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早日與茶茶成親,相柳全身心投入到辰榮軍團的訓(xùn)練之中,日夜不休。
他深知,要實現(xiàn)心中所愿,必須先推翻皓翎,再踏平西炎。
訓(xùn)練場上,相柳的身影堅毅而冷峻,他的每一個指令都如洪鐘般響亮,回蕩在空曠的場地。
士兵們在他的嚴(yán)苛要求下,從最初的散漫無章,逐漸變得紀(jì)律嚴(yán)明、動作嫻熟。
茶茶也未曾有片刻懈怠,她每日沉浸在法術(shù)的修煉中,一心只為能與相柳并肩作戰(zhàn),共同面對未來的腥風(fēng)血雨。
在幽靜的山谷中,常常能看到茶茶專注練習(xí)的身影,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卻澆不滅她眼中熾熱的斗志。
就在相柳和茶茶為了未來奮力拼搏時,玟小六在西山王母的神秘助力下,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原來,她竟是西陵王姬西陵久瑤。這個身份的揭露,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層浪。
蒼玹得知此事后,心中迅速盤算起新的謀略,他逼迫西陵久瑤與皓翎聯(lián)姻,而聯(lián)姻的對象正是涂山璟。
西陵久瑤得知這個消息后,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每日以淚洗面,滿心都是抗拒,對著蒼玹哭訴著自己不愿嫁給一個素未謀面之人。
然而,命運總是充滿戲劇性。
當(dāng)她得知涂山璟竟然就是自己在清水鎮(zhèn)時的小迷弟葉十七時,原本掛滿淚痕的臉上泛起了羞澀的紅暈,猶豫再三后,終于點頭同意了這門婚事。
另一邊,相柳和洪江歷經(jīng)無數(shù)個日夜的艱苦訓(xùn)練,終于打造出一支精銳之師。
而茶茶也成功掌握了強大的火天罰技能,實力大增。
第二年開春,茶茶以辰榮王姬的身份,意氣風(fēng)發(fā)地率領(lǐng)著辰榮舊部,浩浩蕩蕩地回到辰榮領(lǐng)地。
他們的眼中燃燒著復(fù)仇的火焰,誓言要將侵略者趕出這片土地。
然而,皓翎和西炎早已將辰榮瓜分殆盡,怎會輕易吐出到嘴的肥肉?
硝煙在辰榮舊土上凝成鉛灰色云靄,相柳的九頭巨蟒之身在火天罰的赤光中翻卷如墨玉屏風(fēng)。
茶茶指尖的火焰珠正噴吐著赤金火舌,每一道火浪掠過焦土,便騰起萬千火蝶般的流焰——這是她耗盡三日精血方才催動的禁術(shù),火焰所及之處,皓翎軍的甲胄如蠟般融化,連慘叫都被灼燒成齏粉
就在戰(zhàn)局膠著之時,涂山家族將辰榮馨悅推到了陣前。
涂山家族的車隊突然從西炎軍陣中駛出,鎏金車架上懸著的青銅鎖鏈正捆著辰榮馨悅——她的鬢發(fā)散亂,卻仍穿著西炎皇室賞賜的霞帔。
涂山璟冷眼說道:
“辰榮茶茶,你若再動,我便——”
茶茶的火決在半空凝滯。
辰榮馨悅的眼尾還點著西炎貴女的朱砂痣,那是她曾在辰榮王宮見過的、母妃教她們點的“夕顏妝”。
可此刻對方腕上戴著的,卻是西炎皇帝親賜的赤金絞絲鐲,在火光下泛著冷硬的光。
辰榮馨悅是辰榮王的大女兒,本應(yīng)在國破之時被護送逃走,可西炎卻將她尋回,暗中豢養(yǎng),只為引出辰榮舊部,一網(wǎng)打盡。
涂山家族的人高聲叫嚷著,讓辰榮軍束手就擒,否則就殺了辰榮馨悅。
相柳見狀,心中一緊。
他深知辰榮馨悅是茶茶的親姐姐,不愿看到茶茶傷心,一時間投鼠忌器。
茶茶看著曾經(jīng)的姐姐,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
茶茶“國破家何在?”
茶茶的聲音突然輕得像碎雪,指尖的火焰卻愈發(fā)熾烈:
茶茶“當(dāng)年父王將你我藏入民間,是讓想讓我們隱藏身份,伺機反攻,不是讓你戴著仇敵的金鐲,來堵同胞的生路!”
火炎鳳的虛影在她身后凝聚,鳳首的翎羽每一根都流淌著熔巖般的光:
茶茶“你可知,你錦衣華服,山珍海味之時,辰榮遺民在寒酸嶺吃雪咽草根?”
辰榮馨悅卻滿不在乎地回道:
“我可沒你那么好命,能被洪江和相柳保護。父王給我安排的不過是普通侍衛(wèi),我只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罷了!”
茶茶聞言,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雙手迅速捏起火系法決,怒聲道:
茶茶“辰榮馨悅,你貪圖榮華富貴,對敵人卑躬屈膝,根本不配當(dāng)辰榮王姬!”
話音剛落,她便召喚出火炎鳳。
火鳳長鳴一聲,帶著熊熊火焰席卷而去,瞬間將辰榮馨悅和抓住她的侍衛(wèi)籠罩其中。
涂山璟見此情景,不禁怒斥道:
“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殺,我看你是入魔了。今日,我們必定將你就地正法!”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辰榮馨悅竟不怕火焰。
當(dāng)火焰散去,她只是衣裳凌亂了些,哭喊道:
“辰榮茶茶,我跟你勢不兩立!”
然后捂著臉狼狽地跑開了。
蒼玹此時也上前勸道:
“茶茶,你是辰榮王姬,我是西炎皇子,我們門當(dāng)戶對。不如嫁給我,我可以保證給你建造一個比辰榮馨悅所住更大更奢華的王府?!?/p>
茶茶冷冷地回道:
茶茶“繼續(xù)打吧,別廢話!”
然而真正的危機在此時降臨。
薅收暗金色的令旗一揮,十萬弓箭手從兩翼的山丘后起身,弓弦拉開時如秋雁齊鳴——箭頭泛著幽藍的光,是涂山氏特制的祛妖粉,專破妖怪妖丹。
相柳“小心!”
相柳的九個蛇首同時昂首,蛇瞳在看見箭雨的瞬間收縮成細縫。
他猛地將茶茶卷進蛇身中央,鱗片間的逆鱗卻在此時全部豎起,如千萬把小刀護住她的周身。
第一波箭雨襲來時,他聽見自己左側(cè)第三顆蛇首的額間鱗片碎裂聲,箭矢直接沒入血肉,疼得他蛇尾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丈深的坑。
茶茶在鱗甲的縫隙間看見相柳的血。那是不同于人類的、帶著熒光的紫黑色血液,正順著鱗片的紋路滴落,將她的衣襟染成妖異的顏色。
她想掙開他的保護,卻被相柳用尾尖死死圈?。?/p>
相柳“別動!你護好自己——”
話未說完,又一輪箭雨穿透他右側(cè)蛇首的羽翼,其中一支箭竟擦著他的妖丹飛過,疼得他發(fā)出裂帛般的嘶鳴。
茶茶“相柳!”
茶茶終于掙開束縛,火焰珠的余威在她掌心凝聚成細小的火盾,擋在相柳心口位置。
但弓箭手的陣型早已將他們包圍,箭矢如暴雨般密集,相柳的鱗甲上漸漸插滿了箭支,像只被釘在大地上的巨鳥。
當(dāng)一支箭鏃直接穿透他左眼時,他的蛇身終于踉蹌著跪倒,九個蛇首中的五個再也抬不起來。
茶茶“洪江!帶大家撤退!”
茶茶尖叫著抱住相柳最中央的蛇首,那里的鱗片已被箭矢掀開,露出底下蒼白的皮膚。
相柳的人形在劇痛中漸漸浮現(xiàn),左半邊身子全是箭支,右肩的箭甚至從后背穿出,血珠一滴一滴砸在她的手背上。
洪江趕忙上前,扛起相柳撤退,茶茶和其他人則拼死斷后。
他們不敢再前往清水鎮(zhèn),在一場大霧的掩護下,艱難地撤到了不周山。
此時的相柳已經(jīng)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茶茶心急如焚,顧不上自己的疲憊與傷痛,立刻施法穩(wěn)住他的心脈。
茶茶“相柳,相柳……”
茶茶的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枯葉。
她顫抖著伸手,用靈力拔除他身上的箭鏃,卻發(fā)現(xiàn)祛妖粉已順著傷口侵入血脈,在他皮膚上烙出黑色的紋路。
相柳勉強睜開右眼,想扯動唇角笑,卻咳出一口黑血:
相柳“哭什么……我這九頭妖怪,死不了的……”
茶茶“閉嘴!”
茶茶突然兇他,指尖卻輕輕撫過他左眼的箭傷:
茶茶“你說過要娶我的,我不準(zhǔn)你死。"
柳的指尖動了動,用盡最后力氣抓住她的手腕。
他能聽見自己妖丹的碎裂聲,卻更怕看見她眼中的淚光:
相柳“我會娶你,但是我現(xiàn)在只想睡一會兒…………”
話未說完,又一陣劇痛襲來,他的蛇尾在巖凹中掃出深痕,鱗片簌簌而落。
相柳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茶茶將他安置在靈氣充裕的山谷,讓他吸收日月精華,早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