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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閉室的合金門無聲滑開時，原恩夜輝正在用指甲在墻壁上刻第五十七道劃痕。她聞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那是陳巖十八歲生日時，他們五個人一起在東海城調(diào)香坊調(diào)配的味道。

"好久不見。"陳巖把黑色吉他箱放在審訊桌上，金屬搭扣與桌面碰撞出清脆聲響。他今天穿著打歌服，銀色流蘇隨著動作折射出細碎光芒，與禁閉室的灰白墻壁形成刺眼對比。

原恩沒有轉(zhuǎn)身："崔可心給了你權(quán)限？"

"不然呢？"陳巖抽出樂譜的動作帶著怒氣，"除了唐門暗器閣閣主，誰能在三堂會審期間打開SSS級禁閉室？"她突然抓住原恩的手腕，"看看你這雙手！指節(jié)變形，虎口結(jié)痂，這是練了多久的暗器？"

原恩抽回手，腕間鐐銬叮當作響："與你無關(guān)。"

"無關(guān)？"陳巖突然笑起來，笑聲里帶著哭腔，"方一凡用紫鱗蟒毒殺唐舞麟的時候，你在訓練場東北角第三根立柱后看了全程對吧？需要我調(diào)監(jiān)控嗎？"

原恩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以為崔可心為什么能當上暗器閣主？"陳巖逼近她，"唐門所有訓練場的暗哨位置，我們十五歲那年就摸透了。"他突然抓起原恩的左手，"這道疤——"指尖撫過左手小拇指內(nèi)側(cè)的陳舊傷痕，"是因為當年那件事，導致你永遠無法完成星鏢的第五段變向投擲。"

原恩猛地抽回手，鐐銬在金屬桌上劃出刺耳聲響。

"而兇器是星形鏢。"陳巖將樂譜拍在桌上，"需要我把尸檢報告背給你聽嗎？傷口有七次角度微調(diào)，這種手法只有手部完全健康的人才能做到。原恩夜輝，你拿什么殺唐舞麟？"

禁閉室的空氣突然凝固。通風口吹進的風掀起樂譜一角，露出《你要的全拿走》的歌詞。

"為什么要替他頂罪？"陳巖的聲音突然放軟，"就因為他小時候分你半塊桂花糕？還是因為十二歲那年他背你走出星斗大森林？"

原恩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那些被刻意埋葬的記憶突然翻涌——六歲的方一凡踮腳為她摘木樨花，十歲的方一凡在暴雨中背著她趟過山洪，十四歲的方一凡在魂師大賽后臺替她擋住狂熱粉絲...

"我們也是你朋友啊！"陳巖突然提高聲音，"斷魂宵在極北之地執(zhí)行任務(wù)聽到消息，差點被雪崩活埋；白寒櫻推掉全球巡演連夜飛回來；崔可心現(xiàn)在頂著被唐門除名的風險把我送進來——你就這么糟蹋我們的心意？"

原恩閉上眼睛："出去。"

"你說什么？"

"我說，"原恩抬頭直視陳巖，"滾出去。"

陳巖踉蹌后退，撞翻了椅子。她盯著原恩看了足足十秒鐘，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墻壁。陶瓷碎片在防彈玻璃上炸開，警報聲瞬間響起。

"好，好一個毫不在乎。"陳巖扯下脖子上的銀色音符項鏈——那是他們五人組的信物——狠狠摔在地上，"從今往后，你是死是活跟我們沒關(guān)系。"

合金門重新閉合的瞬間，原恩彎腰撿起樂譜。警報紅光中，她看到樂譜夾頁里露出一角泛黃的照片——五歲的他們擠在斷魂宵家后院，方一凡臉上沾著蛋糕奶油，崔可心拿著木頭匕首，陳巖在彈玩具鋼琴，白寒櫻抱著自己最愛的兔子玩偶，而她舉著斷魂宵偷來的啤酒罐假裝干杯。

警報解除后，原恩輕輕撥動鐐銬上的禁魂鎖。細微的咔嗒聲里，鎖芯傳出三長兩短的震動——是崔可心特制的暗碼："等"。

當她展開樂譜時，一張薄如蟬翼的刀片從夾層滑落。那是唐門暗器"蟬翼刃"，崔可心的標志性武器。

深夜的禁閉室響起壓抑的歌聲。原恩用指甲敲擊金屬桌打拍子，沙啞的嗓音在密閉空間回蕩：

"你要的全拿走/剩下的我承受

留下我們的狗/別管有沒有用

我怕它以后沒人寵..."

通風管道深處，崔可心蜷縮在監(jiān)控盲區(qū)，淚水浸濕了面罩。她聽著兒時玩伴唱完最后一句"哪怕從此忘了愛過誰"，在工程圖上標記出第三條越獄路線。

與此同時，陳巖沖進崔可心的暗器工坊，將斷成兩截的項鏈拍在桌上："啟動B計劃，現(xiàn)在！"

"你確定？"崔可心調(diào)試著手中的暴雨梨花針，"這會把唐門徹底拖下水。"

陳巖戴上變聲器，眼底燃燒著孤注一擲的瘋狂："既然她要演舍生取義的戲碼，我們就給她搭最華麗的舞臺。"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陳巖手中正在編輯的星博頁面——#知名歌手陳巖疑似遭威脅#的詞條正在熱搜榜瘋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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