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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男頻同人  佛道爭靈珠劫江湖證禪 

第346章:江湖風拂經(jīng)卷帆

西游笑傲錄

第346章:江湖風拂經(jīng)卷帆

江南的風總帶著些詩韻與俠情交織的溫軟。當雨水的潮氣漫過西湖的畫舫,整座城便像浸在碧螺春的茶湯里,書生的筆墨研磨聲與經(jīng)卷的翻動相和,時而聚成《笑傲江湖曲》的婉轉(zhuǎn)調(diào)子,時而散作《法華經(jīng)》的圓融吟誦。最雅致的"聽濤閣"外,丐幫的青竹杖與江南文人的折扇在風里相擊,藍紅相間的混天綾纏著株垂柳,柳條的飛絮落在青石板上,沾著的水汽里,能看見黑木崖的烽煙在吳儂軟語里消散,靈山的祥云在烏篷船的櫓聲里凝結(jié),連賣花的姑娘,都帶著三分俠氣七分詩氣,往花籃里插花時,花枝舒展的弧度,竟與《獨孤九劍》的"破箭式"暗合。

唐僧站在聽濤閣的朱欄邊,指尖拂過經(jīng)卷上"如是我聞"四字,筆鋒的纏綿處藏著令狐沖劍穗的輕揚,墨色的溫潤里裹著江南的水汽。"這風聲里,竟有竹杖點地與念珠碰玉的交響。"他望著湖上泛舟的墨客,船槳攪起的漣漪在半空拼出個個"詩"字,"是梅莊四友說的'詩劍同源,筆墨與俠骨原是一脈',所以這城的風總帶著三分通透,吹得經(jīng)卷邊角微微卷翹時,能看見'圓融'二字的筆意里藏著'風雅'的鋒芒,像支在煙雨里潤墨的狼毫。"

"師父你看這柳絮。"悟空正蹲在柳樹枝椏上,金箍棒往柳條上一敲,飛絮飄落時化作個個小書童,有的持筆有的捧經(jīng),圍著畫舫打轉(zhuǎn),"是這西湖的湖神在跟咱們搭話,他說'你們帶的江湖氣與真經(jīng)味,讓草木都長出了文心'。"他突然從艙頂摸出個詩卷,卷首蓋著"梅莊"二印,還沾著點龍井的茶漬,"是黃鐘公藏的,你聞這味,混著墨香與茶香,比觀音的玉凈瓶水還清心。"他把詩卷往經(jīng)卷上一鋪,墨跡透過紙頁,竟在閣內(nèi)顯出梅莊的棋枰與靈山的蓮座在煙雨中并現(xiàn),金箍棒的金光與毛筆的墨影在虛影里織成幅水墨畫。

八戒趴在畫舫的艙板上,九齒釘耙斜倚著盛滿桂花酒的白瓷壇,壇底的酒泥混著通天河的水草。"剛從酒肆討來的醉蝦,"他往嘴里拋著只蹦跳的,"里面摻了靈山的陳皮,鮮得正好——老豬特意讓掌柜加了點西湖的醋,酸里帶點甜,像極了咱們跟文人打交道的滋味!"他突然指著湖心的畫舫,"你們看那帆影晃的,像不像血影教的暗哨?被老孫的金箍棒一攪,全成了載詩的畫船!"話音未落,艙角的硯臺突然翻倒,墨汁在艙板上畫出八戒用釘耙護住書生的圖景,旁邊令狐沖正揮劍格擋潑來的墨汁,兩人的影子被藍紅相間的混天綾連在一處,在墨痕里輕輕起伏。

沙僧的月牙鏟靠在蘇堤的碑亭旁,鏟頭的沙粒順著碑石往下漏,在地面堆出個小小的文心圖,圖上的詩詞歌賦與佛家偈語在風里交織,書生的筆桿與僧人的錫杖竟是同一種竹,俠客的劍與墨客的筆共用一塊硯。"這沙圖顯的是此刻的景象,"他用指尖撥著沙粒,"梅莊四友與迦葉尊者的法相在此品茗,茶盞是用龍井的竹簍做的,茶湯混著江湖的酒與西天的露,說'文有千般,載道則一'。"沙粒突然涌動,文心旁多出個題字的身影,正往碑石上刻著什么,"是敖丙用冰魄劍刻的'雅'字,筆畫里凝著火珠,是哪吒用火尖槍點的,倒像是說'冰能凝詩骨,火能燃文心'。"

敖丙站在斷橋的石欄邊,冰魄劍輕貼著欄柱,劍身上的冰紋與柱上的題詩相吸,竟連成幅長卷,卷上的江南詩會(曲水流觴、筆墨酬和)正與江湖往事(梅莊論劍、西湖奪譜)在水紋里交錯。"這欄柱的石脈連著靈山的墨池,"他指尖點著交錯處,"能照見文與禪的互生——你看那里,黃鐘公的'琴中劍'與《法華經(jīng)》的'方便品',在石紋里融成了同段話。"話音未落,欄柱突然映出幅圖景:前日里,他與哪吒在斷橋比試,冰魄劍凍住的雨珠與火尖槍燒出的火星在橋面拼出朵桃花,花瓣的紋路,正是此刻混天綾的藍紅兩色,被湖風一吹,竟化作道流光,繞著雷峰塔轉(zhuǎn)了三圈。

哪吒的風火輪在蘇堤的柳蔭里轉(zhuǎn)了個圈,火星落在帶露的桃花上,竟燒出串小小的火蓮,蓮心的光與日光相融,在石板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像是無數(shù)只眼睛在凝視這煙雨中的頓悟。"小爺在梅莊的暗格里看見個怪詩稿!"他火尖槍往書架一指,槍影里浮出個錦盒,盒內(nèi)的《廣陵散》曲譜旁夾著本《血影教聯(lián)絡圖》,"這錦盒的鎖是用聯(lián)絡圖的絲絹做的,鑰匙竟是方硯臺,倒像是說'邪圖能入詩,筆墨可破局'!"他突然跳過去打開錦盒,里面的曲譜上竟有令狐沖的批注,說"《廣陵散》的悲愴,正可破血影教的戾氣,如詩劍誅心",與悟空的眉批"老孫看這地圖,倒像花果山的水簾洞路徑,識得便不難"相映成趣。

正說著,西湖的畫舫上傳來陣喝彩,混著劍穗的輕響,竟是《笑傲江湖曲》的笛版。悟空往舫上望去,只見令狐沖與任盈盈憑欄吹笛,梅莊四友圍坐撫琴,田伯光正搶著書生的詩卷往上面畫劍,儀琳在旁用混天綾擦拭被墨污的經(jīng)卷,藍紅兩色的流蘇在風里掃過硯臺,濺起的墨點落在笛孔里,竟吹出個《清心普善咒》的音符。"是在以詩會友!"他笑著掣出金箍棒,棒尖往空中一挑,將片飄落的桃花挑在棒尖,花瓣的紋路竟與混天綾的經(jīng)緯相合,引得墨客紛紛側(cè)目。

令狐沖跳上聽濤閣時故意讓笛音轉(zhuǎn)急,笛聲撞在唐僧的經(jīng)卷上,震落的墨點在紙頁上暈出"詩劍"二字。"圣僧,"他往朱欄上一靠,劍穗掃過詩卷的邊緣,"血影教的余孽混在文人里,說要'以筆墨惑亂人心',梅莊的黃鐘公讓俺們來看看,真經(jīng)如何與詩賦相融。"

任盈盈展開幅畫卷,畫上山川用藍紅混天綾裝裱,綾子上繡的劍招與題畫詩纏成個結(jié),"這是用西湖的煙雨畫的《江湖行旅圖》,每筆每劃都藏著'明心'的道理。"她往唐僧的經(jīng)卷上放了片題詩的桃花箋,箋上的墨跡與經(jīng)文的筆意相契,竟顯出"文以載道"四字,"你看這箋,寫在江南的煙雨中,卻能載著江湖的義與西天的慧。"

唐僧望著箋上的墨痕,突然道:"這墨痕里,藏著兩個世界的頓悟。"他翻開經(jīng)卷,混天綾纏著的硯臺壓在桃花箋上,硯底的佛光與墨香相契,竟在欄邊顯出"詩即禪"三字,"《法華經(jīng)》說'種種譬喻,開示佛道',正如令狐沖說'琴中藏劍,劍里有詩',原是說真經(jīng)不必斥詩賦,江湖不必離筆墨,正如這江南,劍穗與筆桿共處,經(jīng)聲與詩韻同流。"

突然,湖心的畫舫傳來陣騷動,原來是血影教的偽裝者往酒壇里投毒,毒粉遇酒化作墨色的霧氣。"護住詩卷!"敖丙的冰魄劍突然出鞘,劍光在煙雨中織成冰網(wǎng),毒霧撞在網(wǎng)上全化作墨滴,"是血影教的'迷魂墨',粉里摻了黑木崖的腐葉!"

哪吒的風火輪頓時化作兩道紅光,將偽裝者卷在輪影里,"小爺早看這些酸丁不對勁,袖口沾著血影門的蝙蝠油!"他火尖槍往偽裝者心口一點,槍尖的火星燒出"妄"字,與偽裝者懷里露出的《血影秘令》上的字一般無二。

悟空的金箍棒往舫板上一拄,湖水震起的浪珠里,竟顯出偽裝者前世是懷才不遇的秀才,"你本是求道之人,何必借筆墨行惡?"他棒尖的金光往偽裝者眉心一點,"看看你的本心!"

偽裝者突然捂著頭慘叫,眼前浮出被血影教脅迫的景象,"是......是教主!他說'文人軟弱可欺',逼俺們用詩句傳毒令!"領頭的偽裝者突然往唐僧面前一跪,"長老若能為俺們辨明善惡,俺們愿將血影教的陰謀寫成詩卷警示世人!"

令狐沖長劍往空中一挑,劍光在湖心的霧靄里寫下"文心"二字,"筆墨原是載道之器,這些陰謀,正好與梅莊收集的江湖秘聞相合——今日便讓江南的風,吹散這文字的陰霾!"

酒肆的醉蝦香越來越濃,掌柜往八戒手里塞了盤,"長老嘗嘗,這是用靈山的泉水養(yǎng)的,俺們聽了《西游笑傲錄》的話本,非要加這味,說'佛與俠都愛這鮮,文人也愛這雅'。"

八戒接過來就往嘴里倒,蝦殼掉在經(jīng)卷上,竟拼出個"慧"字,"比高老莊的河鮮多了些書卷氣!"他突然指著書生的筆硯,"你們看那硯臺的紋路,像不像血影教的符咒?被經(jīng)卷一鎮(zhèn),全成了載道的法器!"

眾人望去,果然見每個文房都有玄機:書生的筆桿上刻著佛經(jīng),硯臺的背面畫著劍譜,最顯眼的是沙僧用沙粒堆的"詩禪一體"四個字,筆畫里摻著詩卷與經(jīng)幢的碎紙,被湖風刮得愈發(fā)鮮明。田伯光見狀,突然道:"俺以前總覺得文人只會之乎者也,如今才明白,他們筆下的'義'字,與俺們刀上的'俠'字,原是同個意思,就像這西湖的雨,能寫詩也能洗劍。"

日頭漸漸升高,江南的煙雨漸漸散去,有書生捧著詩卷找唐僧請教偈語,有墨客拿著筆墨讓令狐沖題劍,有船娘帶著孩童來求混天綾的流蘇(說能避水禍),有僧人來抄加了詩注的真經(jīng),連雷峰塔的銅鈴都被裹上藍紅相間的混天綾,鈴響時能傳出《廣陵散》的余韻。悟空與令狐沖趴在畫舫的艙頂比試才情,金箍棒化作毛筆的模樣,與令狐沖的劍在宣紙上相斗,墨跡與劍光交織出"俠"字;八戒在旁偷喝桂花酒,酒液灑在船頭,竟引來群錦鯉,魚群在水面擺成個"和"字;沙僧在整理沙圖,文心的邊緣又長出新的脈絡,通向更遠的水鄉(xiāng);敖丙與哪吒在蘇堤用冰魄劍和火尖槍刻詩,冰刻的"詩"字與火刻的"劍"字在石板上慢慢相融,化作個"心"字。

唐僧望著欄邊交錯的經(jīng)卷與詩稿,混天綾的流蘇掃過兩物的邊緣,竟在墨痕里拼出句偈語:"江湖風拂經(jīng)卷帆,經(jīng)卷帆載江湖風。"他提起狼毫筆,在空白的詩卷上寫下第一筆,墨痕里頓時涌出無數(shù)張面孔:有書生的、有俠客的、有僧人的、有船娘的,所有面孔都在頷首,仿佛在說,有些筆墨原是禪心,有些經(jīng)卷藏著詩韻。

"走吧,"他放下筆,日光透過柳蔭照在經(jīng)卷上,混天綾的藍紅兩色在光里輕輕飄動,"去看看梅莊的藏劍閣,看看咱們的故事,在這最雅的地方長成了什么模樣。"

隊伍走向梅莊時,書生的吟誦與劍穗的輕響、經(jīng)聲的婉轉(zhuǎn)與櫓聲的咿呀混在一起,像首沒有俗塵的歌。令狐沖與任盈盈捧著詩卷跟在后面,綾子上的詩句在日光里泛著光;墨客們站在橋頭相送,手里的詩稿與經(jīng)卷并排捧著;連賣花的姑娘都追了幾步,往八戒手里塞了束桃花,說"帶著這江南的艷,去跟佛祖說說詩的好"。

梅莊的藏劍閣里,琴棋書畫與劍譜經(jīng)卷共陳,最中央的案上擺著尊青銅鼎,鼎里焚著混合了松煙墨與檀香的香,黃鐘公撫琴時,琴弦的震動讓鼎中香灰浮出"雅劍"二字。供品里有靈山的菩提葉,有西湖的蓮子,有通天河的貝殼,有黑木崖的野蘭,最顯眼的是本用混天綾裹著的真經(jīng),綾子的藍紅兩色與琴上的絲弦纏成個同心結(jié)。

悟空突然跳上案臺,金箍棒往鼎里一攪,香灰在日光里刻下"江湖風拂經(jīng)卷帆"七個字,字痕里滲出墨香與檀香,引得梅莊四友連連稱善。"你們看這香云!"他指著空中的藍紅光暈,"這不是夢,是真!江湖的風永遠拂著真經(jīng)的帆,真經(jīng)的帆永遠載著江湖的風,就像這江南,俠客與文人同品茗,經(jīng)卷與詩稿共留香!"

令狐沖在臺下?lián)]劍相和,劍光與棒影在香云里織成屏障,任盈盈的笛聲、唐僧的經(jīng)聲、八戒的笑罵、沙僧的低語、敖丙的冰吟、哪吒的火嘯都裹在里面,化作場無聲的雨,落在每個人的心上。雨絲里,有人看見自己的筆桿沾了經(jīng)卷的墨,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念珠纏了劍穗的線,有人摸著詩卷上藍紅相間的"道"字,突然懂得有些風雅是為了涵養(yǎng)俠骨,有些禪意是為了包容詩心。

黃昏時,江南的晚霞與西湖的波光連成片,像鋪在水面的錦緞。令狐沖往唐僧手里塞了支竹笛,笛上刻著"和風"二字,與經(jīng)卷上的"圓融"相契;任盈盈將混天綾的流蘇系在藏劍閣的古琴上,說"讓這帶子永遠系著江南的風,記著咱們今日的話";儀琳給每個書生發(fā)了片菩提葉,說"葉上有江湖,也有西天,揣著它,寫詩時能想起慈悲"。

隊伍離開江南時,暮色正漫過西湖的畫舫,混天綾的藍紅兩色在暮色里若隱若現(xiàn),像條永遠不斷的線索。悟空回頭望了眼漸遠的梅莊,金箍棒上的光與令狐沖劍上的光還在暮色里相觸,他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煙柳深處,"走了,江湖的風還在拂,真經(jīng)的帆還在載,咱們的路,還長著呢。"

八戒嘴里還叼著半朵桃花,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去漠北,老豬要讓那里的牧民見識見識,什么叫帶著詩心的佛法,什么叫沾著禪意的豪情!"

沙僧的沙粒在官道上鋪成條路,沙上印著經(jīng)文字、劍穗紋、筆墨影、江湖風,漸漸往遠方延伸,像是在說只要有風雨,就有承載它的舟帆,只要有迷霧,就有照亮它的筆墨。

敖丙與哪吒并肩走著,冰魄劍與火尖槍的影子在地上融成團,藍紅兩色的光暈里,浮出無數(shù)個小世界,每個世界里,都有佛與文共品茗,有經(jīng)與詩同揚帆。

唐僧走在最后,經(jīng)卷與竹笛并在臂彎,混天綾的流蘇掃過江南的青石板,激起的煙塵里,浮出幅流動的畫:江湖的風永遠拂著真經(jīng)的帆,真經(jīng)的帆永遠載著江湖的風,藍紅相間的混天綾在風聲與經(jīng)聲里輕輕飄動,像個永恒的證明,證明著有些情誼能穿透雅俗,有些信仰能融合詩禪,而那段從誤入江湖到共傳真經(jīng)的旅程,永遠活在江南的煙雨中、梅莊的琴聲里、每個人的心坎里——因為江湖的風永遠在拂,真經(jīng)的帆永遠在載,而那顆既屬于江湖也屬于西天的心,永遠在途中,永遠向著更通達的天地。

行至錢塘江邊,晚潮正帶著夕陽的金輝拍岸,浪濤里浮著片被浸濕的詩卷,是方才從畫舫上飄落的,上面題著半首《笑傲江湖曲》的詞,墨跡被潮水暈染,"滄海笑"三個字的筆鋒里,竟看出雷音寺的飛瀑與黑木崖的浪濤在同個漩渦里打轉(zhuǎn)。最奇的是卷首纏著截藍紅混天綾,綾子浸了江水,往沙灘上一拖,沙粒便隨著紋路聚成"詩劍同歸"四字,被潮水漫過又散開時,每個字的筆畫里都鉆出條小魚,魚身的鱗片閃著經(jīng)卷的墨光。

"你們看這潮聲。"唐僧彎腰拾起詩卷,指尖拂過暈染的墨跡,"是這錢塘江在跟咱們說,'筆墨入了江湖,就像經(jīng)卷沾了潮水,看似漫漶,實則藏著更闊大的意境'。"他將詩卷往經(jīng)卷上一合,兩卷相貼的地方竟?jié)B出淡淡的墨香,香里裹著靈山的檀香與江南的桂花香,"就像這墨與香,原是兩種氣,遇著了,便成了第三種境界。"

悟空突然縱身躍上汽船的桅桿,金箍棒往晚霞里一掄,棒影劈開的霞光中,現(xiàn)出黃鐘公與吳承恩的虛影,兩人在云端對弈,棋盤是用詩卷鋪的,棋子是用劍穗串的,黃鐘公落子的"俠"字,吳承恩落子的"佛"字,在棋盤上連成串"人間"二字,最后雙掌相擊,霞光炸開,化作場帶著墨香與劍氣的雨,落在沙灘上——那些被雨水打濕的沙粒,頓時長出叢叢蘆葦,葦葉一半是劍形,一半是書簡形。

"是老夫子們在跟咱們說,"悟空從桅桿上摘下片帶潮的葦葉,往八戒嘴里一塞,"他們寫的不是故事,是'如何讓江湖懂禪,讓禪懂江湖'。你嚼這葉,有潮水的咸,有墨汁的澀,合在一塊兒,就是人間的真味。"

八戒嚼著葦葉,突然指著江面上的漁火,漁翁的船幡上寫著"釣詩鉤"三個字,是用劍尖蘸漆寫的,筆畫里滲著松煙墨,"這幡是令狐沖那小子幫著題的,你看這'釣'字的撇,是柄劍,'詩'字的點,是滴墨,'鉤'字的鉤,是串念珠,合在一塊兒,就是'用劍釣詩,以禪收線'。"

江對岸傳來任盈盈的笛聲,《笑傲江湖曲》的調(diào)子裹著《清心普善咒》的余韻,在潮聲里飄得很遠。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令狐沖與任盈盈站在渡口的牌坊下,正往這邊揮手,他們身后的梅莊,已被暮色染成水墨畫,混天綾的藍紅兩色在檐角飄著,像幅畫里不小心點錯的朱砂。

"他們在跟咱們說'后會有期'。"唐僧望著那抹藍紅,"但雅俗本就沒有疆界,所謂后會,不過是'把今日的詩禪,種在明日的江湖'。"他翻開經(jīng)卷,最后一頁空白處,不知何時多了行字,是用蘆葦桿蘸江寫的,水痕已干,卻透著墨的亮:"江南風里詩千首,不及經(jīng)帆一片心;潮去潮來皆是禪,江湖原在性中尋。"

隊伍走上渡船時,幾個書生舉著詩卷追來,往沙僧的沙堆里塞了些硯臺的碎片,說"這些石片能研墨,也能刻經(jīng),帶著它們,路上能寫出好故事"。沙僧把石片往沙里一混,沙堆頓時顯出條通往漠北的路,路上的石子都在發(fā)光,有的像詩卷,有的像劍穗。

"走了,"唐僧把經(jīng)卷往臂彎里緊了緊,混天綾的流蘇掃過船舷,激起的浪花里,能看見江南的雨、漠北的風、靈山的光在里面流轉(zhuǎn),"漠北的風沙在等咱們,那里的經(jīng)卷上,該添些豪情的鋒芒了。"

悟空金箍棒往船板一頓,棒影在暮色里拖得很長,"怕什么,咱們的棒能劈開風沙,咱們的經(jīng)能包容天地,走到哪,哪就是'詩禪同輝'的道場。"

八戒突然想起什么,往懷里摸了摸,摸出塊被體溫焐熱的蓮蓬,蓮子上刻著個"圓"字,是他剛才剝蓮子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你們看這蓮,原是朵花,結(jié)了子,藏著'圓'字,像極了咱們這一路——被江南的詩潤過,被江湖的劍磨過,最后剩下的,是顆能容下雅俗的心。"

他把蓮蓬往江里一拋,敖丙用冰魄劍往水面一點,寒氣凝成層薄冰,哪吒用火尖槍往冰上一點,火星燒出個小洞,"讓它在這兒長片蓮,"敖丙道,"根扎在江南的泥里,葉伸向漠北的風里,開花時,花瓣一半是詩的婉約,一半是劍的鋒芒。"

渡船漸漸離岸,那朵漂浮的蓮蓬,竟真的在水面扎了根,在暮色里輕輕晃動。江南的煙雨重新合攏,像幅被收起的水墨畫,蓋住了西湖的畫舫,蓋住了梅莊的琴音,卻蓋不住那抹藍紅相間的光——混天綾的流蘇,正從畫舫的窗縫里垂下來,輕輕拂過水面的新蓮,像是在說:

有些詩,不必寫在紙上,只要種在心里,就會年年發(fā)芽;有些禪,不必刻在石上,只要融在風里,就會處處結(jié)果。而雅與俗、詩與劍,從來都不是兩條路,是同一條路上的晨昏,一程是筆墨染過江湖的痕,一程是經(jīng)帆載著風沙的遠,一直走到天地盡頭,那里的潮聲里,永遠有支筆在寫經(jīng)卷,永遠有卷經(jīng)在潤筆墨,就像這錢塘江的浪,永遠在拍打著詩與禪的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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