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推開房門,踏入熟悉的房間,隨手將行李箱擱在一旁。他拿起手機,先撥通了姑姑的號碼,簡短地報了個平安。掛斷電話后,他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行李,將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歸置妥當(dāng)。直到最后,他從箱子底部翻出那套壓得整整齊齊的睡衣,輕輕捏在手中,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他將睡衣掛在一旁,伸手?jǐn)Q開了淋浴的開關(guān)。片刻后,暖流般的熱水從花灑中傾瀉而下,細(xì)密的水珠拍打在他的肩頭,仿佛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揉按著疲憊的肌理。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任由熱氣蒸騰而上,將這一天奔波的倦意盡數(shù)驅(qū)散。水流聲緩緩流淌,像一首無聲的慰藉曲,在狹小的空間里縈繞不去。
從衛(wèi)生間出來,丁程鑫點亮手機屏幕,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馬嘉祺那條朋友圈上。時間悄然流逝,秒針嘀嗒作響,可消息框卻如死水般沉寂,沒有一點波動,仿佛對方壓根不打算給出任何回應(yīng)。他垂下眼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指尖輕輕一滑,屏幕隨之暗去。他將手機隨意擱在一旁,身體緩緩向后傾倒,整個人陷進了柔軟而溫暖的被窩里。房間內(nèi)靜謐無聲,只有他的呼吸在空氣中輕輕蕩漾。漸漸地,倦意像潮水般無聲無息地漫上心頭,眼皮變得愈發(fā)沉重,連每一次眨眼都似乎耗費了極大的力氣。他努力撐著最后一絲清醒,卻終究抵不過疲憊的侵襲。終于,他的眼睛緩緩合上,意識如同落入深潭般被黑暗徹底吞沒,進入了夢鄉(xiāng)。
丁程鑫一覺睡到了晚上。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的他顯得有些疲憊。他緩緩掀開被子,下了床,推開門走了出去??蛷d里一片漆黑,寂靜無聲。他拿出手機,用屏幕的微弱光線照亮周圍,摸索著走向墻邊的開關(guān)?!芭尽钡囊宦暎瑹艄馑查g填滿了整個空間。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和上午他拖著行李箱回來時并無二致——空蕩、冷清,仿佛這個家從未有人停留過。對于父母缺席的生活,他早已習(xí)慣得近乎麻木。他們似乎成了自己世界里一個模糊的背景,存在與否都變得無關(guān)緊要。沒再多想,他徑直走向廚房,拉開冰箱門,映入眼簾的是可憐巴巴的一點食材:僅剩的一小把面條孤零零地躺在角落。他嘆了口氣,提起來走到灶臺前,將鍋中水燒開,把面條丟進去煮熟,簡單做了一碗清湯面當(dāng)作晚餐。吃完后,他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回了房間。剛拿起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是父親發(fā)來的微信。他盯著那條提醒片刻,才打開聊天界面,看到了內(nèi)容。
丁擎宇(丁父)學(xué)校我給你找好了“韶光高級中學(xué)”,高二(7)班,明天早上8點去報到
星火燎原(微信)知道了,謝謝
退出微信后,丁程鑫百無聊賴地打開了“韶中”的學(xué)校貼吧。剛一進頁面,刺眼的標(biāo)題便撞入眼簾——“韶中最大的舔狗,戀愛腦—馬嘉祺”。他眉頭微皺,下意識地點開了帖子。映入眼簾的內(nèi)容讓他胸口一陣悶堵:滿屏都是嘲諷與譏笑,字里行間充斥著對馬嘉祺的惡意。有人說他像影子一樣跟在白磊身后,卑微討好;還有人細(xì)數(shù)他如何費盡心思伺候?qū)Ψ?,只為博得一句漫不?jīng)心的認(rèn)可。而更讓丁程鑫怒火升騰的是,那些帖子竟然還提到,即便白磊被爆出軌,馬嘉祺居然選擇了原諒!這一樁樁、一件件,仿佛利刃般刮擦著丁程鑫的神經(jīng),他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他無法理解,那個平日里冷靜自持的馬嘉祺,怎么會變成別人口中“韶中最大”的笑話?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不平和焦躁,可這件事終究太過復(fù)雜,不是三言兩語能捋清的?!爸荒艿让魈烊W(xué)校再問個明白?!彼哉Z,目光卻再次落在手機屏幕上。那條朋友圈仍如謎團般盤踞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而此時,馬嘉祺仍沉浸在熟睡之中。突然,一陣敲門聲驟然響起,打破了房間里的寧靜。他微微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意識還帶著幾分朦朧。他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趿拉著拖鞋走向門口。隨著門鎖輕響,他拉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媽媽。
檀林(馬母)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下樓吃飯吧
馬嘉祺因剛從睡夢中醒來,意識尚且朦朧,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他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動作遲緩地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隨后跟在媽媽身后,一步步走下樓梯。他的腳步有些虛浮,像是還未完全擺脫夢境的牽絆,每一步都帶著一絲不確定與恍惚。
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低頭默默吃飯。此時,馬嘉祺的意識稍稍清晰了些,他埋著頭,一小口一小口機械地將食物送入口中。他的動作緩慢且?guī)е鴰追质桦x,顯然并沒有太大的食欲,那低垂的眼神和略顯僵硬的姿態(tài)更透露出一種無聲的心事。飯桌上的氣氛似乎也因此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沉悶。
馬逸塵(馬父)怎么今天回來這么早?
馬嘉祺我今天有些累了,所以回來早的一些
檀林(馬母)嘉祺,你有事別瞞著我和你爸,要不是今天小賀給我打電話說你今天早上就請假回家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回家了呢,怎么回事啊/擔(dān)心,皺眉
馬嘉祺媽,我真的沒事,就是今天早上頭有點疼,請了個假,剛剛睡了一覺,已經(jīng)沒多大事了/笑了笑
馬逸塵(馬父)不舒服就跟我和你媽說,別讓我們擔(dān)心
馬嘉祺知道了,我吃飽了,我先回屋
馬父馬母沒有再多言,只是默契地點了點頭。馬嘉祺放下手中筷子,動作輕緩卻透著一絲決然,隨即起身轉(zhuǎn)向上樓,步伐沉穩(wěn)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在身后輕輕合上,隔絕了樓下的一切聲響,也將他的身影隱沒在了樓梯的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