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義盛調(diào)侃完畢后,笑著勾住范翌木的脖子走回了位置,許陽被氣得不輕,一旁的沈言低著頭寫作業(yè),卻悄悄勾起了唇角。
“哪兒像了?為什么他們都那么說?說就算了,為什么我還是下面那個?我很母嗎?”
許陽氣急敗壞又疑惑,自己看起來很像下面那個嗎?想著他像前桌的女生一樣的鏡子照照,又舉起手臂肌肉拍了拍。
“一點也不像啊,是吧?沈言。”
許陽轉(zhuǎn)頭就看見沈言收回嘴角那一抹笑容,咳嗽了兩聲說道
“嗯,是,具體可以問問她們?!鄙蜓钥聪蚺赃叺膬扇齻€女生,那兩三個女生是從高一不久就開始磕他們倆了,其中一個還寫他們的文,許陽一臉無語的開口。
“喂,林佳慧?!甭牭接腥私凶约旱牧旨鸦劭聪蚵曇舻脑搭^“你覺得我哪像了,就把我寫成下面那個?”
許陽抱著手臂靠桌子支撐站著,陽光從窗外傾灑而入照進教室,他的姿態(tài)隨意又帶著幾分桀驁,陽光從窗外傾灑而入,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卻掩不住他眉宇間那股痞氣與旁邊話不多的沈言不搭。
但兩人站在一起,一個張揚、一個內(nèi)斂,竟莫名讓人覺得格外相襯,仿佛天生就該是一對截然不同的搭檔。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自己不覺得像而已?!?/p>
林佳慧壓下嘴角的笑意,揚起下巴高傲的說“一個惜字如金,一個活潑開朗,成績互不相讓,磕的就是雙學霸,你懂什么啊?!?/p>
說罷又跟姐妹投入磕CP的狀態(tài),許陽不屑的輕哼一聲,轉(zhuǎn)身面對黑板坐下
“切,我不懂行了吧?!?/p>
沈言見他有些生氣,無奈的笑了一下,準備摸摸他的頭讓他消消氣,結(jié)果被他瞪的收回去了,這一系列動作又給一旁的女孩們看的壓不下嘴角又開始討論起來,沈言雖說暗爽了一下,但見許陽不開心,又轉(zhuǎn)頭跟她們開口。
“回位置,上課了?!彼齻円娚蜓园l(fā)話也就識趣的閉上嘴回到位置上了。
夏日正午,教室里如同被烈焰炙烤的火爐,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同學們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連平日里的喧鬧都消散無蹤,只剩下一片慵懶的安靜。
窗外的蟬鳴讓人有些煩躁,許陽抖了抖被汗水浸濕的短袖,另一只手拿著本子扇著風,顯然注意到他動作的沈言停下手中寫題的筆把窗簾拉了拉,讓陽光照不到許陽的位置。
許陽實在受不了了,開口就是不滿的語氣“這么熱的天不開空調(diào),你們是要熱死自己嗎?”
在寧靜的教室里,他的聲音格外的突出,打破了周圍的寂靜,趴在桌子上的范翌木緩緩抬起頭,身子微微前傾,長長地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似乎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與無奈。
“陽哥啊,你以為我們不想開嗎?空調(diào)壞了啊。再說你有我們沈哥扇風你就知足吧,我們都沒有呢!”許陽聽到這話,一回到轉(zhuǎn)頭就看見沈言拿著他剛放下的本子繼續(xù)給自己扇風。
見此情形,許陽笑得像個沒了骨頭的軟貓,輕輕依偎進他的懷里,一副愜意享受的模樣
“我就說嘛,怎么忽然涼快了不少,原來是咱們沈哥在給我扇風呢~”他語調(diào)輕佻,卻透著幾分撒嬌般的親昵,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許陽語氣和臉上盡顯出得意,而沈言手中的動作卻未曾停歇,他轉(zhuǎn)過頭來,或許是天氣太過炎熱,又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沈言的耳朵微微泛紅
*
最后一堂課的下課鈴聲打響,落日的余暉給教學樓鍍上一層金黃,自行車隊在校園小道穿梭,鈴鐺聲清脆悅耳,教室里的早就收拾好的許陽等著沈言收著書包。
“喂,我說沈言你能不能快點兒啊,我還想早點回家打游戲呢?!?/p>
“每次收拾書包都這么慢,下次能不能提前收拾一下啊。”
許陽不滿的抱怨著,不久出了校門,一路上許陽想買很多吃的但都被沈言攔截了,說是他吃了這些回家就不會吃飯了,許陽想反駁他,但是確實是這樣,最后許陽撒潑打滾的求著沈言讓自己的買了兩串烤肉。
此時沈言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條短信提示音悄然響起,他抬手解鎖,修長的手指輕盈地滑過屏幕,看完內(nèi)容后,指尖飛快地敲擊幾下,便將回復發(fā)送出去。
隨后他把手機放進褲兜里,偏頭靠近輕聲對許陽說“他們?nèi)ヂ糜瘟恕!被謴驼5木嚯x后“叔叔和阿姨讓我看著你,所以我可以在你家留宿?!?/p>
聽到“他們?nèi)ヂ糜瘟恕边@句話,許陽明顯愣了一下,手中的烤肉剛送到嘴邊便停在半空,他機械地將肉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著,隨后轉(zhuǎn)過頭,眉頭微皺,帶著幾分疑惑與不解望向沈言。
“你說我爸媽和你爸媽一起去旅游了?”
“然后讓你睡我家照顧我???”
許陽吃驚的說著,但還不忘咀嚼嘴里的烤肉,沈言看他反應如此之大,又覺得他的動作有些好笑
“反應這么大干嗎,有問題?”
沈言輕輕挑起眉梢,舌尖漫不經(jīng)心地劃過上顎,頂起一側(cè)腮幫,讓他的神情平添幾分慵懶與冷峭,開口時,聲音里帶著一抹壓抑的不悅,仿佛對眼前之事既無奈又難以容忍。
“還是我睡你家,你不樂意?”
“不是,睡不睡我家倒是無所謂?!?/p>
“只是不理解我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讓人盯著我,還怕我出事的樣子。”
許陽將最后一口烤肉送進嘴里咀嚼著,竹簽被扔在地上,沈言把手伸出衣兜外,他嫻熟地把手伸進沈言的衣兜里找紙擦嘴,沈言輕哼一聲又把手放進衣兜里,這一系列動作格外的默契。
“再大還不是未成年?!?/p>
“那你就成年了嗎?”
“今年?!?/p>
“你今年成年了?”
“嗯?!?/p>
落日的余暉逐漸隱沒,天色漸次轉(zhuǎn)為深沉的墨黑,許陽推開家門,燈光柔和地亮起,他慢條斯理地坐在臺階上換鞋,沈言則輕輕帶上門,換好鞋后便徑直走向單人沙發(fā)坐下。
而許陽呢,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毫無形象地癱倒在沙發(fā)上,四肢攤開,似乎這一天的疲憊都隨著這個動作被釋放出來。
“今晚睡我家嗎?”
“不然睡大街?”
“……”
沈言這座行走的冰山,有時候吐出的字句每每如淬了毒般,直許陽只覺他的話語似一把無形的利刃,在空氣中亂劃,讓人有些無語,他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沙發(fā)靠背上,那沉默仿佛被拉長了數(shù)倍,許久,他才重新開口
“你還是睡我對面那件房間?!?/p>
沈言點頭起身去了房間,而許陽也在沙發(fā)上趴了會便回了房間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