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黑暗中的蝴蝶,身上很濕、很粘。
陰暗的廁所里,少年身上全是傷,撐著地想要起來,衣服下的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煙頭。
“冷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前傳出,用仰視者的角度往他的身下丟了件衣服。
“謝謝你,周淮安同學(xué),但是我不需要。”他扶著墻邊站了起來,拒絕了周懷安的攙扶。剛想離開就因為身體的殘痛又倒了下去。
“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幫忙”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周淮安還是及時扶住了馬上就要倒下的他。
疼。這是江遇醒來后的第一感覺,醒來后的江遇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在廁所里。他的感覺是在醫(yī)務(wù)室。剛想掙扎著起來,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江遇同學(xué)傷成這樣,還要起來嗎?”來人正是周淮安。
“嘖,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江遇向一旁撇了撇頭。
“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了?可是我?guī)銇淼摹T俨粊磲t(yī)務(wù)室,命快沒了吧?”周淮安笑了笑,眼里卻有一絲的心疼。
我又不是你,短命鬼。江遇在心里這么想著,不自覺被旁邊的一束花吸引了。
“是不是驚嘆于還有人給你送花,我送的,怎么樣?有沒有生病的參與感?”周淮安笑的更大聲了,在江遇看來就是純純的嘲諷。
“誰需要你給我送花了?你到挺有參與感,我可一點都沒有感受到”江遇有點生氣。
“那好吧,江遇同學(xué),我回家了,明天見?!敝芑窗沧叱隽酸t(yī)務(wù)室。
“嗯。”江遇望著周淮安的身影頓了頓。倆人平時算不上朋友,頂多是上次換座位換到的同桌,不過他到是真心覺得這同桌喜歡多管閑事,從周淮安發(fā)現(xiàn)他總是被霸凌后就一直纏著他不放,總是給他一種說不上來被關(guān)心的愛,這種愛在他離家出走后就沒體驗過了,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周淮安這個傻子面前又體會到。
他的成績不算差,但周淮安這種連小學(xué)題目是都要思考的人他是真心建議周淮安的父母帶他去看看腦子。只不過周淮安有時候看起來又挺靠譜,周淮安身上有一股能讓他安心的味道,午睡時他也會因為這個原因把頭更靠近周淮安一點,周淮安好像也像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似的,午睡時總喜歡把頭轉(zhuǎn)到他面前,和他面面相覷,這時候,他的心跳總是會快一拍,倒是害他以為是心梗發(fā)作。
周淮安的父母是企業(yè)家,反正挺有錢,這成了他對周淮安的第一印象,周淮安生氣時還喜歡不說話悶著,就像剛剛他扔衣服一樣的態(tài)度,他對此到是挺不屑,主打“你生氣,我也生氣”的樣子。
晚上,江遇回到家,今天他真是累到不行,沒有出去掙錢,之前他做過什么洗碗啊、擦地啊,甚至是掃廁所他也干過,只要能掙錢,他什么都可以做。他的心里到是時常感嘆:這樣都沒累死我。攢了許久的錢,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月又會白做,他們總有理由去罵他、打他,他也不會在意這些。
只是,無論有多少人愛他,他也不會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