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軒踉蹌著,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猩紅的血在他腳下暈染開來,像盛開的罌粟,詭異而妖冶。
他臉色慘白得嚇人,嘴唇毫無血色,只有那雙眼睛,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zhí)著。
他緊緊攥著那個金屬碎片,指關節(jié)泛白,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這個……”他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聽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那個碎片舉到我面前,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滴落,濺在我的手上,黏膩冰涼。
“……插入……契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劃破空氣,一道銀光閃過!
江濤的機械臂,如同毒蛇吐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陸子軒的胸膛!
“不——!”我尖叫出聲,眼睜睜看著陸子軒的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下,那個金屬碎片無力地滑落,掉在我的腳邊。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我甚至來不及思考,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耳鳴聲。
陳母顫抖著雙手,將老K核心接口對準契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
“三十年前的……”她剛開了個頭,還沒來得及說出后面的話,一根鋒利的機械觸須,從江雪的身體里猛地竄出,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手掌!
“啊——!”陳母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老K核心接口也隨之掉落,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這到底是什么人間煉獄?。?/p>
就在這時,我的血紋與江景年的虛影產生了共鳴,契約上泛起一陣耀眼的光芒。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全息影像憑空出現(xiàn),那赫然是江景年的父親——江父!
他神情嚴肅,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氨仨毠餐?/p>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根細小的毒針,悄無聲息地從江雪的指尖射出,精準地刺入了江父的全息影像后頸!
影像一陣扭曲,閃爍了幾下,最終消失不見。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炸了,這劇情也太狗血了吧!
比八點檔的家庭倫理劇還要精彩!
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律師猛地扯開西裝,露出胸口一個閃爍著紅光的植入芯片。
“契約第18條……”他用一種機械般的語調說道,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我下意識地看向契約,只見上面浮現(xiàn)出一行血紅色的文字:雙生者必須獻祭一人。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獻祭一人?
這是什么鬼設定?!
我猛地抬頭看向江景年的虛影,只見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景年……”我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他,卻又不敢。
我該怎么辦?
“小滿……”江景年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