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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影視同人  言情純愛  綜漫同人     

一夢華胥·風起瑯琊動蒼茫【五】

綜影視之盛世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xù);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我曾刀鋒鍛傲骨,意氣與天齊,不懼三千苦果,自求大道光明。后來,我觸達天高,知風雪料峭,此生荒原獨行。但我從不自怨自艾,自悲春風不度,自嘆宿命既定。所以……驚鴻自有天地,祝我大道光明;人生山遙路漫,祝你百無禁忌,前途未卜何懼,你我怒馬鮮衣,少年從不嘆宿命,大道三千皆可行

生命的底色所懸為悲觀,它的結(jié)局是死;愛的底色長蘊著痛苦,它的終點是恨

手中執(zhí)劍之人,更應該明白劍鋒所指何處,是對著身前的敵人還是身后的弱者,我絕不向弱者拔劍

言笑晏晏,河清海晏,日勝一日,百煉成鋼,堅韌不拔,歸月將軍,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心懷天下,兼濟蒼生,初心不改

花深深,柳陰陰,度柳穿花覓信音,君心負妾心。怨鳴琴,恨孤衾,鈿誓釵盟何處尋,當初誰料今

上兵伐謀,分而化之。有時候別人給你漂亮的寶石,珍貴的首飾,如果不需要付出同樣的代價,你就得提防了,那可能要你付出更多的代價

愛不是負擔,而是盔甲,它能讓高傲者低頭,讓膽怯者勇敢,愛從來都不是負累,愛是軟肋,亦是鎧甲

這世間最險惡的莫過于人心,可殺長生不死之命,可傷萬物不傷之身

你不必相求,能為之事,不求亦能成,不能為之事,求遍萬般亦是空。差之毫厘,失之須臾

世間情愛,糾葛紛繁,有時愛得深沉,卻換來無盡的憂傷。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遠離愛者,方能無憂無怖。但心中若有愛,又何懼憂與怖?繁花似錦,卻難覓安寧;淡云流水,卻難度此生。緣何愛,因何恨,情深緣淺,終成夢魘。不愿染是與非,怎料事與愿違,心中的花枯萎,時光它去不回??!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昨日之日不可留,該放下的終究要放下。無情則剛強,無愛則灑脫,但世間的愛,多苦得很,生又何嘗生,死又何曾死,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為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nèi)f物皆不變

普天之下,萬物如塵,唯汝是吾心頭之珠,滲吾之骨,融吾之血,割舍不得

愿我如長風,渡君行萬里

往后嘛,我偏不會對她相敬如賓,我要與她情深意長,相愛相親

三千來時路,三萬去時途

一山有一山的錯落,我自有我的平仄

人生一夢,白云蒼狗。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難棄者,一點癡念而已

陽光依舊干凈,星河依舊燦爛,世界也依然在長久深情中緩緩朝前走,于是時間奔流,得意見證人間,在漫長歲月里所有永恒和不朽

后來我才明白,我穿越千年時光而來,只為在你晦暗的半生中點亮一盞花燈。你看,星漢燦爛,人世無垠,你的辛苦將化甘霖,過往會成為你堅實的壁壘,你人生的干戈終將止息,那一天,你會明白一切都是值得。有我在,愿你永遠一往無前

這個人世瘋狂而荒唐,惡毒的人得以善終,殘忍的人受人追捧。我本無心留戀,直至遇見你”世人萬萬,美人千百;唯你一人,亂我心曲。你準備好和這世間最聰明最涼薄的人相愛了嗎?

神佛不會在意我的生死,但我猜,你會在意

不愛是一生的遺憾,愛是一生的磨難,有些愛,注定一世緘默,有些人,注定終會錯過。遺憾的是,我從來沒有被堅定選擇過,偏偏在最深的絕望里,遇到過最美的風景。奈何一切都是陰謀算計,導致的陰差陽錯,造化弄人,最不該成為皇帝的人,一步步穩(wěn)坐皇帝之位,最該成為皇帝之人,終究是俯首稱臣

上有何其哀分明,坐擁天下心;唯有卿,漸遠漸離,漸消停;水中無波而興,酒醉極方醒;復見面目清明,如一生之鏡;此病藥石無醫(yī),此際謂天命;你與我,積重難返,久衰零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里,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棄;來我的懷里,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里,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他解相思味,他盼愛人歸,他捧胭脂淚,他描柳月眉,他將曲中情怨,他思紅袖輪回,他一腔情意滿付,都是癡情人

看綠瓦紅影燈如晝,看新人舊人朱顏瘦,看郎情妾意難白頭,看繁花落盡,誰笑到最后

【不息之風】

人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就會變得不一樣,而且瑯琊王的確太像一個優(yōu)秀的皇帝了,歷史上凡是功高蓋主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蕭綏玉身著一襲繡有金色梅紋的灼灼紅衣勁裝款款而來,梳著一頭中分高馬尾,頭戴一頂銀月鎏冠,被銀色發(fā)冠高束起來的墨色長發(fā)隨風而舞,從兩邊垂下來的流蘇發(fā)墜纏繞在她墨發(fā)里,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曧?,額頭上的金色的額飾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蓮花耳骨鏈飾掩于發(fā)間,發(fā)冠上的發(fā)鏈和流蘇墜至腰間隨之輕搖,她的束身紅袍上繡著明媚張揚的雪寒薇,一如她的音色,有著女子少有的英氣和魄力,眾人皆知她一身白裙傾國傾城,宛如弦月一般清靈,殊不知她一襲紅衣更是風華絕代,猶如太陽一般耀眼,腰間系著葡萄花鳥紋銀香囊和一塊名為九霄環(huán)佩的玉佩,玉佩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且刻有卷云紋,上有龍鳳盤旋爭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陽突出少許,上點紅漆,輕輕的撫摸上去,會發(fā)現(xiàn)那太陽竟然不是紅漆點上顏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處便是紅色,剔透晶瑩,很是漂亮

“諸君這些年辛苦了。我很高興,諸君今日能夠來到此地。我定不負諸君,這一次,是時候告訴天下人,我們回來了,瑯琊軍回來了?。 笔捊椨穹砩像R,手中天傾朝東一指

所有的軍士都站了起來,翻身上馬,望著蕭綏玉所指的方向

“請諸君告訴我,那里是何處?”蕭綏玉揚戈揮劍,凜冽氣場全開,厲聲高喝

“天啟??!天啟??!”

“此去天啟,瑯琊軍臨,再震北離”蕭綏玉再次高喝

“再震北離?。≡僬鸨彪x??!”

雷夢殺與蕭若風交情最為深厚,對他也是知根知底。此刻,看到蕭綏玉動員將士的場景,雷夢殺一陣恍惚,這可不就是風風當年的模樣嘛?。」怨?,果然是親生女兒,這血脈里傳承的氣勢都絲毫不差

只不過……

"風風啊,這綏玉召集了瑯琊軍四十多萬,不會是要……”雷夢殺驚恐道,“不會是要造反吧”

“不能吧”洛軒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綏玉只是想為若風翻案,她也不至于造反吶”

“老七的罪是皇帝定下的”顧劍門提醒道,“如果不徹查此案,如何翻案?若是皇帝不允,那綏玉又該如何?”

“好啦”柳月及時出來打圓場,“老七都還沒說什么 你們在這瞎猜什么呢,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我也不信綏玉會做出謀逆之事”蕭若風眉頭未舒展,語氣卻肯定,“她絕不會做如此膽大妄為之事”

“定不負諸君”

此時,在蕭綏玉的背后,昔日瑯琊軍再度集結(jié),那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死去的瑯琊王身著鎧甲,手持昊闕,重新回到了他們的面前??!帶領著他們,沖向天啟!!

“葉字營全體將士聽令,從今日起,葉字營歸隊瑯琊”,葉嘯鷹站在高臺之上,對著下方的將士們宣布自己的命令

“瑯琊,瑯琊,瑯琊”,眾將士們高喊瑯琊,響應葉嘯鷹的命令

庭院中的顏戰(zhàn)天抬頭望著天,仿佛置身之外一般,他望著遠處,忽然說道:“狼煙”

烽火狼煙,千里連城

什么樣得狼煙能燒到天啟城都能看得到?

這一路上,蕭綏玉的軍隊并沒有遭到攔截,那些駐軍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行至半路,葉嘯鷹便帶著人馬融入了蕭綏玉的軍隊之中,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瑯琊軍舊部前來投靠,而葉嘯鷹的中軍將士也在不斷和他們匯合,千軍萬馬就這樣順利得集結(jié),直奔天啟而出,只剩下那些駐軍們點起狼煙通報,但狼煙的速度快,他們的速度卻更快,就像是追逐著那烽火狼煙直奔天啟一般

蕭崇走到了庭院之中,望著遠處的狼煙和清晰可聞的鐵蹄聲,皺眉道:“是誰?”

蕭楚河雙手攏在袖中,走了出來:“這樣的鐵蹄聲在北離只此一家”

“她回來了”

瑯琊王蕭若風已經(jīng)是北離大都護,兵權在手,榮耀已極,封無可封,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他帶領著瑯琊軍再一次大破南訣凱旋而歸時,軍功累累,天下歸心,十里長街鋪滿鮮花,萬千百姓夾道歡迎,軍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動,于是便有奸臣暗中勾結(jié)朝臣,煽動軍心,又在民間為瑯琊王造勢,使百姓只知瑯琊王而不知有帝王,他們甚至聯(lián)系上了不甘困守皇陵的先代五大監(jiān),以從龍之功帶來的滔天權勢換取當年被藏下的另一封龍封卷軸。據(jù)說,當時軍中有許多將領都在密談,只等一個時機,便直接讓瑯琊王蕭若風黃袍加身,登臨至高之位。為了不讓事態(tài)繼續(xù)失控,所有人走向無可挽回的局面,察覺一切的瑯琊王最終選擇了以身入局,自污于身。明德十六年,瑯琊王謀逆案爆發(fā),瑯琊王蕭若風自入獄之日起就保持緘默,沒有認罪,卻也沒有為自己辯駁,此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審理完畢,瑯琊王蕭若風最終被判斬刑。關鍵時刻,青龍使李心月闖入法場,李心月之女雪月劍仙李寒衣也劍指當朝天子,只需瑯琊王一聲令下,八十萬瑯琊軍便會踏平天啟,迎瑯琊王登位,但瑯琊王只是最后對著高臺上端坐的明德帝喊了一聲哥哥,便毫不猶豫地拔劍自刎了。瑯琊王死后,那些蠢蠢欲動的暗涌終于不甘地重新蟄伏回了黑暗里,明德帝并沒有遷怒瑯琊王的下屬,甚至為了穩(wěn)定軍心,還將葉嘯鷹封為北離中軍大將軍

王離天軍皆以鐵甲覆面,舉著锃亮的長槍,是北離裝備最精良的軍隊,馬是最快的,槍是最銳的,弩是最狠的,軍甲是最堅硬的,就連雙刀葉字營也無法和他們相比

望著軍臨城下那壯觀宏大且驚心動魄的場面,哪怕身為將門之子的百里東君亦驚詫的合不攏嘴,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蕭若風滿心憂愁,苦惱不已,他一手創(chuàng)建瑯琊軍,本是為守護北離山河,可如今,自家崽崽竟率領著瑯琊軍直逼天啟城。他心里明白,卻又無法苛責自家女兒,站在女兒的立場, 兄長確實犯下大錯,而且錯得離譜,但那是自己的兄長啊,他雖然不是一個好哥哥,但卻是一個好皇帝

蕭若風重重地嘆了口氣,內(nèi)心滿是憂慮,只盼著蕭楚河能提前綢繆,妥善應對,千萬莫要讓天啟城陷入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亂之中。否則,他定會陷入無盡的自責,那沉重的愧疚感將壓得他喘不過氣

這時,雷夢殺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蕭若風,打趣道:“風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蕭若風緩緩搖了搖頭,神色凝重,“沒什么,且繼續(xù)瞧著吧。綏玉和嘯鷹既已兵臨天啟城下,接下來,恐怕才是真正的危機時刻了”

雷夢殺贊同地點點頭,接話道:“都打到城下了,局勢怕是很難再有緩和的余地”

瑯琊軍威風凜凜地站立在天啟城之下,蕭綏玉看著面前雄壯的城池,發(fā)出感慨,“天啟城本是一座軍城,易守難攻,葉世叔,我們瑯琊軍要幾日可攻入此城?”

葉嘯鷹十分自信地回答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座城中最大的戰(zhàn)力就是王離天軍,雖說這支軍隊戰(zhàn)力不強,但其天機弩陣卻非常適合守城,所以說,就算咱們瑯琊軍,也得花上兩日的時間來攻下”

蕭綏玉十分冷漠的說道,“那若是不惜代價呢?”

葉嘯鷹看著她認真的道,“那便一日”

可就在此時,天啟城的大門打開了

百里東君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失聲驚道,“都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這天啟城的大門怎么反倒打開了?難道這守城的將士們腦袋壞了嗎?”

葉鼎之雙手抱在胸前,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沉聲道,“恐怕并非守城將士糊涂,依我看,大概率是有人向瑯琊軍獻上了投名狀。不過換個角度想,這也算是好事,不費一兵一卒便敲開了天啟城的大門,將士們也就不用在戰(zhàn)場上浴血廝殺、白白送命了。你說,我說得在理吧,瑯琊王”

蕭若風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此時此刻,他的內(nèi)心滿是糾結(jié),實在難以說清自己究竟是該感到高興還是難過。高興的是,既然沒有發(fā)生正面沖突,那么將士們的生命得以保全,天啟城內(nèi)的無辜百姓也可免遭戰(zhàn)火的涂炭;可難過的是,這天啟城的守城將領實在是毫無骨氣可言,就算瑯琊軍威名遠揚、令人聞風喪膽,也不至于連反抗的一絲勇氣都徹底喪失了吧

蕭若風滿心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抬起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只覺得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擊一般,一陣陣地抽痛

見狀,蕭綏玉嗤笑一聲,“真是比我想象中差遠了,我還以為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攻城之戰(zhàn)呢?這就是最難攻的天啟城門?”

葉嘯鷹皺眉道:“四十多萬大軍直逼天啟,最后攔我們的不過是一些守城兵,禁軍呢?王離天軍呢?天機駑隊呢?黎長青就算不是將才,卻也不笨,這是怎么回事?”

蕭綏玉扭頭道:“世叔怕其中有詐?”

“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事情,大開城門等敵軍入城,隨后斬殺其首,以退其軍。在毫無希望的死戰(zhàn)中,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葉嘯鷹緩緩說道,“不排除他們做了這樣的打算”

“可是城門就這么開著,我們卻反而畏首畏尾嗎?”蕭綏玉猛地一甩馬鞭,沖著緩緩拉起的城門沖去,“斬殺敵首?本王就在這里,項上人頭就在這里,倒是來取啊”

“入城!!”隨著蕭綏玉一聲令下,瑯琊大軍緊隨其后

蕭若風猛地一怔,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隨后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方才一心只想著擔憂天啟城的安危和兄長的皇位,竟然將那個經(jīng)典的誘敵之計忘得一干二凈,倘若真如嘯鷹所推測的那般,自家寶貝女兒豈不是陷入了極大的危險之中,不行??!絕不能讓這種可怕的事情發(fā)生

窮盡人事,方可不懼天命

當看到蕭綏玉一聲令下,那浩浩蕩蕩的瑯琊軍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后,整齊劃一的場面,蕭若風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往昔。那時的他,意氣風發(fā),同樣身著鎧甲,揮斥方遒,率領著軍隊奔赴戰(zhàn)場。如今想來,當年在眾人眼中,自己不也正是如今自家女兒這般英姿颯爽、威風八面的模樣嗎?

雷夢殺輕輕湊到蕭若風身旁,臉上帶著一抹調(diào)侃的笑意,開口說道,“風風,你還別說,小綏玉要是認真起來,那股子勁兒跟你簡直太像了。尤其是穿上這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的,那氣勢,那派頭,就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蕭若風微微頷首,心中也正是這般想法。女兒與自己外貌上的相似,確實讓他心中涌起一股別樣的溫暖與自豪。但他更在意的,遠不止于此。在他看來,外貌的相似不過是表象,他真心希望女兒能在對國家的忠誠、對責任的擔當上,如同自己一般堅定不移。那一份對國家和百姓的赤誠之心,才是最為珍貴,也是他最為看重的品質(zhì)

皇宮當中,明德帝蕭若瑾在瑾宣的攙扶下走下臺階,期間由于身體的原因不斷咳嗽,而蕭楚河和蕭崇面對他恭敬地行禮,大殿之下,所有禁軍已經(jīng)集結(jié),親兵虎賁郎站在最后,攔在了明德帝的面前。大監(jiān)瑾宣,掌香監(jiān)瑾仙,蘭月侯,白王蕭崇,永安王蕭楚河,以及赤王蕭羽等人帶著他們的侍從們正等在殿外

明德帝目光看向遠方,“四十萬大軍就這么殺到了天啟城下嗎?是綏玉帶兵嗎?”

常青連忙回應,“回稟圣上,還有大將軍葉嘯鷹陪侍其旁”

明德帝聞言點了點頭,“綏玉是個心善的孩子,跟她的父親一樣,至少天啟城不會有損傷,傳令下去,不要有無謂的沖突,我們在這兒等她”

常青恭敬地拱手行禮,“圣上,勤王令在圣上昏睡的時候已經(jīng)送出,此刻應該退守劍閣,等待援軍而來”

明德帝雖然如今身體不好,但頭腦卻很清醒,“四十萬大軍,就算退守劍閣又有什么用呢?下面都是北離的良將,我們退守他們就要去死戰(zhàn),你要讓他們死在這無謂的戰(zhàn)爭當中嗎?咳咳咳”

聽到明德帝的話,蕭崇呢喃自語,“無謂?!”

當畫面中出現(xiàn)自家兄長的身影時,蕭若風眼眶瞬間濕潤,淚花在其中閃爍。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兄長,如今竟被朝中事務折磨成這般模樣。那身軀滿是疲憊,卻依舊強撐著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這一幕深深刺痛了蕭若風的心。李長生同樣緊盯著畫面,眼神中滿是意外,甚至打破了他對蕭若瑾的固有印象,他原本認定蕭若瑾不過是個在權謀之術里長袖善舞的王爺,可眼下,面對城外四十萬虎視眈眈的大軍,蕭若瑾竟能將生死置之度外,神色鎮(zhèn)定地等候敵軍將領,這份氣魄和膽識,實在令人刮目相看。李長生不禁嘖嘖稱奇,暗自對比,覺得蕭若瑾比起自己熟知的太安帝,更具身為帝王應有的氣度

蕭綏玉騎著馬和葉嘯鷹緩緩地行在天啟城的道路之上,蕭凌塵望著寬闊的馬路,笑道:“當年阿爹每次得勝而歸時就會這樣行著馬慢慢地走在這條路上,所過之處,路人皆跪拜行禮,目光中竟是崇拜之情,可他們現(xiàn)在望著馬,卻只有恐懼”

葉嘯鷹嘆了口氣:“很多人都已經(jīng)不一樣了,這座城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天啟城了”

“自打阿爹死的那日起,這天啟就已經(jīng)死了”,蕭綏玉冷笑一聲,隨后長劍一揮,“全軍聽令,不得濫殺平民百姓,違令者,斬”

“侄女,那些人應該現(xiàn)在在平清殿等我們”

蕭綏玉微微一笑,一臉毫不在意,“那就讓他們先等一會兒吧,我準備去趟太廟”

蕭若風心中涌起一陣強烈的愧疚,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思來想去,終究是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全,未能做好萬全的謀劃,親手將自家女兒推向這般艱難糾結(jié)的境地。他不怨兄長,亦不怪綏玉,他只怪自己太過天真,竟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對皇位毫無覬覦之心,便能安穩(wěn)地做一輩子瑯琊王,護得家人周全

雷夢殺可沒有蕭若風這般如此細膩的心思,只見他一臉疑惑,十分不解道:“不是吧,這都已經(jīng)順利進城了,眼下最該做的事,難道不該是趕緊去平清殿面見皇帝他們嗎?跑太廟去干什么?”

蕭若風眼神中透著幾分哀傷,語氣平靜卻透著難掩心中波瀾,緩緩開口道:“綏玉大概是去太廟尋我的靈牌了”

雷夢殺滿心懊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心里暗自責怪自己:不知道就別瞎問唄,一天到晚瞎打聽什么。這下可好,平白無故地惹得風風心里難過

或許是察覺到了雷夢殺內(nèi)心的自責,蕭若風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聲安慰道,“沒事的,雷師兄。我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自己未來會死于謀逆這件事。至于我死后會發(fā)生的種種,其實我心里也早有一些猜測”

雷夢殺也跟著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顯得十分牽強。他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自己可真是太憨了,以后說話真得好好想一想,三思而后行,不能再這么冒失了

欽天監(jiān),謝宣對著齊天塵詢問道,“國師,你有什么打算嗎?”

齊天塵哈哈大笑,“順天命”

謝宣好奇地詢問,“那天命會站在誰的那邊?”

齊天塵:“許多年前它曾經(jīng)站在瑯琊王那邊,可是他自己放棄了”

謝宣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齊天塵的背影,不禁呢喃自語道:“就算仙人臨世也抵不過四十萬雄師啊”

蕭綏玉和蕭若風相似的不止是外表,更是內(nèi)心堅守的責任和如出一轍的魄力

太廟之外,蕭綏玉從馬上翻身而下,走了進去,葉嘯鷹及其軍隊守護在外,太廟之中,只有蕭氏皇族才能進入,蕭綏玉走了進去,一個老人坐在那里,望見蕭綏玉,神色中微微流露出一絲驚詫

“太叔爺”她笑著和注意到他的白發(fā)老人打招呼?!敖椨??”老人怕自己看錯了,又湊近看了看

“是我,太叔爺”蕭綏玉此刻顯得乖巧無比

這位守著太廟的老人,就是如今最年長的蕭氏皇族,連明德帝都要尊稱其為叔爺。當年他也曾參與平息權宦之亂,經(jīng)歷多朝風云,如今卻只是靜靜地守在太廟中,看著廟外的風云變幻。太叔爺走了過去:“你回來了,這很好”

“太叔爺真的這么覺得嗎?”蕭綏玉抬起頭,看著那些牌匾的名字,從上至下,終究沒有找到屬于父親的那一塊

“若風被判謀逆,太廟里不會供奉著他的名字”老人注意到她的動作,貼心又殘忍的解釋道

百里東君聽得難受,這可是他的小師兄,稷下學堂的小先生,才華人品樣樣出眾的瑯琊王蕭若風,結(jié)果就連死后,牌位都沒法進入他們蕭氏皇族的太廟。所以不怪他的女兒蕭綏玉會做出這么過激的謀逆之舉

“明天就會有了,太叔爺”蕭綏玉恭敬彎腰,“請給我一柱香”

蕭綏玉接過香,對著面前的無數(shù)牌位跪了下去,神情嚴肅,語氣堅定,“列祖列宗在上,綏玉今番回來,必替我蕭氏皇族平清叛亂,重塑皇族朝綱”

蕭綏玉挽著袖口走出太廟,迎面遇上北離國師齊天塵,“保護殿下”葉嘯鷹一聲令下,眾人都拿起了武器指向國師

“誒”蕭綏玉阻止道,“國師自幼疼愛我,放心,他不會殺了我的”

“一別多年,小友可好?”國師打量著蕭綏玉開口,語氣熟稔

“不好啊,”蕭綏玉難得有撒嬌的語氣 “吃的也不好,睡的也不好,倒是自從踏入這天啟城之后呢,開始覺得有點好了”

“哪里好?”國師問起來

“哈哈哈哈”蕭綏玉笑起來,笑意卻未達眼底,“能殺我想殺之人甚好”

“你和你的父親很像,但,你父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國師捋著自己的胡子緩緩開口

“那是因為我的阿爹當年遭遇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年輕了”蕭綏玉上前一步,和國師對立而站,“而我很年輕,我還有機會可以犯錯”

“有的錯犯了可以回頭,有的錯犯了便可能是這輩子所犯的最后一次錯了”國師語重心長的開口

“那國師,你說當年我阿爹死在法場上,他有什么錯呢?”蕭綏玉神色暗淡

“瑯琊王沒有錯”

“是啊,有錯的人是明德帝,那他是不是應該付出代價了呢?”蕭綏玉說完就越過國師而去

卻在幾步后站定,并未回頭,“國師,我阿爹那樣的人,或許幾百年才出一個,萬人敬仰他,可我不想成為他”

說完便揚長而去,國師轉(zhuǎn)身默默看著她帶領兩隊人馬遠去的背影,終究還是沒有阻攔

齊天塵輕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此刻的蕭綏玉縱馬天啟的樣子,仿佛前面的瑯琊王重新現(xiàn)世一般,所過之處,鋒芒盡露,眾人只能皆退讓避開

“看得出來,老七真的將綏玉養(yǎng)的很好 ”柳月看著和長輩交談游刃有余的蕭綏玉,忍不住開口夸贊,“這孩子小時候定然是一位千嬌萬寵的小郡主”

“可不是嘛”雷夢殺也說,眼神時不時瞥向蕭若風,“看著就是小霸王的樣子,這可和風風溫潤如玉的樣子大相徑庭啊”

蕭若風感受到了雷夢殺的視線,笑了笑,“小孩子嘛,怎么開心怎么養(yǎng),我只要她這輩子平安順遂就好”

“且看綏玉要怎么辦吧,現(xiàn)在有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感覺”洛軒精準總結(jié)道

平清殿外,瑯琊軍和王離天軍兵戎相見,拔刀相向,“真像啊”明德帝立于高臺,垂眼看著帶兵打頭,笑得意氣奮發(fā)的蕭綏玉開口

“綏玉,沒想到你還活著,”一位藍衣翩翩少年率先開口,氣質(zhì)溫潤而雅,此刻語氣也染上怒意

“崇二哥”蕭綏玉語氣雀躍,“你眼睛看得見啦”

“是,”少年語氣冰冷,“只是沒想到復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見你起兵叛亂”

“我叛亂了嗎?”蕭綏玉聲音輕靈又帶著幾分瑩瑩笑意,有著說不清的肆意和狂妄,“我怎么覺著我是回家了呢?”

濁心手持龍封卷軸,高聲喊道:“先皇龍封卷軸中所寫名字乃瑯琊王蕭若風,明德帝蕭若瑾忤逆奪位,當年強迫瑯琊王撕毀龍封卷軸,最后登上皇位。吾等五大監(jiān)身受皇命,這些年忍辱負重,終得此封龍封卷軸。故重塑朝綱,正蕭氏皇族之大統(tǒng),迎瑯琊王之女蕭綏玉回天啟,廢明德帝,立新皇??!”

眾人神色各異,蕭綏玉自始至終表情冷漠,“公公”她偏頭望著濁心,“瑯琊王殿下”濁心恭敬回應

“公公今天親自來一趟,是準備看我榮登大寶嗎?”蕭綏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正是”濁心臉上笑容諂媚,其余人臉上皆是震驚與不甘,明德帝臉上神色晦暗,“龍封卷軸在此,愿瑯琊王殿下親口宣布,誰才是真正的蕭氏大統(tǒng),北離正主”

蕭綏玉看了他一眼,臉上掛上玩世不恭的笑,她調(diào)轉(zhuǎn)馬頭,面朝二十萬瑯琊軍,朗聲問道,“諸君,你們可想看我打開此卷軸???”

“愿瑯琊王殿下親啟龍封卷軸!!”異口同聲,聲音震天響

“諸君,你們可想看我登上此王座,稱帝北離?。 笔捊椨駬]劍氣勢十足

“愿瑯琊王殿下即刻繼位稱帝北離”

“眾將士,你們效忠的是我瑯琊軍的軍旗,還是這北離的皇旗?”蕭綏玉的臉色不知道何時變得嚴肅起來,拋出一個這樣的問題給大家

此話一出,眾人表情精彩紛呈,神色各異,對蕭綏玉這一出都摸不著頭腦

“所以卷軸上到底是何人的名字?”顧劍門皺起了眉頭,“如果是老七,那為什么最后登基的是蕭若瑾?”

“這很難理解嗎?”雷夢殺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風風不想當皇帝而已啊,他自己讓位了唄”

“綏玉當真是有老七的風范,如今,可是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她登上那皇位呢”墨曉黑看著眼下的局勢

“是,但是綏玉不會”柳月輕搖折扇,“她最后問出那句話,就說明她不會”

蕭綏玉轉(zhuǎn)過身,望向濁心公公:“公公,可愿綏玉在此親啟”

“恭請王爺”濁心公公朗聲道

蕭綏玉輕輕地將濁心公公雙手奉上的龍封卷軸和朝臣名單拿了起來,并緩緩打開,她神色復雜又糾結(jié)的看著卷軸上蕭若風的名字,那一刻,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許久許久,最后似是想通了。她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將卷軸狠狠地拋向空中,一掌將龍封卷軸震碎,碎片宛若天女散花般落在地面上

就像是她的父親當年在平清殿前做得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驚訝萬分的目光中,將那龍封卷軸撕得粉碎

隨后,她突然飛身而起,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劍刺死了濁心,聲音響徹整座宮墻,言辭擲地有聲:“我蕭氏皇族縱橫戰(zhàn)火四十年予以開國,歷朝六代,傳世一百二十三年,國運昌隆,萬國朝拜。我蕭氏皇族之大統(tǒng),豈容你一個閹人定之??!”

“逆賊當斬殺,逆臣已伏誅,還有誰想前來赴死?。 笔捊椨翊丝讨苌須鈭鍪?,讓人望而生畏

眾人看著蕭綏玉打開卷軸時的復雜神情,頓時心疼的不行,她親眼看著阿爹放棄的東西,如今還有人拿這件東西來威脅自己,而她的選擇,與父親如出一轍

“綏玉很棒”蕭若風堅定開口,“我不后悔將皇位讓給皇兄,可若能重來一次,我愿意為綏玉在法場上爭一爭”

“當年你們?yōu)榱艘患褐?,利用我阿爹的軍威和民心,強行將他推向皇位,以至于君臣不合,朝野震亂。我阿爹為了大義最后赴死,你們還想著讓我最后助你們故技重施?只聽說過有人想當皇帝的,沒聽說過有人一定要當皇帝的,我阿爹不喜歡那個位置,他就是不做,你們又能如何?我也不做,你們又能如何?幾個太監(jiān),還想著能攪動多大的風云?我來天啟,只為殺想殺之人,濁清死了,你們幾個也該死了,這樣也不辜負我特意為你們設計的這場戲啊。我阿爹,瑯琊王蕭若風,為平亂國之災,自污入獄。當年天啟城亂之夜,乃我與阿爹親手謀劃。我阿爹為國之安定,舍一身榮耀于身,自污入獄,法場中自刎以定天下”蕭綏玉頓了頓,每每提到父親的死亡,她總能想起曾經(jīng)那段痛苦的歲月,她如今雖然自由,但靈魂卻永遠被囚困于父親死亡那日,終生不得解脫

“綏玉這孩子活得非常通透”洛軒贊道,“她真的完全懂老七的看法”

“她還精心研究撕毀龍封卷軸的模樣”蕭若風眼底滿是笑意和縱容,“小孩子一樣,嗐,可不是嘛,還是個小孩子呢”

濁心這個一切謀劃者之一已經(jīng)死亡,但平請殿下的瑯琊軍卻沒有任何動作,為此,明德帝下了罪己詔

“瑯琊王蕭若風為國為民,殫心竭慮,卻慘遭奸人所害?,F(xiàn)奸人已然伏法,舊案昭雪,賜其謚號'達',重入太廟,香水十年盛之不斷。其女蕭綏玉承其爵位,襲瑯琊王,賜歸月將軍,可重召瑯琊舊軍,并三軍之外,直隸帝王。孤聽信讒言,誤殺愛弟,愧悔無地,每三日,赴太廟香奉,至死方休”

明德二十二年年初,這場被后世稱為“瑯琊兵變”的驚天謀逆案終于以蕭綏玉率軍退出天啟城而結(jié)束。最后史書中對此的解釋是,三位老大監(jiān)偽造龍封卷軸,煽動昔日瑯琊軍舊部起兵謀反,最后瑯琊軍在瑯琊王蕭綏玉率領之下殺死叛黨,功過相抵。而明德帝也終于承認了當年的瑯琊王謀逆案乃是誤判,并下罪己詔恢復瑯琊王的名譽,并且進行自懲。但蕭綏玉很快就表明了明德帝的誤判是有原因的,當年蕭若風為了防止被奸人利用,故意做了很多自污的事情,當年的天啟城亂之夜也是他一手謀劃的,史書上撰寫的結(jié)局是,瑯琊王謀逆案昭雪,濁心濁洛濁森三位老大監(jiān),以及掌劍監(jiān)瑾威被當場誅殺,掌印監(jiān)瑾言下落不明。蕭綏玉則繼任瑯琊王位,掌瑯琊軍。這場聲勢浩大的叛亂,最后戰(zhàn)死者算下來卻只是百來人,的確算是一樁奇聞

至于那份其實是真實的龍封卷軸,上面究竟寫著誰的名字,也不會再有定論了。畢竟不管別人如何說,它的兩次被公諸于世的機會,都被兩任瑯琊王撕得粉碎了。后來茶樓里流傳出了幾個版本,比如那封龍封卷軸上寫著蕭若風的名字,他才是正道大統(tǒng),比如上面其實一個字都沒有,太安帝臨死前根本沒來得及在上面寫字。但是這些故事,也終究只能成為故事了

明德帝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這一次多虧了你”

“我只是秉持我阿爹的意志罷了,若綏玉真的謀亂拿了皇位,以后到了下面再見到阿爹,他非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不可”蕭綏玉搖頭,說著看似不正經(jīng)卻句句情真意切的話,“更何況,就我這性格,也當不了皇帝”

“什么樣的性格適合當皇帝呢?”明德帝像在問蕭綏玉,卻也像在問自己

“比如圣上您這樣的性格,”蕭若瑾表情嚴肅了一瞬,蕭綏玉卻是絲毫不怕,“心思重,性格穩(wěn),考慮的也周全”

“我阿爹太瀟灑了,做個將軍還行,當皇帝嘛,太累,所以他當年放棄了”蕭綏玉短促的笑了一下,“我也一樣,皇帝是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但同時也是最有枷鎖的人”

這一點蕭綏玉算是看透了,“那些死太監(jiān)把寶壓在我們父女二人身上,哼,也是看錯了我們”

蕭若瑾此刻精神明顯不濟,語氣落寞,“當年我們兄弟二人,一個為君,一個為帥,本以為北離的國運掌握在我們手中,可以昌隆至盛”

“卻沒想到反被他人利用了,你阿爹的事,孤這些年一直都很自責”蕭若瑾話音剛落,蕭綏玉便接了一句,“圣上的確應該自責”

“綏玉很是大膽啊,敢和當今皇上這么說話”洛軒玩笑著開口

“少來了,我們幾人,誰不敢啊”雷夢殺也是一點聽不得這些,他們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公子們,都是敢直指皇帝的,凌塵耳濡目染,本該如此

“是是是,師兄教訓的是”洛軒也連忙改口,“綏玉好樣的?。 ?/p>

蕭若風瞥見身旁的蕭若瑾,“皇兄莫要怪綏玉,這孩子散漫慣了,她……”

“我理解,何況綏玉說得對”蕭若瑾開口壓下蕭若風的話,蕭若風也沒有再說什么

明德帝一愣,點了點頭:“你說下去”

蕭綏玉開口便接上了話,“那件事我知曉,當年我阿爹軍功累累,天下歸心,軍中有很多人,包括大將軍葉嘯鷹在內(nèi),都想推動他來當皇帝”

“尤其是那次從南訣大勝歸來之后,十里長街鋪滿鮮花,萬千百姓夾道歡迎”蕭綏玉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恍然如隔世

“軍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動,于是便有奸臣找出了當年的那封卷軸,想拿此來做文章”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據(jù)說已經(jīng)和軍中許多將領在密談,只等一個時機,便讓我的阿爹黃袍加身”

蕭綏玉最后的質(zhì)問完全是發(fā)自內(nèi)心,“最后我阿爹寧愿赴死,選擇自污于身,以定朝綱,但是為什么圣上您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呢?”

蕭若瑾沉默,蕭綏玉便接著說了下去,“我明白,這是你們君臣之間的默契,你清楚他的打算,他明白你的心思”

最后一句話蕭綏玉可以說是大聲嘶吼出來的,“可是當年其實還有第二種辦法呀?。 ?/p>

蕭綏玉上前兩步,完全立于蕭若瑾眼前,“你們可以找出那些想要作亂的臣子,一個一個都殺掉!!”

蕭綏玉此刻激動至極,“你可以和我阿爹一起堅定的告訴天下,沒錯,卷軸上的名字是蕭若風,可那又怎么樣?”

“皇帝依然是蕭若瑾,瑯琊王依然是蕭若風,這是你們二人做出是選擇,沒有人可以改變???龍封卷軸不可以??!天下人也不可以??!”蕭綏玉咬牙切齒,“可是為什么您卻做不到呢?”

“真是難為綏玉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卻還是失去了自己的阿爹”雷夢殺心疼開口

“是啊,她甚至知道當時還可以有其它選擇,自己卻無能為力”柳月補充道,“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保持如今的心境,可見綏玉絕非一般的孩子”

“如果有可能,我倒希望她不要如此聰慧絕塵,普普通通,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就很好”蕭若風的眼波蕩起一圈圈溫柔的漣漪

蕭若瑾依舊沉默著,蕭綏玉卻微微一笑,“因為那樣有風險,那樣可能會讓你的皇位不穩(wěn)”這話屬實是大膽了,但她不在乎

“它會嚴重影響到天啟城的安定,那些個奪嫡之戰(zhàn)中輸了的王爺隨時能夠發(fā)兵天啟,朝中對你不滿的大臣也會借機行事,伺機而動。陛下,綏玉說得可有錯?”

“沒錯”明德帝點頭,眼中飽含淚水,“你說得很對。所以這些年,孤一直很愧疚,孤可以騙自己說這是若風自己的選擇,可以對自己說總有一天要為若風平反,在太廟中重新供奉他的牌位,但是直到你們踏入平清殿的那一刻,孤都沒有做這件事情”

蕭綏玉聞言偏過頭,再開口的聲音卻不復之前那般激昂,而是染上了幾分悲涼,“我阿爹一直記得年少時和陛下的約定,可陛下后來卻忘了”蕭綏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我不明白陛下找綏玉是想說些什么,但是綏玉想說的便是這些,而綏玉想聽的,也不是一些后悔之類的話,如果陛下沒有什么要說的,綏玉就先走了。我理解我阿爹的打算,但并不代表我能原諒這件事情。我失去了我最親近的人,不管因為什么原因,我都不會原諒。天下也好,社稷也罷,皇位也不過如此”蕭綏玉語氣越來越冷,“我今日來這里,不是來敘舊,也不是來邀功,只是有些話不說不痛快,又不能當著天下人說,就只能說給陛下聽。希望陛下可以諒解”

是啊,她早已失去了她最親近的人,如今做的這些努力,不過是為了讓過去的人清清白白地走,而滯留人間的她,依舊滿懷傷痛,得不到救贖

“孤明白,孤還有一句話想問你,這一次,孤該如何選擇?”明德帝緩緩問道

“很簡單,你最痛恨哪個皇子,就把位子留給他”蕭綏玉漠然道,“陛下這個位置注定是孤家寡人,活不痛快的”

【一去不回】

我來守國門,你來定天啟

不久之后,孤劍仙洛青陽問劍天啟,與此同時,北離邊境亦遭受侵犯

"我是北離瑯琊王,不事農(nóng)桑卻錦衣玉食,享天下之養(yǎng),百姓有難,便當橫劍沙場,身先士卒,豈有怯戰(zhàn)之理?"

“天下太平時,我是蕭綏玉,但家國危難時,我是瑯琊王”

她是北離瑯琊王,便當守北離百姓,年年長樂,歲歲永安

故事的最后,蕭綏玉一身戎裝,帶兵奔赴戰(zhàn)場,像極了當年她的父親瑯琊王蕭若風,或許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上少了許多她父親的枷鎖,可以更加自由的選擇

“老七的女兒,很像他”

蕭若風看著帶軍越行越遠的蕭綏玉,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我一生都未能做到師父所說的憑心而動,但好在綏玉有得選,望她此后,順遂無虞,皆得所愿,喜樂安康,岑靜無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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