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時,蘇薇兒的黑色奔馳S650緩緩駛入蘇宅庭院。車輪碾過碎石路發(fā)出細碎的聲響,驚飛了棲息在梧桐樹上的夜鶯。車門推開,她邁出修長的腿,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精準地碾碎了地上的一片枯葉,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庭院里的感應燈次第亮起,在她身后拖出長長的影子,如同一條黑色的裙裾。蘇薇兒抬手看了眼腕表——23:17,比預計的晚了兩個多小時。指尖劃過手機屏幕,十七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同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她輕嗤一聲,將手機扔進愛馬仕Birkin包里,金屬扣撞擊發(fā)出"咔嗒"一聲脆響。
主宅的大門虛掩著,透出一線暖黃的光。蘇薇兒伸手推門的瞬間,突然聽見頭頂傳來"咔嗒"一聲——是二樓走廊的聲控燈亮了。她的手指在大理石門把上微微一頓,指甲上暗紅色的甲油在燈光下泛著血一般的光澤。
"這么晚回家..."她解大衣扣子的手微微一頓,羊絨面料從肩頭滑落,"看來有人一直沒睡呢。"
果然,下一秒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從旋轉(zhuǎn)樓梯上方傳來——
"呦,這不是我們尊貴的蘇小姐嗎?"林筱云倚在樓梯扶手上,深V領的絲綢睡袍在腰間隨意系著,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我還以為...你今晚又要住在哪個酒店不回來了呢。"
蘇薇兒將Max Mara大衣掛在玄關的胡桃木衣架上,頭也不回地輕笑:"怎么?我不在家,沒人陪你演戲了?"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衣架邊緣,那里有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劃痕——三年來林筱云每晚偷偷潛入書房留下的痕跡。
水晶吊燈的光影里,她緩緩轉(zhuǎn)身。紅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還是說..."Louboutin高跟鞋清脆地敲在大理石臺階上,像是倒計時的秒針,"林家二小姐特意熬夜...就為了等我?"
林筱云眼神閃爍,手指不自覺地絞著睡袍腰帶,指節(jié)泛白:"你...你在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她的聲音依然柔軟,卻多了一絲幾不可察的緊繃。
"是嗎?"蘇薇兒緩步上前,指尖輕撫過對方僵硬的手臂,感受到布料下突起的雞皮疙瘩,"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騙得過別人..."她的指甲突然用力,在林筱云手臂內(nèi)側留下一道紅痕,"可騙不過我。"
林筱云臉色驟變,方才的柔弱一掃而空,眼神銳利如刀:"你究竟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她的站姿微妙地改變了,肩膀打開,下巴抬高,瞬間從一個卑微的保姆變成了高傲的千金。
蘇薇兒輕笑一聲,從手包里摸出一枚翡翠吊墜——青鸞泣血的圖案在燈光下栩栩如生。"從我在雨巷里撿到你的那一刻起。"她將吊墜拋向空中又接住,"林家祖?zhèn)鞯男盼?,你以為藏在衣領里我就看不見了?"
林筱云猛地摸向自己空蕩蕩的脖頸,瞳孔緊縮:"這三年...你一直在演戲?"
"彼此彼此。"蘇薇兒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擦過她左眼角下那顆淚痣,"你的偽裝很完美,除了這個——林家二小姐的標志性特征,你忘了用遮瑕膏蓋住。"
空氣凝固了幾秒。林筱云突然笑起來,輕輕拍手:"不愧是蘇大小姐,這都能識破。"她的笑容突然消失,神色凝重:"不過這次來,是想跟你說另一件事——關于三年前,你去林家時發(fā)生的那件事。"
蘇薇兒眉頭微蹙,轉(zhuǎn)身走向酒柜:"三年前那件事,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水晶杯在她手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我知道的只是表面。"林筱云跟上前,發(fā)間的珍珠釵隨著步伐晃動,"所以今天特意來問你..."她突然抓住蘇薇兒的手腕,指甲陷入皮膚,"真相到底是什么?"
蘇薇兒甩開她的手,琥珀色的威士忌在杯中旋轉(zhuǎn):"不急。先把你知道的說來聽聽。"
林筱云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三年前我十二歲,被林家當作實驗品關在地下室整整兩個月!"她的聲音開始顫抖,"那兩個所謂的'好哥哥'在上面花天酒地,而我..."她猛地扯開睡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一片扭曲的疤痕,"終日與針管和手術臺為伴!"
蘇薇兒的目光落在那片疤痕上,眼神微動。那是長期注射留下的痕跡,她太熟悉了——她母親的胳膊上也有同樣的印記。
"后來那場大火,他們逃得干凈,卻把我鎖在地下室等死!"林筱云松開緊攥的拳頭,掌心四個半月形的血痕,"是仇恨讓我爬了出來。"她冷笑一聲,"后來林家宣布繼承人必須是女子,他們以為我死了,才不得已收養(yǎng)了你。"
蘇薇兒靜靜凝視著她,突然問道:"那你復仇了嗎?"
林筱云眼中寒芒乍現(xiàn):"不急。"她忽然輕笑,聲音甜得像浸了蜜的刀,"等他們出獄后,我會慢慢算這筆賬。"
"其實..."蘇薇兒猶豫片刻,走到落地窗前,"三年前那場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是誰?!"林筱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威士忌灑在波斯地毯上,洇開一片暗色。
月光勾勒出蘇薇兒清冷的輪廓:"是你親生父母安排的人。"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林筱云踉蹌后退,撞翻了茶幾上的花瓶。水晶碎裂的聲音中,她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果然...我就知道!是因為我...已經(jīng)做不成他們的完美實驗品了對嗎?"
蘇薇兒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頭。這個動作仿佛抽走了林筱云全身的力氣,她滑坐在地,絲綢睡袍散開如同一朵凋謝的花。
笑聲戛然而止。林筱云緩緩直起身,眼底翻涌著血色:"他們死不足惜..."她突然撕開衣領,頸間一道猙獰的疤痕像蜈蚣般蜿蜒至鎖骨下方,"但只要我還在喘氣——"染血的指甲深深掐入疤痕周圍的皮膚,滲出細密的血珠,"定要林家血債血償!"
蘇薇兒走近她,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要聯(lián)手嗎?"她伸出手,指甲上的紅色像未干的血跡。
"不必。"林筱云舔去掌心滲出的血珠,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這場盛宴,我要獨享。"
蘇薇兒唇角微揚:"那就..."轉(zhuǎn)身時Dior真絲睡袍拂過滿地碎瓷,"祝你好運了,我親愛的...實驗品小姐。"
房門合上的輕響,像給這場對話蓋上了染血的印章。蘇薇兒站在走廊陰影里,從胸衣暗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U盤——里面存著林筱云每晚潛入書房試圖竊取的全部資料,都是她精心準備的誘餌。
窗外,一只夜鶯落在梧桐枝頭,血紅的眼睛注視著房間里的燈光。更遠處的黑暗中,一個模糊的人影舉起相機,鏡頭反射著冰冷的光。
(??吹竭@篇小說的大大們,每天笑哈哈, 好運不斷樂逍遙)所以能不能給作者點個贊,收個藏呀。謝謝大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