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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后,聲音也不由得染上幾分委屈和焦急,似是也同樣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手中的畫像被放在桌面上展開,在確認畫像上的女子確和三娘基本相像時,大伙反而根本沒懷疑六娘的說辭,倒是開始猜忌這楊羨的目的來。
當然,她們的想法,和六娘一開始的想法是一樣的——
酈家一行人剛來汴京不久,三娘這些天為了四福齋的生意忙上忙下,不可能無故招惹什么人。
唯一的可能,那就只有當初在范家發(fā)生的那檔子事了。
二娘(?;郏?/a>那就說得通了。
二娘(福慧)這楊羨仗著自己楊家的地位,在汴京是出了名的紈绔。
二娘(?;郏?/a>六妹妹就算是為了維護三妹妹的名聲,拿走了畫像,但可能在那位少爺看來,就相當于沖撞了他。
二娘(?;郏?/a>估摸著,他這是心中不忿,所以故意找了個由頭來報復呢。
三娘(康寧)六妹妹,你糊涂。
三娘(康寧)畫像上分明是我,你又為什么在那人面前承認是你?
三娘(康寧)這下好了,他還把之前的事情也算在你頭上了,要納你為妾,那是板上釘釘?shù)膱髲汀?/p>
六娘(芷蘭)三姐姐的名聲重要…妹妹一開始并未想太多。
六娘(芷蘭)就只是想著,將畫像拿回來,再找回兩個姐姐回家…芷蘭也不知會變成這樣的。
這幾句解釋,伴著幾分真,又伴著幾分假。
為三姐姐的名聲是真,不知事后的結(jié)果卻是假。
更何況,她甚至將在橋上對付楊羨的那一段給舍去了,在眾人面前徹底給楊羨安上了一個無故強搶民女的帽子。
六娘(芷蘭)姐姐,娘親,我是不是…是不是真要嫁去楊家做小妾了?
酈娘子沒可能!
酈娘子我疼愛的小女兒,我自己都還舍不得找個人家嫁出去,怎么可能做他楊家少爺?shù)男℃?/p>
酈娘子就算和官家有關系又如何?我斷不能讓我女兒受了這個委屈!
三娘(康寧)不如這樣好了,屆時我直接出面,就說這畫像上的人是我,讓我來出面。
酈娘子不行!
酈娘子我酈家的女兒,一個都不能做妾!
大娘(壽華)娘說得對,三妹妹,就算是你出面,以那楊家少爺現(xiàn)下構(gòu)陷人的做派,指不定還是要將六妹妹搭進去。
大娘(壽華)倒不如想個辦法,證明那珍珠失竊,確不是我們酈家所為。
二娘(?;郏?/a>話說得容易,但是人家咬死是我們做的,我們沒證據(jù),根本不可能…
二娘知這其中的利害。
在這天子腳下,有權(quán)有勢的人,如果想要對付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螻蟻這么簡單。
更何況,就算是妾,那也是那楊家的妾,外人聽了,也只會覺得她們酈家高攀,而不會覺得她們吃虧,她們可憐。
可她們酈家這么多女人,都是從小一起扶持到長大,也早早有了共同的底線規(guī)矩——
要嫁,就必須嫁做正妻。
不僅要做正妻,還不允許自家官人納其他女人為妾。
這就是棘手之處了。
六娘(芷蘭)娘親,姐姐們,你們別擔心。
六娘(芷蘭)左右都是我闖出來的禍,理應由我來受著。
六娘(芷蘭)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很晚了,楊家人定不可能登門提這事。
六娘(芷蘭)待明天,明天與那楊家人見面,我們還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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