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抽抽嘴角,沒人告訴他平行世界對他的惡意這么大啊。
經(jīng)過好久的勸說,才讓眾人勉強相信了他的說詞,自己是分得清自己的妻子和同位體的,迦藍也點點頭。
“我不會結(jié)婚,見識到了這大漢的大好河山,我要自由,才不要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到時候我們還是,夜里面搓麻將,大雨天去放網(wǎng),順手偷點小菜做個火鍋偶爾聚聚餐,后面可不要嫌棄我啊?!?/p>
迦藍本就是瑤池侍女按年齡來看雖然是應(yīng)該比他們都大得多,但是架不住迦藍性格真的很討人喜歡。
被易語嫣養(yǎng)的越發(fā)好了,從不怯場,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細(xì)心的照顧到所有人,撒嬌賣萌,更是信手拈來,簡直快成了他們這的小團寵,既然都這么說了,眾人也不是不識趣的。
“行吧,看在迦藍的面子上”*7
……
日子就這么熱熱鬧鬧的過得下去,林總司令在剩下的這幾年,養(yǎng)的長胖了好幾斤,只不過偶爾也會煩惱,這群人原來還有這種屬性?
跟著公羊姐弟出差,而差點打起來的兩人,符合嘆氣,明明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們都不是這樣的,也許是這個世界大家都在吧?
不是說公羊婉特別愛他的弟弟嗎,打是親罵是愛嗎?
只得到一句吐槽,愛呀,當(dāng)然愛呀,放久了在身邊當(dāng)然兩看生厭。
林總司令笑笑并沒說話,這或許是他不能體驗的感受,從未擁有,何從得之。
也會跟著霍去病一起打牌,總是無語的看著侯爺從各種地方作弊,自己則是動用奇跡,最終兩人都用著鄙視的目光看著彼此。
林七夜:作弊狗?。è嫟亘嫢幔?/p>
冠軍侯:你也不賴!?????
偶爾也會跟著克洛伊,由她親手打造的教堂,驚訝的看著各處的華美又不是普通教堂的約束,林七夜也走到一副女神打鼾圖,鼻頭上甚至還冒了個大泡,陷入沉思。
克洛伊:好看嗎?好看嗎(′???`)!
林七夜:中??
偶爾也會進軍隊,看著逐漸有著將軍之姿的詹玉武,顏仲。感到一絲欣慰,三人席地圍坐,陶碗相碰,酒液晃出些微。
“來年定徹底擊垮匈奴!”
“候爺帶我賺夠能花一輩子的錢!”
“好理想!愿皆能實現(xiàn)。”
豪言混著酒香,撞得空氣發(fā)燙。
午過三旬,林七夜看著喝的爛醉如泥的兩人,輕笑著搖頭,拖上床掖好被角,走出帳篷,看著皎皎明月,心中恍神片刻。
趙將軍,你是否也會如此想呢?
身后的樹影,撲簌簌的掉落下一個人,迦藍抿抿唇,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于屬于同位體的丈夫,身上的悲涼孤寂,出于朋友的理念,讓她不由自主地進行關(guān)心。
“迦藍?!?/p>
“嗯。”
迦藍本身在一群長生種的擁簇中誕生,雖見過很多生離死別,但終究觸及不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她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只是默默的來到他身邊。
既然是同位體的丈夫,那她的氣息應(yīng)該是有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坐在同一個地方相顧無言,甚至于中間都還隔著能塞下一個人的距離。
林七夜倍感一陣好笑,明明怕自己是否對她產(chǎn)生念頭又時常避嫌,生怕產(chǎn)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卻在此時,又會主動出來,陪自己,迦藍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真是何其有幸。
“想聽聽未來的走向嗎?”
“嗯?好啊?!?/p>
興許老己成精的老槐樹下,愁緒漸漸散了。
林七夜語氣很輕很輕,眼神中帶著懷念與憧憬,那是他最寶貴的記憶,那是他一生中僅有的幸福。
迦藍本是支著下巴,嘴角彎成月牙,時不時輕點腦袋,聽到了某些趣事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直到后來越發(fā)沉默,靜靜聽著他說,氣氛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迦藍手指微曲,最終還是張開了懷抱,將林七夜抱住,輕聲說道:
“七夜很棒了,你太累了,休息會兒吧。”
林七夜愣住幾秒,肩膀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眼眶紅得透了,水汽在睫毛上凝著,鼻尖泛著酸,那點濕意卻死死鎖在眼底。
迦藍主動將人推開,有些胡言亂語的找著借口離開了,獨留著林七夜,在那老槐樹下面面對著月光,她時間仿佛還有著那人身體上的顫抖,心中嘆氣。
童年失明。
趙將軍之死。
家鄉(xiāng)消失。
故人相繼離去。
隊友犧牲。
小隊分崩離析。
根本不敢停下的腳步。
肩上的擔(dān)子越來越重。
迦藍嘆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他眼中的那一片悲傷之色吧,那就愿這個世界的他,幸福而又快樂的過完這一生吧。
迦藍帶著一臉心事的找到了易語嫣。
被大半夜吵醒的易語嫣:?
……
檐角漏雨換了新瓦,鏡中鬢角已生霜花。在林七夜要走前一個月里。
眾人似乎變得沉默了,大家似乎變得都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個什么。
易語嫣成神了,領(lǐng)域直接籠罩了長安,伸手將幾個老朋友標(biāo)記成了長生者。
被幾個老朋友強烈唾棄,這種問都不問他們一句的不道德精神,迦藍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趕上了。
真好,以后的日子他們還在,迦藍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七夜他所描述的世界……
“真好啊?!?/p>
“迦藍,來搓麻將了!”
“來啦!”
林七夜經(jīng)過這么久的相處下來,自然知道了自己心中比較困惑的幾個問題。
侯爺?shù)纳W×税?,公羊拙還好好的,真期待以后的黑王呢。
“林七夜,該走了!”
打著哈欠的易語嫣一邊招呼著林七夜,一邊隨著嗡的一聲低鳴,一道兩米多高的拱門狀輪廓逐漸清晰。
邊緣流轉(zhuǎn)著細(xì)碎的光點,像被打碎的星辰嵌在其中,時而明滅閃爍。
門內(nèi)是深不見底的幽暗,隱約有彩色的光帶在其中緩緩流動,正連接著另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好困,怎么感覺成神之后愈發(fā)疲憊呢?
系統(tǒng)默默跳出來說:
【你不就是很愛睡覺嗎?】
【胡說!】
系統(tǒng)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已經(jīng)成神了,比計劃早了1000多年,后面的事不急。
“好”林七夜剛從失神中回過神,就被頭頂一陣鈍痛拉回現(xiàn)實。他下意識摸了摸后腦勺,低頭便看見腳邊滾著個大號水壺,壺身標(biāo)簽上“純凈圣水”四個大字格外顯眼,手上也不知不覺就有了一個乾坤袋。
這場景實在有些滑稽,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撿起水壺掂了掂——沉甸甸的,看來是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手掌一翻,查看乾坤大內(nèi)部,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魇轿锲?,甚至是一些罕見禁物?/p>
是誰這么“好心”,用圣水來告別?他環(huán)顧四周,想找出這個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右后方有著一群人朝著他揮著手,卻裝得風(fēng)輕云淡的走回去,其中甚至還有人摔了一跤,林七夜心中沉甸甸的,眼里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休息了這么久,也是該干活了”林七夜活動活動手腕,跨入傳送門中,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啵”響,扭曲的空間猛地彈回原狀,淡紫色的光暈如同被掐滅的燭火,眨眼間便消散無蹤。原地只余下幾縷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迅速融入周圍的空氣里…
————
有成員走了,然自然也會來新人,剛來不久的胡嘉,抱著竹簡有些躊躇的站在一座華麗的大門前,那是屬于長安最盛大的教堂里最寧靜的地方,表面雕刻著繁復(fù)的藤蔓花紋,卷曲的葉片間纏繞著綬帶與徽章,每一道紋路都被歲月磨得溫潤,卻仍能看出工匠鑿刻時的力道。
心尖像爬過細(xì)密的螞蟻,那點緊張絲絲縷縷纏上來,攥得指尖都有些發(fā)緊。胡嘉深吸一口氣,抬手在厚重的門板上輕叩兩下。
“叩叩”——聲音清亮得有些突兀,在寂靜里蕩開淺淺的回音。
門軸轉(zhuǎn)動的“吱呀”聲幾乎與回音同時響起,厚重的門竟自己向內(nèi)敞開了一道縫隙,隱約能看見里面昏黃的光。胡嘉沒敢睜眼,只憑著那點微弱的光亮指引,抬腳邁了進去。
希望不是特別難伺候的領(lǐng)導(dǎo)吧……
……
當(dāng)然過不了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這跟外界的傳言絲毫不一樣,甚至是毫不相關(guān),說什么最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實力和美貌并存的公羊婉,狂妄酷炫的公羊拙,純潔神圣的克洛伊,以及表面上看著最友好,實際也最友好的迦藍,乃至傳說中的神明大人
待上了一段日子的胡嘉只會翻著白眼,躺在搖椅上,吃著葡萄吐槽著:就一個字,純裝!
看著最正經(jīng)的霍去病,是最奸的奸商。
最優(yōu)雅恬靜的公羊婉,最小心眼。
沙發(fā)一靠二郎腿一翹,穿著正裝,閑庭踏步的公羊拙,實際才是食物鏈最低端。
別問護弟狂魔,為什么不護弟了,弟弟太賤了,連胡嘉偶爾都手癢想打他,實在可惜自己境界沒他高。
看樣子整天懶懶散散躺在這,像是一個吉祥物的,實際才是難為真正成神了的鎮(zhèn)邪司真正的頂流支柱。
看著一臉乖巧的迦藍,打架最狠,弓拉壞了就用腳踹的。
一旁看著呆萌無比的小水母,那是真的女鬼級別的人物,別惹,偶爾問她一些奧義的問題,就是會原地發(fā)呆,硬控幾十秒!
最為嚴(yán)厲的易瓊枝,是最深的笑面虎,你永遠(yuǎn)不知道,她真正在想什么。
但特愛甜食,連續(xù)斷她一個月的糖,可是會地上打滾哭好什么事也干得出來的。
胡嘉看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天塌了,從最開始的覺得他們這些舉動是不是有點??!
為什么一群人要討論屎為什么是臭的?。〉街饾u的能融入其中,最后帶著他們一起,干一些極其荒謬的事情。
胡嘉終于悟了那句盛世名言。
質(zhì)疑他!理解他!成為他!超越他!
一晃眼便是幾年。
黃昏的光線像融化的蜜糖,慢悠悠淌滿整個大院,給青磚地鍍上層暖融融的金。
葡萄藤爬滿了架,濃密的葉隙間漏下細(xì)碎的光斑,落在胡嘉身上時,已經(jīng)被濾得溫溫柔柔。
他陷在竹編的搖搖椅里,藤條隨著動作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
腳尖懶洋洋地一點,椅子便晃悠一下,帶著整個人都陷進這股子松弛里,從頭發(fā)絲到腳底板,每一寸都透著股懶得動彈的愜意,仿佛連骨頭縫里都浸滿了這黃昏的慵懶。
“我聰明偉大智商超群的易瓊枝姐姐,可以幫我弄一只西瓜冰飲來嗎?”
“嗯?!?/p>
卻不知那素來冷若冰霜的易瓊枝,嘴角竟悄悄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她低頭往胡嘉的杯子里又添了些碎冰,透明的冰塊碰撞著發(fā)出清脆的響,倒像是在應(yīng)和她此刻不錯的心情。
胡嘉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激得他舒服地喟嘆一聲,往搖椅里又陷了陷:“唉,這才叫日子嘛~”
“報!”
“ 進?!焙坞S意的擺擺手,熟練的話像是順口溜一樣。
“霍去病,住里屋, 易瓊枝,左邊處,
夏槐守著右墻住, 克洛伊,沒在屋 ?!?/p>
“不是,是關(guān)于您的!”
“什么!”胡嘉嚇得突然坐起,木質(zhì)的搖椅隨著他的驚呼,發(fā)出一聲聲嘎吱嘎吱,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他一遍,確實是平時的傳信兵,自己這個職業(yè)平時用處不大啊。
“什么事?!?此時他還在幸災(zāi)樂禍,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么。
“按照大院的規(guī)矩,今年該您繼承鎮(zhèn)邪司了!”
“胡小哥兒莫怕”傳信兵的手掌拍在肩上,力道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粗糙的指腹蹭過布料,那抹邪笑藏在壓低的聲線里,說著,他手腕微一使力,胡嘉便身不由己地被半拉半拽著往前挪,腳步踉蹌間。
“沒事的,不會的,可以學(xué),任務(wù)也不重的,就只需要每天早六晚八的,過來鎮(zhèn)守,批改文件等等罷了……”
傳信兵看著這趟差事輕松得近乎愜意,心里直犯嘀咕:不過是盯個大院,輪值當(dāng)回最高負(fù)責(zé)人,怎么那些平日里說一不二的大領(lǐng)導(dǎo)們,個個都避之不及,像是怕沾上個燙手山芋?
他甩甩頭,把這點疑惑拋在腦后。
管他呢,反正輪不到自己這啊,普通到不起眼的小兵頭疼。瞧著胡嘉被“請”走時那懵懵懂懂的樣子,他反倒生出幾分向往,要是自己也能攤上這種不用跑斷腿的活兒,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放開我!讓我回去!我的快樂屋”胡嘉滿臉絕望。
易語嫣通過自己的神識將這一段調(diào)取出來,眾人哄笑成一團。
“哈哈哈哈哈,每年的固定節(jié)目?!?/p>
“這孩子怎么知道我們給大院取的名字叫做快樂屋了?”
“他也來了將近半年了,不該知道的,該知道的不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嗎?”
公羊婉說你批改著資料,但也不忘笑著調(diào)侃,偶爾泛愣的迦藍,指尖摸索著紙張,將厚度均勻的紙戳穿,這對比怎么讓人不喜歡呢。
“哎呀,好嘛,公羊姐姐,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嘛~”
迦藍討好的在公羊婉懷里撒著嬌,公羊婉語言中盡是嫌棄卻扶穩(wěn)了迦藍的腰。
“像你這種被賣了,還要跟別人數(shù)錢?!?/p>
屬于這所大院的日常嬉笑即將上演,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他們是江湖里傳說中快意恩仇的神秘高手,劍光一閃便能定風(fēng)波;也是深夜里突發(fā)奇想,扮作采花大盜將姑娘悄悄“偷”出閨閣,兜轉(zhuǎn)一圈看遍月色,又原封不動送回的頑童。
曾有一回,眾人蹲在光禿禿的枯木上,鬼鬼祟祟不知密謀著什么,被路過的平民撞見,指指點點議論成“一群怪鳥”,他們聽了也不惱,反倒拍著樹干笑作一團。
那日,他們?yōu)t瀟灑灑立于城頭,看著曾不可一世的大漢王朝走向覆滅。周圍眾人的心沉了下去,都知這是歷史車輪碾過的必然,卻仍忍不住為那個逝去的時代悵然。自那以后,八人便徹底退出了朝政中心,轉(zhuǎn)身扛起行囊,開始游歷山河。
名山大川、古剎樓閣,世間有名的景致幾乎都留下過他們的足跡。
每到一處,便尋個清凈地寫下游記,字里行間滿是山河氣魄;遇著投緣的文人墨客,便席地而坐談詩論畫,興起時甚至?xí)蝿ξ枰欢沃d。
久而久之,天下稍有名氣的文人墨客,案頭大多藏著一封寫給“幽影”的信,那是他們行走江湖的代號,字里行間皆是敬佩與相惜,盼著有朝一日能與這八位亦俠亦狂的奇人,再共賞一次落日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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