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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你|赤豆2
吃過中飯,經(jīng)酒店專車到了酒店安頓已經(jīng)是下午,林天朗發(fā)了消息讓大家下午自由活動,晚上酒店中餐廳進行團建活動。
此時幾個滑板仔聚在一個雙人間里密謀,“林天朗那人活動前鐵定要發(fā)表致辭,并且起碼得這個數(shù)的稿子,”梁炫作為參加過三屆的團建的大四學長沉痛地豎起了三根手指,“德行?!?/p>
周毅:三百?
王一博:這不能吧,三千頂破天了。
梁炫:呵呵去年是兩萬二今年三萬沒跑了。
李棒一拍掌“那不就得了,這不得念叨個幾小時,少幾個又沒人注意。咱幾個十點回來剛好趕上演講結(jié)束,蹭頓宵夜。”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寸頭少年嗤了一聲,“這種形式主義,過場子就行?!敝芤闾筋^看了看他耳朵上的黑色耳釘,“顧哥有經(jīng)驗啊,這耳釘挺帥。”
顧凌安點點頭,揮了揮手機“預約好了,夜場。吃完晚飯再去?!?/p>
新場就是不一樣,滑起來的刺激感太爽。周毅的薩克斯不是白帶的,那是真得露一手才對得起這一路背的風雨兼程,理所當然的,成為曠團建永不服輸群的情報員。
臨近九點,梁炫把板一踩擦了把汗說滑餓了要回去吃宵夜,雖然周毅那邊回復說林天朗到現(xiàn)在還在大談建筑之美,合伙看時間也不早了,先走了幾個人。到了十點,板友們陸續(xù)散場,新場里只剩王一博和顧凌安。
梁炫發(fā)來消息說幫他們找好理由了,讓他們看著點時間慢悠點回來,還附贈兩個親親表情包,李棒接著發(fā)說讓他們?nèi)绻I了就外面吃點,反正留著兩份冷了的宵夜太可惜了。
王一博扯起嘴角笑了笑,回復了個好又抬頭去看還在滑的少年“顧凌安,時間不早了,要散場了,早點走吧?!?/p>
少年頓了頓,看了看手機,“你先走吧,我等個朋友。”王一博躊躇了一下,答應(yīng)了。
郊區(qū)早晚溫差大,風一吹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路上稀少的車輛奔馳而過,兩旁的租鋪還大多貼著虛位以待黃金地段一類的。前面有家湖南殺豬粉的夜店開著,里頭坐著三三兩兩的食客。晚上運動完耗能大,王一博進店點了碗粉充當宵夜。一碗粉看著小,分量還挺大,王一博邊吃邊加醋,人一放松下來,熱粉下肚難免發(fā)呆回想著早上在客運站見到的身影。
王一博一面卷夾著粉,一面悲痛地想第一次心動對象居然是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第二面的人,他難不成是在上演西廂記嗎?大學三年順風順水,老天看他不順眼,所以在愛情路上給他一點苦吃吃?
同桌一個老漢看著王一博倒了致死量的醋,又見他吃著吃著仿佛要落下淚來,便熱情搭話“小娃娃外地人哦,愛吃酸的?”
王一博:嗯,旅游的,這樣吃起來不會太辣。
那老漢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因為花城新天地來的?現(xiàn)在的小娃娃都愛去那里拍照咧。”
王一博笑了笑“是啊。”
“欸,這里比較偏,你走大路回去還有點遠嘞,”老漢四處看看“你走這條路,穿出去就到商場附近了,能省一半時間嘞,雖然沒啥人,也還算亮堂?!?/p>
等全身熱乎了,王一博道了謝后就起身走老漢指的路,充其量算條小巷,隔了好幾米遠才有一盞掛在墻壁上的白熾燈。四周很安靜,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涼意又再度彌漫。過了轉(zhuǎn)角,看到有人在前面走著,王一博稍微定了定心神,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越過那人時他看了一眼,是個女人,沖王一博微笑了一下,但臉部肌肉似乎沒有牽動,如同一塊木頭,連眼睛的皺紋都沒有變化。
詭異,僵硬,腐爛的詭誕微笑。
王一博收回視線繼續(xù)快步向前,又一個轉(zhuǎn)角之后,看到的畫面簡直嚇得他血液倒流。
那個女人依舊走在前面,王一博驚得一身冷汗,慌亂中踩到一塊松石板踉蹌了一下,旁邊的分叉路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扶住了他。
王一博嚇得魂不附體,定睛一看正是面館里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果然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但倒也不必在這個時候回響。
“你…”王一博松了口氣,心跳又不可抑制地加速。
“噓,”男人沒戴口罩,路燈燈光下,王一博看清了全臉,順適的下顎線,精致協(xié)調(diào)的鼻子與唇形,再往上令他心曠神怡的雙眼。男人用氣音問“你沒事吧?”
王一博搖搖頭,剛想說什么,手里被塞進幾顆圓圓的東西,他接著路燈仔細瞧著,是赤豆。
他又問“相信我嗎?”王一博點點頭,“信。”
肖戰(zhàn)輕輕微笑了一下,手挽上王一博的臂彎,如同尋常的情侶飯后散步般往前走著,王一博低頭看了看那只手,原本的驚慌被一種安然的的寧靜驅(qū)散,他不動聲色地收攏臂彎。
王一博再一次趕超了那個女人,沒想到這次轉(zhuǎn)彎沒再見到那個人。一旁的男人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低聲說“一會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你就把手里的豆子往后扔。放心吧,有我在?!?/p>
話語音剛落,一種寒冷的氣息跟在了他的身后,忽然像察覺到什么東西似的,沒有再進一步靠近。
王一博不敢回頭,立馬把手里的豆子往后扔,隨后聽到一個嘶喊尖叫的聲音從一個似乎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肖戰(zhàn)扯著他立馬快步跑出小巷,花城新天地的LED大燈出現(xiàn)在眼前。
王一博咽了咽口水,如同劫后余生,他緊張地問“終于走出來了,現(xiàn)在能回頭了吧?”
肖戰(zhàn)笑了笑,“可以了?!?/p>
他回頭一看,巷子里一個人也沒有,看起來尋常無比。“剛剛那個是什么東西啊?嚇死我了?!?/p>
“應(yīng)該是某個人頭七的回魂夜,回家看看,沒想到撞見了你。”
“啊?!”王一博搓搓手臂“那我不會被她盯上了吧?!?/p>
兩人往酒店門口去,“你沒發(fā)現(xiàn)她其實沒有傷害你嗎?”
“可那還是很嚇人啊?!蓖跻徊┮荒槻松嗣路锎髦你~錢。肖戰(zhàn)多看了幾眼,眼神變了變。
“你脖子上面銅錢不像那些帝王流傳的銅錢?!?/p>
王一博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把銅錢扯出來,“是嗎?我不知道,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自小就帶著。”
肖戰(zhàn)狀似了然點頭沒有再說話。
“我叫王一博。今天真的謝謝你。能不能加你微信,改天請你吃飯,好不好?”王一博掃了幾眼男人的唇,又慌亂地跟肖戰(zhàn)對視。
“肖戰(zhàn),”男人莞爾“手機沒電了,我寫給你吧?!毙?zhàn)從袋子里掏出本子,寫字,撕紙,“時間不早了,我先走啦?!?/p>
紙是有點韌性的紙,泛著淡淡的,令人心安的玫瑰香。臨睡前,王一博還在回味今晚發(fā)生的一切,把申請發(fā)過去后,他把紙按在心房上,朦朦朧朧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