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賀峻霖

第六章：燈火歸途

上海環(huán)球金融中心·慶功宴

香檳塔折射著浦江兩岸的霓虹，賀峻霖的袖扣第三次勾住嚴浩翔的腕表鏈。他低頭整理演講稿時，嗅到對方衣領(lǐng)間熟悉的雪松香——與二十年前母親實驗室里的味道如出一轍。

"嚴總又在看監(jiān)控？"賀峻霖用酒杯遮住嘴唇，目光掃過宴會廳角落的侍應(yīng)生。那人耳后的條形碼在吊燈下泛著微光，與香港拍賣會出現(xiàn)的雇傭兵標(biāo)記相同。

嚴浩翔將餐刀插進惠靈頓牛排，血色肉汁浸透餐巾："第三道主菜前離場。"他忽然握住賀峻霖的手腕，指腹按在當(dāng)年被碎瓷劃傷的舊疤上，"消防通道有接應(yīng)。"

水晶燈突然熄滅。尖叫聲中，賀峻霖被拽進電梯井維修梯，嚴浩翔的體溫隔著西裝面料傳來。他們在狹小空間里額頭相抵，聽見追兵皮靴踩過上方玻璃的碎裂聲。

"你早知道有埋伏。"賀峻霖的呼吸噴在對方領(lǐng)口，"上次在舟山..."

嚴浩翔突然咬住他的下唇，血腥味混著威士忌的余韻："這次是真的。"他掏出車鑰匙塞進賀峻霖后腰，"老地方見。"

蘇州河畔舊倉庫

賀峻霖掀開防塵布，手電筒照亮塵封的實驗設(shè)備。生銹的操作臺上放著兩盒錄像帶，標(biāo)簽寫著"給浩翔和峻霖"。他插入電源的瞬間，嚴浩翔帶著寒氣撞進門。

"他們果然留了后手。"嚴浩翔抹去屏幕上的蛛網(wǎng)。雪花屏閃爍片刻，浮現(xiàn)出賀母懷孕時的影像——她撫著腹部對鏡頭說："當(dāng)你們看到這些，說明危險仍未結(jié)束。"

錄像突然跳轉(zhuǎn)到某間實驗室，嚴父正在操作臺前演示："H-Y 1314的核心數(shù)據(jù)需要雙人虹膜解鎖..."畫面外的爆炸聲中斷了講解，最后定格在燒焦的保險柜密碼盤。

"是舟山實驗室的B區(qū)！"賀峻霖抓起外套，"我們漏掉了..."

嚴浩翔突然從背后抱住他，掌心貼住心臟位置："三天前我的起搏器收到加密信號。"他的襯衫下傳出細微的電流聲，"有人在試圖激活休眠程序。"

舟山群島·深夜?jié)q潮

快艇切開墨色海浪，賀峻霖盯著雷達屏上的紅點："對方比我們早到兩小時。"他扯開嚴浩翔的救生衣，將微型定位器貼在其鎖骨下方，"別像上次那樣逞強。"

嚴浩翔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唇擦過那道陳年咬痕："你八歲那年走丟..."

"是在這里走丟的。"賀峻霖突然指向懸崖上的燈塔，"母親說我在核電站迷路，其實是你們父子救的我。"

登陸時的海浪打濕了兩人褲腳。他們舉著防水電筒潛入通風(fēng)管道，三十年前的孩童涂鴉在銹跡間若隱若現(xiàn)。賀峻霖摸到某個歪扭的"霖"字，突然被嚴浩翔捂住嘴——下方傳來俄語的交談聲。

地下核心反應(yīng)區(qū)

幽藍光芒籠罩著環(huán)形裝置，賀峻霖的虹膜通過掃描時，嚴浩翔正用身體擋住監(jiān)控鏡頭。密碼盤亮起的瞬間，兩人同時想起兒時共用的生日蛋糕密碼鎖。

"要開始了。"嚴浩翔將賀峻霖的手按在控制臺，熒幕跳出父母最后的實驗日志：【雙生子協(xié)同率100%時，可完成最終激活】

電流竄過的劇痛中，他們看見彼此童年重疊的幻影——嚴浩翔在古董店臨摹字帖，賀峻霖在實驗室拆裝儀表；除夕夜隔著院墻互扔雪球，留學(xué)時在蘇黎世街頭擦肩而過。

"原來我們..."賀峻霖在數(shù)據(jù)洪流中抓緊對方的手，嚴浩翔的眼淚滴在鍵盤上，激活了塵封三十年的全息投影——兩對父母站在星空下微笑，背后是已然成型的清潔能源網(wǎng)絡(luò)。

北京四合院·除夕夜

紅燈籠在檐角搖晃，賀峻霖包破第三個餃子時，嚴浩翔沾著面粉的手指點在他鼻尖："當(dāng)年你往餃子里塞鋼镚，害我崩了牙。"

"明明是你偷換我的壓歲錢。"賀峻霖笑著將硬幣按進對方掌心，卻被拽著跌進面粉堆。窗外的雪映著電視里重播的新聞發(fā)布會，女主播正講述華源能源如何改變世界能源格局。

嚴浩翔突然變出個老式懷表，表蓋里嵌著舟山實驗室的芯片："該去掃墓了。"他拂去賀峻霖發(fā)間的面粉，"帶著他們最想要的年禮。"

八寶山革命公墓

新雪覆蓋著并列的兩座墓碑。賀峻霖擺上還冒著熱氣的餃子，嚴浩翔點燃三支線香。青煙繚繞中，他們同時掏出貼身珍藏的物件——賀峻霖是母親修復(fù)文物用的鑷子，嚴浩翔是父親最愛的鋼筆。

"現(xiàn)在能說了吧？"賀峻霖將凍紅的手塞進對方大衣口袋，"當(dāng)年在蘇黎世，你明明認出我了。"

嚴浩翔呵出的白霧模糊了碑文："我怕你知道真相會心軟。"他掏出個褪色的平安符，里面藏著張泛黃的幼兒園合照——兩個小男孩在實驗臺前頭碰頭拆鬧鐘。

暮色漸濃時，賀峻霖感覺無名指被套上冰涼的東西。月光照亮戒圈內(nèi)側(cè)的刻字：H-Y 1314。他笑著掏出另一枚戒指："偷我設(shè)計圖？"

"是物歸原主。"嚴浩翔迎著風(fēng)雪吻住他，身后城市燈火次第亮起，如同三十年前實驗室里第一次成功點亮的清潔能源燈。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