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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坐在那亭子里,且相隔了一段距離,看著確像是個(gè)談?wù)碌摹?/p>
但芷蘭并不讓三娘在跟前盯著,所以她并沒有辦法聽清兩個(gè)人的對話。
六娘(芷蘭)昨日匆忙,還未來得及感謝柴表哥。
六娘(芷蘭)披風(fēng)…現(xiàn)下怕是不方便歸還,等尋個(gè)合適的時(shí)間,芷蘭定會(huì)親自去潘樓還上的。
六娘(芷蘭)今日找你,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芷蘭一心想著酈家,想問問柴表哥。
六娘(芷蘭)四福齋開業(yè),搶了你潘樓的客人,柴表哥是否會(huì)記恨上酈家,好想其他的法子對付四福齋?
如果酈三娘在場,聽了芷蘭的話之后,免不了要訓(xùn)斥她一頓的。
當(dāng)著對方的面直接將這樣的問題問出來,實(shí)在是太…
冒犯人了。
不過,正常生意人聽了這話,或許還會(huì)覺得冒犯,但柴安聽了這話,卻覺得對方直接的有意思。
當(dāng)然,這話可能還是得酈六娘本人說出來,才會(huì)有意思。
就好比昨日她主動(dòng)登門拜訪,最后竟大膽的說要將自己賠給他,而今日又直接說明了爭搶客人之事…仿佛全部的心思都在酈家生意身上了。
柴安酈六娘不過一個(gè)閨閣女子,生意之間本就有來有往,今日客人是你們的,明日客人也有可能是潘樓的,何來的爭搶一說?
柴安這方面,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
站在生意人的角度,柴安確實(shí)說得中肯。
不僅如此,在芷蘭面前,他還刻意說得委婉溫和了些,并沒有半分爭鋒相對的意思。
誰知那小姑娘好像委屈紅了眼,面紗下似乎還能隱約瞧見她發(fā)紅的鼻尖。
六娘(芷蘭)閨閣女子又如何?
六娘(芷蘭)我酈家沒有男丁,這么些年來全是我們娘親姐妹一起扶持長大的。
六娘(芷蘭)柴表哥笑我是閨閣女子,不懂生意上的來往,我能不明白么?只是…
說到這兒,酈六娘睫毛微顫,那發(fā)紅的眼好像要掉出眼淚來了。
六娘(芷蘭)只是…若是如此,那柴表哥與酈家,不就成了競爭對手關(guān)系了。
六娘(芷蘭)若是這樣,那我也只能站在酈家這邊,不能再與柴表哥有往來了。
六娘(芷蘭)我…或許我們以后,就不適合再見面了。
柴安……
小姑娘說了好一通話,先是反駁他一開始說的閨閣女子生意上見識(shí)不多的觀點(diǎn),隨后又轉(zhuǎn)到“競爭對手不適合再見面”上。
一切看似繞了好大一通圈子,卻又順理成章。
聽到那最后一句話,一開始還表現(xiàn)從容的男人愣了愣。
酈六娘說得似乎有些委婉。
可從她的表情,失落的情緒以及話語中的內(nèi)容仿佛在暗示著一句話——
她想和他一直見面。
柴安六娘…
柴安擦擦眼淚吧。
柴安竟難得有些無措了,只能取出自己身上的手帕,遞給她。
但很快卻被她推開拒絕。
六娘(芷蘭)柴表哥,我剛才說的話已經(jīng)很清楚了。
六娘(芷蘭)如果哥哥執(zhí)意要與我酈家做對,那我們…
她的停頓,卻恰巧給了柴安可乘之機(jī)。
柴安昨日不還說了,若是我執(zhí)意要與酈家做對,你就將自己賠給我么?
柴安為何今天突然又改了主意,說是不與我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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