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春醒犁新，啟新悟禪

歸源境的初春，田壟上的雪開始消融，黑褐色的土地在暖陽下慢慢顯露，泥土里混著去年秸稈發(fā)酵的清香——這是春耕的信號。阿婆一早就在糧倉里翻找歸源籽，孫女兒蹲在旁邊幫忙篩選，把顆粒不飽滿的籽挑出來，放在小布包里：“阿婆，這些不好的籽怎么辦呀？”“留著喂雞，”阿婆笑著把飽滿的籽裝進陶甕，“好籽要種在田里，才能長出壯苗，就像做事要用心，才能有好結(jié)果?！?/p>

赫淮斯托斯前幾天就把犁修好了，還在犁鏵上涂了層防銹的油脂，木柄纏上了新的麻布，握起來又穩(wěn)又不硌手?！按焊坷纾彼钢缱叱龉ぞ呶?，對著阿瑞斯笑，“今年你力氣大，負責拉犁，俺來扶犁，保證把地翻得又深又勻?！卑⑷鹚勾炅舜晔郑劾餄M是期待——去年秋收時他還在學割穗，今年竟能參與春耕的核心活兒，比在戰(zhàn)場領兵還興奮。

沙僧則在田壟旁挖排水溝，他拿著鐵鍬，把溝挖得深淺一致，還特意在溝底鋪了層碎石頭，防止泥土堵塞：“春天雨水多，排水要通暢，不然苗根會爛，”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就像做人要‘通情理’，心里不堵，日子才能順?！?/p>

悟空和哪吒去后山引水——去年冬天他們就勘察好了路線，開春要把后山的山泉引到田壟旁，修一條新的灌溉渠。悟空用金箍棒在地上劃出渠的走向，動作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哪吒則用風火輪把渠底的凍土烤化，方便后續(xù)挖渠：“小爺?shù)幕鹨郧笆菬值?，現(xiàn)在是幫著引水的，比燒妖怪有用多了！”

赫爾墨斯送信時，特意從鄰村藥農(nóng)家借了些新的菜籽和豆種，還帶回了藥農(nóng)手寫的“春耕注意事項”：“藥農(nóng)說，今年春天可能會有倒春寒，要提前準備些干草，等苗長出來后蓋在根部，防止凍害，”他把紙條遞給唐僧，“還說咱們的歸源籽要是不夠，他能幫著從山那邊的村子換?！?/p>

阿佛洛狄忒則在屋里縫插秧時穿的蓑衣，她用去年秋收后留下的稻草，混著些柔軟的麻線，一針一線地縫，蓑衣的邊緣還繡了圈小小的歸源花。“插秧時會沾泥水，”她把縫好的蓑衣鋪在院子里曬，“這蓑衣防水又保暖，大家穿著干活不冷，也不會弄濕衣服?！?/p>

播種前一天，眾人一起翻地。阿瑞斯拉著犁，赫淮斯托斯扶著犁柄，兩人配合得格外默契——阿瑞斯控制力度，讓犁鏵剛好扎進土里三寸深；赫淮斯托斯調(diào)整方向，讓犁溝走得筆直?！耙郧袄瓚?zhàn)馬拉慣了，”阿瑞斯額角冒了汗，卻沒停下，“現(xiàn)在拉犁，比拉戰(zhàn)馬還累，卻更踏實，因為知道這是在為秋天的豐收出力?！?/p>

孫女兒也沒閑著，她拿著小鏟子，在翻好的土地上挖小坑，準備種向日葵。“去年的向日葵長得可高了，”她一邊挖坑一邊說，“今年要種在田壟邊，既能擋太陽，又能吸引蜜蜂，還能給小鳥留些嫩葉吃?！蓖米佣自谒赃叄帽亲影焉⒙涞南蛉湛淹频娇永?，像是在“幫忙”。

播種當天，天氣格外好，暖陽照在田壟上，泥土的香味混著歸源籽的清香，讓人心里發(fā)暖。阿婆教大家怎么播種：“歸源籽要埋在土里兩指深，每粒籽之間留一尺遠，播完后要輕輕踩實，讓籽和土貼緊，這樣才好發(fā)芽。”

唐僧蹲在田里，手里捏著歸源籽，輕輕放進坑里，動作虔誠得像在布道：“‘播種’是種下希望，也是種下敬畏——敬畏土地，敬畏自然，敬畏每一粒籽的生命力，”他蓋好土，抬頭對眾人笑，“就像咱們的日子，要用心‘播種’善意和期盼，才能收獲溫暖和平安。”

播種完，眾人一起給土地澆水——敖丙引來的山泉水溫溫的，順著灌溉渠流進田壟，慢慢滲進土里，滋潤著剛種下的籽。孫女兒提著小水壺，給每一株向日葵籽都澆了點水：“籽籽快喝水，快點發(fā)芽，俺等著看你們長高！”

傍晚時，夕陽照在翻好的田壟上，新播的籽在土里安靜地沉睡，等著春天的召喚；灌溉渠里的泉水還在輕輕流淌，像在給籽“唱搖籃曲”；眾人坐在田埂旁，喝著阿婆煮的玉米粥，聊著今年的春耕計劃——阿婆說要在田邊種些薄荷，既能驅(qū)蟲，又能當野菜吃；王大叔說等鄰村的地播完種，就來幫著給歸源籽蓋干草，防倒春寒。

唐僧拿起經(jīng)卷，在空白頁上寫下：“春醒非僅雪融，是啟新；犁新非僅翻土，是種盼。引水通渠，是悟‘順勢’之理；縫蓑備草，是悟‘周全’之道；播籽敬土，是悟‘敬畏’之心——這便是‘啟新禪’，不在辭舊的熱鬧，在迎新的踏實，在把每一份期待都種進土里，把每一份用心都藏進日子，等著秋天的收獲，也享受春天的新生。”

阿瑞斯看著經(jīng)卷上的字，輕聲說：“以前覺得‘啟新’是打贏一場新的戰(zhàn)爭，占領一片新的土地；現(xiàn)在才懂，‘真的啟新’是春天播下新的籽，夏天護著新的苗，秋天收獲新的糧，是和大家一起，在熟悉的田壟上，種下新的希望，過好新的日子——這‘啟新’比戰(zhàn)爭的‘占領’，更讓人安心，更讓人幸福?！?/p>

夜深時，阿瑞斯和沙僧輪流守在田壟旁。阿瑞斯披著薄棉衣，坐在灌溉渠邊，聽著泉水流淌的聲音，覺得比戰(zhàn)場的寂靜更安心；沙僧提著油燈，輕輕照看著新播的籽，生怕有夜行的田鼠來偷——他還在田邊放了些歸源果干，給田鼠留了點吃的，既護了籽，也沒傷了生靈，這便是“共生”的真意。

第二天一早，孫女兒第一個跑到田壟，蹲在播種的地方，小聲問：“籽籽醒了嗎？什么時候能發(fā)芽呀？”陽光照在她的小臉上，眼里滿是期待，像藏著星星。眾人也跟著來到田邊，看著黑褐色的土地，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夏天綠油油的苗，秋天金燦燦的穗。

歸源境的春天，在新播的籽里，在流淌的泉里，在眾人的盼里，慢慢鋪展開來。沒有驚天動地的神跡，只有春耕的踏實、啟新的期待、共生的溫暖；沒有高深的佛理，只有在播種中悟到的“敬畏”“順勢”“周全”——這些日常的瞬間，湊在一起，就是最真的“歸源”，是最暖的“禪”。

甜湯的香又飄了過來，阿婆喊大家回去喝甜湯，眾人笑著往回走，孫女兒拉著阿瑞斯的手，蹦蹦跳跳地說：“阿瑞斯叔叔，等籽發(fā)芽了，咱們要天天來澆水、拔草，讓它們長得高高的，好不好？”阿瑞斯笑著點頭：“好！咱們一起護著苗，一起等發(fā)芽，一起盼著秋天的豐收，把新的日子過得像甜湯一樣，暖乎乎、甜絲絲的！”

經(jīng)卷放在槐樹下的石桌上，空白頁上的“啟新”二字，在陽光下泛著柔光——這就是歸源境的故事，關于春天的啟新，關于日子的新生，關于在尋常的春耕里，種下希望、藏進用心、悟到真禪，把每一個新的日子，都過成滿含期待的“歸源”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