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換口味,寫寫鎬公
鎬平時(shí)都用的女體,洛唯一見過她男體的時(shí)候還是在安史之亂,那時(shí)的他從天之驕子跌落神壇,身上是數(shù)不盡的傷痕。
鎬是個(gè)愛美的人,她喜歡梳妝打扮,也喜歡看銅鏡中天真自在的自己。洛知道,他就常常陪在鎬的身邊,沒事兒就和鎬發(fā)發(fā)牢騷,說說閑話,又或者是將秋千上的她推到天空的最高點(diǎn),直至樹梢,直至云層。鎬的首飾很多,金銀珠寶,她并不低調(diào),但確實(shí),她有這個(gè)資格。
“跑??!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伴隨著烈火燒著衣袖,長(zhǎng)安嘶啞的嗓音蓋過了亂世的吵鬧,洛陽被推出火場(chǎng),撞到一旁的木柱上,他慌忙間挽起破爛的衣袖,朝著灰塵升起之地茫然的伸出手,又被唐生生拉了過來“她是意識(shí)體,一時(shí)半會(huì)死不了!”洛和唐擠入人群,周圍是難民的哀嚎。鎬最后還是出來了,帶著燒傷,帶著痛苦。他換了男體,冷峻的眉眼間是滲透皮膚的鮮血,顫抖著抓住墻壁,在灰暗的磚瓦上留下一抹紅。他不知道唐有沒有帶著洛走出去,街上此時(shí)是如此的安靜的,自己的腳步聲是如此的明顯。他坐在墻角,將破爛的衣衫挽起。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視野逐漸模糊不清,他在恍惚間看到了那個(gè)熟悉的身影……
“阿洛……”
洛陽在人群中被迫與唐分開,他看見兵馬將唐帶走,他瘋了似的去追,逆流而行,擠開人流,又被來往的行囊掛住。他與唐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心里的最后防線隨著眼前身影的消失而崩潰。
“不要丟下我!”
最后一眼,唐在囚籠里對(duì)著洛無聲的說著:
“活下去,帶著我的靈魂,放飛到自由的原野上?!?/p>
洛跪在地上,華麗的衣錦在堅(jiān)硬的石子上磨的失去色彩,他哭泣著,眼底是破碎的絕望,如今只有山間的安寧是他所向往的……或許不該如此。洛記得路,他向之前被燒的屋子那奔去,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洛的肩上,淋濕了衣冠,滲透了皮膚,絲絲寒涼直達(dá)心底。洛趕來了,他看見原來充滿傲氣的鎬,看見自己所掛念的鎬,看見昏昏沉沉的鎬。他將鎬扶起,那人嘴里念叨著自己的名字,洛將他緊緊抱住,他不想離開鎬,不想離開唐,不想離開任何人。鎬在昏睡間感覺自己被溫暖包裹;感覺雨好大,自己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想動(dòng)用靈力將自己的痛苦抹去,可只剩空殼的身體只得在原地沉睡。鎬顫抖著抬起眼皮,看見洛陽抱著自己,他的背后是雨點(diǎn)的痕跡。鎬費(fèi)力的將眼前人扶起,兩人坐在墻角,洛閉著眼,鎬看著洛 。
天色漸晚,月光照在身上,像老友的撫摸。洛睜開眼睛,與鎬對(duì)視,疲憊抹去了痛苦,只留身邊的“晴空”。
“阿鎬……”
“我在?!?/p>
“唐爺不要我們了”
“不許胡說,唐爺聽到了得挨批?!?/p>
“嗯”
洛靠在鎬的肩上,“你說,唐去哪里了?”鎬看看天空,沉默著不回答。他也不清楚,他記得唐在大火前就拜托自己照顧好洛陽,他記得唐眼角的那片微紅,但他不敢肯定心中的想法。
再次與唐相見,是在城門,鎬見身穿銀甲的戰(zhàn)士攔住流民,將唐從囚籠里帶出,唐爺身上是數(shù)不盡的傷痕,衣袖上是干涸的血跡,手腕被刑具磨的血肉模糊。他心疼,心疼平日里溫柔大度的爹爹被如此虐待。士兵將唐的行蹤掩蓋的很好,鎬和洛接連不斷的趕路,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隨著染血的刀最后的砍下,鎬沖出人群,撲開士兵緊緊抱住唐,唐像一副沒有意識(shí)的軀殼,摸上鎬被泥土包裹的臉龐,安然的睡去。洛在鎬的身旁,看著唐爺?shù)纳碛跋ⅲ劭艉龅木捅粶I水浸濕,冰涼的風(fēng)劃過云霄,叫嚷著鉆入發(fā)絲,離別是如此的快,手里殘留的寒涼令人窒息,再也見不到唐了……再也見不到了
后來,洛解開唐生前給他的紅繩,鎬隨他走向新的疆域,將它埋沒于自由的領(lǐng)土,永遠(yuǎn)。
鎬也該走了,驕傲的金鳥在天空徘徊,在晚霞的照耀下久久沉睡。
“阿洛,請(qǐng)記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