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恪追上去,"至少告訴我,我們還會再見嗎?"
柏聞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璋档臒艄庀?,他的眼神復(fù)雜難辨:"如果這是命運的安排。"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消失在門后。江恪追出去,只看到空蕩蕩的走廊,和地上幾滴未干的血跡。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同事的呼喊聲傳來:"江隊!你在里面嗎?"
江恪站在原地,握緊了手中的紗布。紗布上還沾著柏聞的血,帶著淡淡的檀香味。
他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而柏聞,這個神秘的男人,已經(jīng)在他心里種下了一顆無法忽視的種子。
回到警局后,江恪立刻調(diào)出了三年前碼頭案件的檔案。泛黃的卷宗上記錄著那天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但唯獨沒有提到那個提醒他小心狙擊手的聲音。
他翻到現(xiàn)場照片,突然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在碼頭的一個角落里,有一灘未干的血跡。當(dāng)時警方認(rèn)為那是毒販留下的,但現(xiàn)在想來......
江恪的指尖輕輕劃過照片,仿佛能透過時光觸摸到那個雨夜。他打開電腦,輸入"柏聞"這個名字,卻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顯示"權(quán)限不足"。
這更證實了他的猜測:柏聞的身份不簡單。
"江隊,"同事小王敲了敲門,"局長找你。"
江恪合上檔案,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局長找他多半是為了今天的事故。果然,一進(jìn)辦公室,就看到了局長嚴(yán)肅的臉。
"聽說你今天擅自行動?"局長開門見山。
江恪站得筆直:"我有可靠線報,目標(biāo)會在那里出現(xiàn)。"
"線報?"局長瞇起眼睛,"誰提供的?"
江恪猶豫了一下:"一個......匿名線人。"
局長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嘆了口氣:"小江,我知道你一直對三年前的案子耿耿于懷。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這句話讓江恪心頭一震:"局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局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上級剛發(fā)來的調(diào)令,你被調(diào)到特別行動組了。"
江恪接過文件,看到上面的日期是三天前。也就是說,在他遇到柏聞之前,這個調(diào)令就已經(jīng)下達(dá)了。
"特別行動組是干什么的?"他問道。
"負(fù)責(zé)一些......特殊案件。"局長站起身,走到窗前,"小江,記住,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這句話和柏聞?wù)f的一模一樣。江恪握緊手中的文件,突然明白了什么:"柏聞也是特別行動組的,對嗎?"
局長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沒有回答。
離開局長辦公室后,江恪直接去了檔案室。他記得特別行動組有一個專門的檔案柜,平時都是鎖著的。但今天,那個柜子竟然開著一條縫。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后,輕輕拉開柜門。里面只有一份檔案,封面上寫著"SWAT特別行動組:柏聞"。
江恪的心跳加速,他翻開檔案,第一頁就是柏聞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穿著特警制服,眼神銳利,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檔案記錄顯示,柏聞曾是特警隊最優(yōu)秀的狙擊手,三年前在一次任務(wù)中失蹤。而那個任務(wù)的時間,正是碼頭案件發(fā)生的那天。
江恪繼續(xù)往下看,突然發(fā)現(xiàn)最后一頁被撕掉了。他仔細(xì)查看撕痕,發(fā)現(xiàn)還很新,應(yīng)該是最近才被撕掉的。
就在這時,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江恪猛地轉(zhuǎn)身,看到柏聞?wù)吭陂T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江警官,"柏聞輕聲說道,"偷看別人的檔案可不是好習(xí)慣。"
江恪合上檔案,直視柏聞的眼睛:"你到底在查什么?為什么要假裝失蹤?"
柏聞走進(jìn)檔案室,隨手關(guān)上門:"我在查一個組織,他們滲透進(jìn)了警局高層。三年前,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但被他們察覺了。所以我只能假死脫身。"
"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出現(xiàn)?"
"因為時機到了。"柏聞走到江恪面前,"而你,是我選中的人。"
江恪感覺心跳漏了一拍:"為什么是我?"
柏聞伸手,指尖輕輕劃過江恪的臉頰:"因為我相信你。"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像三年前,我相信你會躲過那顆子彈一樣。"
江恪抓住柏聞的手腕:"這次你不能再一個人行動了。"
柏聞輕笑一聲:"那就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腳步了,江警官。"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江恪一個人站在檔案室里,手中還握著那份不完整的檔案。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卷入了一場危險的游戲。而柏聞,這個神秘的男人,既是他的引路人,也可能是他最大的軟肋。
夜色深沉,江恪站在天臺邊緣,俯瞰著城市的燈火。按照柏聞留下的暗號,他應(yīng)該在這里等他。
夜風(fēng)拂過,帶來一絲涼意。江恪握緊了手中的檔案袋,里面是他整理的所有關(guān)于柏聞和特別行動組的資料。突然,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
"來得挺準(zhǔn)時。"柏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江恪轉(zhuǎn)身,看到柏聞倚在欄桿上,月光為他蒼白的臉鍍上一層銀輝。他換了一身黑色休閑裝,右肩的傷口似乎已經(jīng)愈合。
"你的傷怎么樣了?"江恪下意識問道。
柏聞挑了挑眉:"關(guān)心我?"
江恪別過臉:"只是怕你拖后腿。"
柏聞輕笑一聲,走到江恪身邊:"放心,死不了。"他看向江恪手中的檔案袋,"都帶來了?"
江恪點點頭,把檔案袋遞給他。柏聞接過來,修長的手指翻動著紙張,月光下,江恪注意到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這是什么?"江恪抓住柏聞的手腕。
柏聞的動作頓了頓:"舊傷。"
"不像。"江恪仔細(xì)查看那道疤痕,"這是......注射痕跡?"
柏聞抽回手,眼神有些躲閃:"過去的事了。"
江恪還想追問,柏聞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看這里。"他指著檔案中的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
照片上是一個中年男人,江恪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緝毒科的張科長?"
"沒錯。"柏聞的聲音冷了下來,"他就是組織的內(nèi)鬼之一。"
江恪心頭一震:"你有什么證據(jù)?"
柏聞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面有他和組織交易的錄音。但是光有這個還不夠,我們需要他親自承認(rèn)。"
"你想怎么做?"
柏聞湊近江恪耳邊,溫?zé)岬臍庀⒎鬟^他的耳廓:"明天下午三點,他會去碼頭接一批貨。我們需要......"
江恪聽著柏聞的計劃,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不是因為計劃的危險性,而是因為柏聞靠得太近了。他能聞到柏聞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著一絲藥香。
"明白了嗎?"柏聞?wù)f完,后退一步。
江恪點點頭,突然問道:"你身上的藥味......是因為那道注射痕跡嗎?"
柏聞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笑道:"江警官,你太關(guān)心我了。"
"我只是......"江恪話未說完,柏聞突然捂住他的嘴。
"有人。"柏聞低聲說道,拉著江恪躲到水箱后面。
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伴隨著對話聲:"確定是在這里嗎?"
"情報說柏聞今晚會在這里出現(xiàn)。"
江恪屏住呼吸,感覺到柏聞的手還捂在自己嘴上。他的掌心微涼,帶著一絲顫抖。
腳步聲越來越近,江恪能感覺到柏聞的身體緊繃。他輕輕握住柏聞的手腕,用眼神示意:我來處理。
柏聞?chuàng)u搖頭,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裝置。他按下按鈕,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腳步聲立刻轉(zhuǎn)向那個方向。
等腳步聲遠(yuǎn)去,柏聞才松開手:"抱歉。"
江恪搖搖頭:"你的計劃總是這么......刺激。"
柏聞笑了笑,眼神卻有些疲憊:"習(xí)慣了。"他看了看表,"我得走了。明天下午兩點,碼頭見。"
"等等。"江恪拉住他的手腕,"你還沒告訴我,那道注射痕跡是怎么回事。"
柏聞沉默了片刻:"那是組織用來控制人的藥物。三年前,我被他們抓住過。"
江恪的心揪了起來:"那你現(xiàn)在......"
"已經(jīng)戒掉了。"柏聞輕聲說道,"但是留下了后遺癥。"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有時候會頭疼。"
江恪下意識伸手,想要撫摸他的額頭,卻被柏聞躲開。
"別這樣,"柏聞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會忍不住依賴你的。"
說完,他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江恪站在原地,手中還殘留著柏聞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