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shí)的打更聲混雜著紙錢的飄蕩,從窗欞縫隙鉆入屋內(nèi)。蒲熠星猛然察覺,自己的影子竟在無聲無息間開始腐爛。霉斑沿著墻根蜿蜒而上,攀附至他的后頸,皮膚下隱約浮現(xiàn)出根須狀的脈絡(luò)——那是銀杏樹的陰氣正在尋找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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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轎臨門**
血月緩緩升空,荒冢深處驟然響起刺耳的嗩吶聲。八抬冥轎碾壓過墳頭,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枯骨。轎簾滲出的黑血,在安全屋門前匯聚成一個(gè)扭曲的“喜”字。郭文韜腰間的公式鎖鏈毫無預(yù)兆地銹蝕,化作一串詭異的冥器,鏈條的縫隙中卡著半張合婚庚帖,新郎的生辰赫然與他被篡改后的檔案完全一致。
【齊思鈞 58092736 怎么了?】
“攔轎!”齊思鈞將糯米撒成八卦陣,未等陣法成型,轎底突然探出七只青紫鬼手,指尖直戳地面,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石凱的觀測(cè)眼已然潰爛不堪,卻因此窺見轎中端坐著兩位新娘——一位蓋頭下的面容是蜜桃女聲的臉龐,另一位的喜服下擺卻露出唐九洲標(biāo)志性的球鞋。
周峻緯揮舞菜刀劈開轎簾,木屑四濺之間,無數(shù)尸蟞撲騰而出。蒲熠星掌心的血咒印記陡然發(fā)燙,當(dāng)鬼手觸及他時(shí),竟然發(fā)出凄厲的尖叫,瞬間碳化?!拔业难擎?zhèn)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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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釘魂**
冥轎拋出七枚青銅釘,地面隨之浮現(xiàn)北斗陣圖。每一枚釘身都刻有卦象:
- 天樞釘:釘入百會(huì)穴,鎮(zhèn)三魂
- 天璇釘:貫穿膻中穴,鎖七魄
- 玉衡釘:刺透涌泉穴,絕輪回
“這是七星活葬局!”齊思鈞翻開解剖筆記最后一頁,泛黃的紙頁上浮現(xiàn)朱砂符咒:“凡中釘者,需以陽火焚之,灰燼拌入合巹酒?!?
郭文韜突然渾身抽搐,天樞釘自行浮起,徑直刺向他的頭頂。蒲熠星急忙用血咒手抓住釘子,青銅表面頓時(shí)騰起陣陣青煙——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釘內(nèi)竟是空的,藏著的居然是他兒時(shí)失蹤的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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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火焚煞**
唐九洲的游戲機(jī)忽然自燃,火苗呈青白色,噼啪作響。周峻緯迅速將菜刀浸入火鍋湯底,刀刃上浮現(xiàn)出《陽火符》:“用生辰八字祭刀!”
五人紛紛割破指尖,鮮血滴落在刀刃之上。石凱那雙潰爛的眼睛奇跡般復(fù)明,他看見每一滴血都在悄然改寫七星陣的卦象。蒲熠星按照北斗方位,將七枚釘子反刺入轎身,轎內(nèi)隨即爆發(fā)出一聲嬰啼,血月表面裂開一道符箓。
“破!”郭文韜的銹鏈纏住血月,公式鎖鏈在月光映照下重組為《金光咒》。隨著轎體炸裂,兩個(gè)新娘的蓋頭同時(shí)掀開——竟是二十年前簽署協(xié)議的男女研究員,他們的頭骨上插滿桃木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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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葬真相**
墳地驟然塌陷,露出九層棺槨。最底層停放著一具濕尸,口中含著的蜜桃核刻滿了符咒。齊思鈞用解剖刀挑開尸身的眼皮,虹膜紋路竟與安全屋的銀杏年輪完全吻合。
“這才是真身!”蒲熠星的血咒手按在濕尸心口,尸身忽然開口,喉嚨間卡著半枚烏鴉胸針:“七世替身……終成……怨偶……”
周峻緯的陽火刀猛然劈下,濕尸瞬間炸裂成漫天符紙。每張符紙上印著他們的生辰,背面則是未完成的合婚庚帖。石凱的復(fù)眼突然蛻皮,新生的瞳孔里映出安全屋地板的夾層——那里埋著七套帶血的白大褂,袖口繡著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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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怨余孽**
蒲熠星的掌心血咒逐漸進(jìn)化為《陰符經(jīng)》;郭文韜的公式鎖鏈殘留著濕尸的腦脊液;血月碎片在火鍋湯底凝結(jié)成新的契約咒文;銀杏樹殘骸長(zhǎng)出的人面菌菇,傘紋與石凱的復(fù)眼如出一轍。
(血煞篇終/活葬再啟)
> “合巹酒,該喝了……”
> ——安全屋水龍頭突然淌出混著紙灰的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