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E-59-ω
時間:新紀元7年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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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工阿芬在廢墟里撿到半塊機械腕骨時,暴雨正沖刷著墻面的血色斐波那契螺旋。她粗糙的手指擦過玫瑰金光澤,腕骨突然投射全息影像:穿白裙的少女正在教新生畫人體骨骼,窗外E-59的熒光編碼在雨幕中明滅。
"這是三年前的監(jiān)控記錄?"阿芬把腕骨塞進工具包,沒注意到皮膚沾到的鈷藍色黏液正滲入毛孔。當晚值班時,她聽見焚化爐傳來管風琴聲,灰燼里混著未燃盡的實驗報告:
【載體60號出現(xiàn)異常共情反應,建議啟用備用方案C】
更衣鏡突然蒙上水霧,阿芬擦拭時發(fā)現(xiàn)鏡面夾層嵌著微型儲存卡。播放的監(jiān)控視頻里,自己正彎腰撿起機械腕骨,而畫面角落的陰影中站著穿染血白大褂的江疏影。
"不可能..."她倒退著撞翻消毒液,液體在地面形成俄文單詞【找到畫室鑰匙】。通風管飄落的鳶尾花瓣突然爆開,納米機器人鉆進她的耳道,視網(wǎng)膜上閃過量子密碼。
儲物柜底層藏著生銹的黃銅鑰匙,插入畫室門鎖時,阿芬聽見嬰兒啼哭。推門瞬間,松節(jié)油氣味裹著玫瑰色熒光撲面而來——滿墻未完成的肖像畫突然開始流血,每張臉都是不同年齡段的她自己。
"歡迎回家,60號。"顧晚秋的虛影從《星空》畫布滲出,機械復眼映出阿芬后頸的蝶形胎記。她驚恐地抓撓皮膚,摳出的納米蟲正拼出江疏影的電子簽名。
焚化爐警報炸響,阿芬踉蹌著逃向出口。應急燈突然熄滅,五十個監(jiān)控紅點在她周身織成牢籠。江疏影的量子殘影擋住去路,左眼模塊射出粒子束:"該補充溶劑了。"
阿芬在劇痛中看見真相:二十年前暴雨夜,自己才是第一個被推進焚化爐的母本。那些所謂清潔工的記憶,不過是載入60號克隆體的虛假程序
終幕:
量子坍縮前0.3秒,阿芬的機械心臟泵出最后滴玫瑰金燃料。她在第七通道盡頭看見林小滿的殘影,對方正用帶血的手指在虛空作畫。畫布上穿清潔工制服的自己,后頸胎記位置標注著嶄新的監(jiān)控編號:E-60-α。
"原來我們都是..."阿芬的遺言被坍縮引力撕碎,機械腕骨滾落進排水溝。暴雨停歇時,穿白裙的新生推開畫室門,腕間玫瑰金手鏈正在滲出鈷藍色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