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江湖雪覆經(jīng)卷臺

終南山的雪總帶著些道骨與禪心交織的清寂。當大雪的日頭漫過重陽宮的飛檐，整座山巒便像被裹在素帛里，道士的拂塵掃雪聲與經(jīng)卷的翻動相和，時而聚成《笑傲江湖曲》的孤高調(diào)子，時而散作《道德經(jīng)》的玄遠吟誦。最幽靜的"聽雪軒"外，全真教的八卦旗與恒山派的劍穗在風雪里共舞，藍紅相間的混天綾纏著株千年古松，松針上的積雪墜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的雪沫里，能看見黑木崖的冰凌在道袍上融化，靈山的檀香在拂塵里凝結(jié)，連觀雪的道童，都帶著三分俠氣七分仙氣，往煉丹爐里添柴時，柴薪爆出的火星，竟與《獨孤九劍》的"破掌式"暗合。

唐僧站在觀雪軒的廊下，指尖拂過經(jīng)卷上"道法自然"四字，筆鋒的飄逸處藏著令狐沖劍穗的靈動，墨色的清潤里裹著終南的寒氣。"這雪聲里，竟有拂塵掃雪與念珠觸玉的交響。"他望著雪中練劍的道士，劍穗帶起的雪霧在半空拼出個個太極圖，"是沖虛道長說的'佛道同源，江湖與方外原是一脈'，所以這山的風總帶著三分通透，吹得經(jīng)卷邊角微微起皺時，能看見'無為'二字的筆意里藏著'俠義'的鋒芒，像柄在雪地里出鞘的古劍。"

"師父你看這冰棱。"悟空正蹲在古松下，金箍棒往松枝上一敲，冰棱墜落時化作個個小劍仙，有的踏雪有的捧經(jīng)，圍著丹爐打轉(zhuǎn)，"是這終南山的山神在跟咱們搭話，他說'你們帶的江湖氣與真經(jīng)味，讓冰雪都長出了靈性'。"他突然從雪堆里摸出個酒葫蘆，葫蘆上刻著"全真"二字，還沾著點恒山的雪粒，"是令狐沖那小子藏的，你聞這味，混著酒香與松脂，比老君的金丹還提神。"他把葫蘆往經(jīng)卷上一放，酒氣透過紙頁，竟在廊下顯出重陽宮的道觀與恒山的佛寺在風雪里并現(xiàn)，金箍棒的金光與長劍的銀光在虛影里織成道太極。

八戒趴在聽雪軒的暖閣里，九齒釘耙斜倚著裝滿炭火的銅盆，盆底的灰燼混著通天河的沙粒。"剛從廚房討來的羊肉湯，"他往嘴里舀著勺滾燙的，"里面摻了靈山的枸杞，暖得正好——老豬特意讓廚子加了點黑木崖的花椒，辣里帶點麻，像極了咱們跟妖道打交道的滋味！"他突然指著窗外的雪瀑，"你們看那雪水墜的，像不像血影教的寒毒？被老孫的金箍棒一攪，全成了滋養(yǎng)松苗的好水！"話音未落，案上的湯碗突然晃動，湯面映出八戒用釘耙護住道童的圖景，旁邊令狐沖正揮劍斬斷毒藤，兩人的影子被藍紅相間的混天綾連在一處，在湯紋里輕輕起伏。

沙僧的月牙鏟靠在煉丹房的丹爐旁，鏟頭的沙粒順著爐壁往下漏，在地面堆出個小小的陰陽圖，圖上的道家符咒與佛家經(jīng)文在爐火里交織，道士的拂塵與僧人的念珠竟是同一種絲，俠客的劍與道士的劍共用一塊鋼。"這沙圖顯的是此刻的景象，"他用指尖撥著沙粒，"沖虛道長與迦葉尊者的法相在此品丹，丹爐是用終南山的赤石做的，丹藥混著江湖的酒與西天的露，說'術(shù)有千般，道歸一處'。"沙粒突然涌動，陰陽旁多出個題字的身影，正往丹爐上刻著什么，"是敖丙用冰魄劍刻的'融'字，筆畫里凝著火珠，是哪吒用火尖槍點的，倒像是說'冰能固丹，火能煉性'。"

敖丙站在演武場的石樁旁，冰魄劍輕貼著劍樁，劍身上的冰紋與樁上的劍痕相吸，竟連成幅長卷，卷上的道家法事（齋醮科儀、內(nèi)丹修煉）正與江湖往事（華山論劍、恒山授藝）在石紋里交錯。"這石樁的石脈連著靈山的玉石，"他指尖點著交錯處，"能照見道與俠的互生——你看那里，老子的《道德經(jīng)》與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在石紋里融成了同段話。"話音未落，樁面突然映出幅圖景：前日里，他與哪吒在演武場比試，冰魄劍凍住的雪團與火尖槍燒出的火星在地面拼出個太極，陰陽魚的紋路，正是此刻混天綾的藍紅兩色，被山風一吹，竟化作道流光，繞著重陽宮的鐘樓轉(zhuǎn)了三圈。

哪吒的風火輪在演武場的空地上轉(zhuǎn)了個圈，火星落在積雪的地面上，竟燒出串小小的火蓮，蓮心的光與日光相融，在雪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像是無數(shù)只眼睛在凝視這風雪里的修行。"小爺在藏經(jīng)閣的暗格里看見個怪經(jīng)匣！"他火尖槍往書架一指，槍影里浮出個紫木匣，匣內(nèi)的道經(jīng)間夾著本《血影教毒經(jīng)》，"這經(jīng)匣的鎖是用毒經(jīng)的銅頁做的，鑰匙竟是顆太極圖玉佩，倒像是說'毒經(jīng)能煉解藥，邪法可作鏡鑒'！"他突然跳過去打開匣子，里面的道經(jīng)上竟有令狐沖的批注，說"血影教的寒毒掌，可破用道家內(nèi)力催動的邪功"，與悟空的眉批"老孫看這道經(jīng)，倒像本棒法口訣"相映成趣。

正說著，重陽宮的山門傳來陣鐘鳴，混著劍穗的輕響，竟是《笑傲江湖曲》的道樂版。悟空往山門望去，只見令狐沖與任盈盈踏著雪進來，身后跟著田伯光與儀琳，令狐沖披著件道袍，劍穗從袖中露出半截藍紅兩色，田伯光手里還提著個藥箱，里面飄出藥香。"是來送丹藥的！"他笑著掣出金箍棒，棒尖往空中一挑，將片飄落的松針挑在棒尖，針上的雪粒竟與混天綾的經(jīng)緯相合，引得道士紛紛側(cè)目。

令狐沖走進聽雪軒時故意抖了抖道袍，雪沫落在八戒的湯碗里，激起的漣漪里浮出"大道至簡"四字。"圣僧，"他壓低聲音，袖中的劍穗輕響，"沖虛道長讓俺們送些御寒的丹藥，說'終南山最是能顯三教合一，江湖的俠義與道家的清靜，原是修行路上的左右腳'。"

任盈盈打開藥箱，里面的丹藥用藍紅混天綾裹著，綾子上繡的《清心普善咒》譜子，與藥箱里的艾草香纏成個結(jié)，"這是用終南山的雪蓮煉的，道長說若能配著真經(jīng)誦讀，可驅(qū)心魔。"她往唐僧的經(jīng)卷上放了顆丹藥，藥香與經(jīng)文的墨香相契，竟在廊下顯出"萬法歸一"四字，"你看這藥，生在道家的仙山，卻能載著江湖的清與西天的靜。"

唐僧望著丹藥上的霜花，突然道："這霜花里，藏著兩個世界的修行。"他翻開經(jīng)卷，混天綾纏著的玉佩落在丹藥上，玉光與藥香相契，竟在廊下顯出"佛道同源"四字，"《道德經(jīng)》說'上善若水'，正如令狐沖說'大巧若拙'，原是說真經(jīng)不必斥道法，江湖不必遠方外，正如這終南山，劍穗與拂塵共處，經(jīng)聲與道樂同流。"

突然，演武場的方向傳來陣喧嘩，原來是血影教的余孽混在求道者里，正往丹爐投擲毒粉。"護住丹爐！"敖丙的冰魄劍突然出鞘，劍光在雪地里織成冰墻，毒粉撞在墻上全化作齏粉，"是血影教的'化功散'，粉里摻了黑木崖的瘴氣！"

哪吒的風火輪頓時化作兩道紅光，將刺客卷在輪影里，"小爺早看這些家伙不對勁，道袍下擺沾著血影門的蝙蝠灰！"他火尖槍往刺客心口一點，槍尖的火星燒出"妄"字，與刺客衣襟里露出的《血影秘令》上的字一般無二。

悟空的金箍棒往地面一拄，雪地震起的冰晶里，竟顯出刺客前世是被誤導的道士，"你們本是求道之人，何必墮入邪道？"他棒尖的金光往刺客眉心一點，"看看你們的本心！"

刺客們突然捂著頭慘叫，眼前浮出被血影教欺騙的景象，"是......是教主！是他說道家丹藥能練邪功，騙俺們?nèi)虢掏档ぃ?領(lǐng)頭的刺客突然往唐僧面前一跪，"長老若能為俺們指條明路，俺們愿將血影教的邪術(shù)悉數(shù)奉上！"

令狐沖長劍往空中一挑，劍光在演武場的石壁上寫下"回頭"二字，"這些邪術(shù)，正好與沖虛道長收集的道家正法相合——今日便讓終南山的雪，洗凈這江湖的濁氣！"

暖閣的羊肉湯香越來越濃，道童往八戒手里塞了碗，"長老嘗嘗，這是用靈山的香料燉的，俺們聽了《西游笑傲錄》的話本，非要加這味，說'佛與俠都愛吃，神仙也該嘗嘗'。"

八戒接過來就往嘴里灌，熱湯濺在經(jīng)卷上，竟暈出個"暖"字，"比天庭的玉液瓊漿多了些人間味！"他突然指著道士的拂塵，"你們看那拂塵的絲絳，像不像黑木崖的毒索？被道符一鎮(zhèn)，全成了護法的法器！"

眾人望去，果然見每個法器都有玄機：道士的劍匣里藏著念珠，煉丹的鼎上刻著佛經(jīng)，最顯眼的是沙僧用沙粒堆的"三教合一"四個字，筆畫里摻著松針與經(jīng)卷的紙渣，被山風刮得愈發(fā)鮮明。田伯光見狀，突然道："俺以前總覺得江湖就是打打殺殺，如今才明白，能守住本心不迷路，比打贏一百場架更有本事，就像這終南山，俠客能跟道士論劍，和尚能跟神仙談經(jīng)。"

日頭漸漸升高，終南山的雪漸漸停了，有道士捧著道經(jīng)找唐僧請教佛理，有求道者拿著話本讓令狐沖題"俠義"二字，有樵夫帶著孩童來求混天綾的流蘇（說能避風雪），有比丘來抄加了道家注的真經(jīng)，連鐘樓的鐘錘都被裹上藍紅相間的混天綾，敲響時能傳出《清心普善咒》的調(diào)子。悟空與令狐沖趴在暖閣的窗臺上比試耐寒，看誰能先數(shù)清松樹上的積雪，金箍棒與長劍并在一處，雪沫濺了兩人滿身；八戒在旁偷喝羊肉湯，骨頭扔在雪地里，竟引來群松鼠爭搶，松鼠的尾巴在雪面掃出個"和"字；沙僧在整理沙圖，陰陽的邊緣又長出新的脈絡(luò)，通向更遠的峰巒；敖丙與哪吒在演武場用冰魄劍和火尖槍刻雪，冰刻的"道"字與火刻的"俠"字在雪地上慢慢相融，化作個"人"字。

唐僧望著廊下交錯的經(jīng)卷與道經(jīng)，混天綾的流蘇掃過兩物的邊緣，竟在雪面拼出句偈語："江湖雪覆經(jīng)卷臺，經(jīng)卷臺融江湖雪。"他提起狼毫筆，在空白的道經(jīng)上寫下第一筆，墨痕里頓時涌出無數(shù)張面孔：有道士的、有俠客的、有僧人的、有樵夫的，所有面孔都在頷首，仿佛在說，有些修行需經(jīng)風雪，有些俠義藏于清靜。

"走吧，"他放下筆，日光透過松枝的縫隙照在經(jīng)卷上，混天綾的藍紅兩色在光里輕輕飄動，"去看看終南山的煉丹臺，看看咱們的故事，在這最清的地方長成了什么模樣。"

隊伍走向煉丹臺時，道士的拂塵聲與劍穗的輕響、經(jīng)聲的吟誦與道樂的吹奏混在一起，像首沒有塵囂的歌。令狐沖與任盈盈捧著丹藥跟在后面，綾子上的譜子在日光里泛著光；道長們站在山門相送，手里的道經(jīng)與劍譜并排捧著；連觀雪的道童都蹦蹦跳跳跟了幾步，往八戒手里塞了塊烤紅薯，說"帶著這山里的暖，去跟佛祖說說雪的好"。

煉丹臺的爐火已經(jīng)燃起，煉丹的符紙上寫著《西游笑傲錄》的片段，煉丹師念咒時，特意加重了"俠義"二字，說"此丹需以佛心為引，俠骨為薪，方得大道"。丹爐上的供品里，有靈山的菩提子，有恒山的靈芝，有通天河的蓮子，有黑木崖的雪蓮，最中間擺著本用混天綾裹著的真經(jīng)，綾子的藍紅兩色與道家的八卦圖纏成個同心結(jié)。

悟**然跳上煉丹臺，金箍棒往丹爐里一攪，爐煙在日光里刻下"江湖雪覆經(jīng)卷臺"七個字，字痕里滲出藥香與墨香，引得煉丹師連連稱善。"你們看這爐煙！"他指著空中的藍紅光暈，"這不是夢，是真！江湖的雪永遠覆著真經(jīng)的臺，真經(jīng)的臺永遠融著江湖的雪，就像這終南山，俠客與道士論劍，經(jīng)卷與道經(jīng)同輝！"

令狐沖在臺下?lián)]劍相和，劍光與棒影在爐火里織成屏障，任盈盈的簫聲、唐僧的經(jīng)聲、八戒的笑罵、沙僧的低語、敖丙的冰吟、哪吒的火嘯都裹在里面，化作場無聲的雨，落在每個人的心上。雨絲里，有人看見自己的拂塵沾了經(jīng)卷的墨，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劍鞘纏了道袍的帶，有人摸著符紙上藍紅相間的"道"字，突然懂得有些清靜是為了涵養(yǎng)鋒芒，有些俠義是為了守護安寧。

黃昏時，終南山的余暉與煉丹臺的爐火連成片，像條鋪在雪地上的金河。令狐沖往唐僧手里塞了塊玉佩，上面刻著"相融"二字，與經(jīng)卷上的"不二"相契；任盈盈將混天綾的流蘇系在煉丹臺的古松上，說"讓這帶子永遠系著終南的雪，記著咱們今日的話"；儀琳給每個道士發(fā)了片松針，說"針上有江湖，也有西天，揣著它，煉丹時能想起慈悲"。

隊伍離開終南山時，暮色正漫過重陽宮的飛檐，混天綾的藍紅兩色在暮色里若隱若現(xiàn)，像條永遠不斷的線索。悟空回頭望了眼漸遠的煉丹臺，金箍棒上的光與令狐沖劍上的光還在暮色里相觸，他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風雪里，"走了，江湖的雪還在下，真經(jīng)的臺還在融，咱們的路，還長著呢。"

八戒嘴里還叼著半塊烤紅薯，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去華山，老豬要讓那里的劍客見識見識，什么叫帶著道骨的佛法，什么叫沾著禪心的劍譜！"

沙僧的沙粒在雪地上鋪成條路，沙上印著經(jīng)文字、劍穗紋、道袍影、江湖雪，漸漸往遠方延伸，像是在說只要有修行，就有融合它的智慧，只要有江湖，就有凈化它的清靜。

敖丙與哪吒并肩走著，冰魄劍與火尖槍的影子在雪地上融成團，藍紅兩色的光暈里，浮出無數(shù)個小世界，每個世界里，都有佛與道共論道，有經(jīng)與劍同護山。

唐僧走在最后，經(jīng)卷與玉佩并在臂彎，混天綾的流蘇掃過終南山的積雪，激起的雪影里，浮出幅流動的畫：江湖的雪永遠覆著真經(jīng)的臺，真經(jīng)的臺永遠融著江湖的雪，藍紅相間的混天綾在雪聲與經(jīng)聲里輕輕飄動，像個永恒的證明，證明著有些情誼能穿透教派，有些信仰能融合道法，而那段從誤入江湖到共傳真經(jīng)的旅程，永遠活在終南的風雪里、煉丹臺的爐火里、每個人的心坎里——因為江湖的雪永遠在下，真經(jīng)的臺永遠在融，而那顆既屬于江湖也屬于西天的心，永遠在途中，永遠向著更澄明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