刻進了骨頭里！"他火眼金睛掃過前方的崖路，突然大笑，"你們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長出了混天綾的穗子，這才是江湖最好的瀑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飛瀑里，洗著你，煉著你，比任何坦途都實在！"

八戒的酒葫蘆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帶里，化作顆最大的瀑珠，珠里浮出些過往的崖影：黃風(fēng)嶺的越崖，黑木崖的穿瀑，觀瀾崖的續(xù)瀑，最后都化作此刻崖路上的腳步聲。沙僧的月牙鏟在松下輕輕一點，鏟頭的沙粒凝成個小小的蓮臺，臺上的香火與瀑光相和，在瀑霧里彌漫成片暖光。敖丙與哪吒的混天綾突然往兩端飄，一端融入漸深的暮色，一端化作望瀑臺的晚霞，飄到中途，突然同時回頭，在瀑光里拼出"同瀑"二字。

唐僧披著布袍走在崖路中央，經(jīng)卷在臂彎里輕顫，像在應(yīng)和著漸遠的斧聲。觀瀾崖的崖壁在瀑霧里漸漸舒展，《笑傲江湖曲》的瀾崖版從身后傳來，琴音里少了幾分激越，多了些沉遠，最后與《心經(jīng)》的吟誦融在一起，在崖徑上織成張透明的網(wǎng)，網(wǎng)住的光點里，映著取經(jīng)隊伍與樵夫的笑臉，漸漸分不清誰是穿瀑者，誰是伴泉人。

月上崖脊時，經(jīng)卷的末頁自動翻開，空白處浮出行字，是所有踏過此崖的人共同的筆跡："江湖瀾崖續(xù)行瀑，佛俠同穿向瀑臺"，字跡剛顯，就被月光映得發(fā)亮，像在說，所謂瀾崖，從來不是孤對的飛瀑，而是共赴的果敢，是佛與俠在瀑流里更懂相攜，冰與火的相觸更懂相融，讓這段西去的路，在飛瀑的滌蕩里，愈發(fā)澄明，愈發(fā)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