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楊博文安靜的睡顏。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楊博文的臉上,柔和的光線勾勒出他精致的輪廓,黑發(fā)散亂地貼在額頭,睫毛微微顫動,仿佛夢境中也有無數(shù)色彩在躍動??諝庵衅≈念伭舷銡?,混合著木質(zhì)調(diào)的氣息,像一場溫柔的幻覺。
床頭柜上,楊博文的畫筆隨意地散落在畫架旁,幾支顏料管被擠得有些變形,仿佛昨晚兩人的談話與情緒也通過這些工具流溢到了畫布之外。左奇函輕輕移開放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溫暖的手,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晨曦中的城市顯得格外寧靜。街道上偶爾有幾輛自行車緩緩駛過,樹影婆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等待什么。左奇函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窗沿,腦海里的聲音一遍遍回響:“我們真的能長久走下去嗎?”他望著遠(yuǎn)處被陽光勾勒的地平線,思緒卻像纏在一起的線團,越理越亂。
“你也起得這么早?”
身后傳來楊博文慵懶的聲音。左奇函回過神,轉(zhuǎn)過身看到對方正揉著眼睛坐起來。陽光灑在他身上,襯得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而安寧。
“有些事在腦子里打結(jié)?!弊笃婧哌^去,倚在床邊。
楊博文瞇眼笑了一下,像往常一樣輕松自若:“那出去,換心情嗎?”
左奇函看著那雙透亮的眼睛,像是被什么輕輕牽引,點了點頭。
他們吃完早餐后,楊博文提議到附近的公園寫生。公園的早晨帶著新鮮的空氣和露水的清香,陽光透過枝葉灑下細(xì)碎的光斑,草坪上零星散落著晨練的人和帶著兒童玩耍的家庭。
楊博文鋪開畫板,炭筆在紙上沙沙作響。他全神貫注的樣子總是讓左奇函移不開眼,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畫面,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打擾他。
“奇函,你在擔(dān)心將來嗎?”楊博文一邊勾著線條,一邊輕聲問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畫紙。
左奇函沉默片刻,望著不遠(yuǎn)處正在嬉鬧的孩童:“不是擔(dān)心,只是有些顧慮。我們都那么不同,習(xí)慣的生活方式也完全不一樣。”
楊博文的筆尖頓了頓,抬眼望向左奇函,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我們的不同恰恰是互補。你的有條不紊,我的隨性自由,或許會是一種完美的組合?!?/p>
左奇函注視著楊博文的側(cè)臉,眼神里閃爍著不可多見的溫暖與深思:“但你從不計劃,總是順其自然,而我習(xí)慣控制一切。我怕我的規(guī)則會限制你的天性,甚至磨滅你的創(chuàng)造力?!?/p>
楊博文放下畫筆站起身,直視著左奇函的眼神:“規(guī)則也可以是柔性的,不會完全框住任何東西,就像我畫里的留白。”他用手指輕輕觸了下左奇函的胸口:“我們可以給彼此留白,你可以給自己留一些空間來接受不確定?!?/p>
陽光下,楊博文的眼神中融化和煦的溫度,令左奇函的心漸漸平緩下來,內(nèi)心涌起強烈的信賴。
[]傍晚時分,兩人走進(jìn)一家小餐館。暖黃的燈光灑在木質(zhì)桌面上,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服務(wù)生端來兩杯熱茶,茶香氤氳,兩人的氣息也隨之變得柔和。
“我覺得我們住到一起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吧?”楊博文切下一塊雞肉,抬頭微笑著問道,眼睛里帶著幾分期待。
左奇函握著刀叉的手稍微松動了,他略顯遲疑地答道:“博文,我沒有把握可以調(diào)整得完全合適。你的生活是自由的,我習(xí)慣按計劃和章程行事,怕的是會讓你感覺不便。”
楊博文放下刀叉,伸手輕輕覆蓋在左奇函的手背:“我沒有想要強行改變你。我們在你制定的框架之內(nèi)保留一些空間,為彼此留白。留白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它更像一種彈性,使變化與創(chuàng)造成為可能。”
聽到這番溫柔而蘊藏深意的話語,左奇函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漸漸變得溫和:“你總能給予我一些意外的安慰?!?/p>
“那我就是你的靈感,”楊博文莞爾一笑。
夜色漸濃,繁星在天空閃爍,兩人回到工作室。在屋內(nèi)的暖燈下,室內(nèi)被淡淡的顏料和墨香環(huán)繞,讓人感覺到一種無比寧靜的存在。
坐在一張舊沙發(fā)上,兩人手拉著手,默然體味著彼此的存在所傳遞的踏實感。這時,左奇函側(cè)過頭:“博文,我想在Memebook里開辟一個我們共同的章節(jié),記錄我們點滴的瞬間,讓文字和線條為這段生活描繪細(xì)節(jié)?!?/p>
楊博文眼中泛出明亮的光芒,略帶興奮地直起身:“這主意太絕了!”
看著楊博文的喜悅表情,左奇函感覺被一種暖意所包裹,內(nèi)心開始變得柔和而充滿期待。
深夜,楊博文輕輕依偎在左奇函身旁,手掌緊貼著他的心臟位置,指尖傳來溫暖而有力的脈動:“奇函,我知道我們的生活將會是無限延伸的前奏,沒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們的未來?!?/p>
在朦朧的月光里,他們擁抱著,身影沉浸在彼此依偎的懷抱里。睡意漸漸上眼,兩人聽著窗外的風(fēng)聲、遠(yuǎn)處的喧囂,安然睡去。
那一刻,無論是他們共同的篇章里,還是未來的未知旅程,都已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中啟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