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然下著，別墅的落地窗被雨水模糊成一片朦朧。壁爐里的火噼啪作響，范霄云坐在沙發(fā)上，恍惚間眼神已經(jīng)恢復清明。

林汐遙遞給他一杯熱茶，范霄云接過茶杯，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的手背，溫熱的觸感讓林汐遙微微一僵。她迅速收回手，退后兩步。

“怎么了？”

“沒，沒什么。”

范霄云低頭啜了一口茶，熱氣氤氳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很清醒，汐遙。"他忽然開口。

"Lisa是他們的人？你一直都知道。"我轉(zhuǎn)移話題。

"她也是被迫的，方虎真正的女朋友。"范霄云的聲音低沉，"但她的目標不是我，而是你。"

"我？"林汐遙愣住。

"三年前，我的公司突然面臨破產(chǎn)，不是意外。"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這個？"

"不。"范霄云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我接近你，是因為我想保護你。"

我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落地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此刻混亂的思緒。

"為什么是我？"她低聲問，"我們素不相識。"

范霄云停在她面前，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指尖的溫度燙得她心頭一顫。

“我比他，更早認識你……”

“公司初期創(chuàng)立的時候，你來公司面試。”

壁爐的火光在范霄云眼中跳動，他凝視著林汐遙戒備的側(cè)臉，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三年前·

暴雨拍打著臨時辦公室的玻璃窗，二十六歲的范霄云盯著電腦屏幕上不斷跳動的赤字，手指深深插進發(fā)間。創(chuàng)業(yè)第三個月，核心團隊集體跳槽，帶走了一半源代碼。

"范總，最后一位面試者到了。"秘書小聲提醒。

他煩躁地揮手："讓她回去，今天不面了。"

"她說..."秘書猶豫道，"能解決您正在看的財務(wù)報表問題。"

范霄云猛地抬頭。透過百葉窗縫隙，看見等候區(qū)坐著個穿米色風衣的年輕女孩，正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馬尾辮滑落肩頭。

"讓她進來。"

當林汐遙走進辦公室時，帶進來一陣淡淡的梔子花香。她沒有寒暄，直接指向他電腦屏幕："第三季度的研發(fā)支出占比異常，是因為前團隊帶走代碼后你們被迫重構(gòu)，這部分應(yīng)該資本化而非費用化。"

范霄云瞇起眼背對著汐遙："你偷看我的電腦？"

"反射。"她指了指玻璃幕墻，"角度剛好能看到倒影。"

深夜的服務(wù)器機房，警報燈把林汐遙的臉映得忽明忽暗。范霄云沖進來時，看到她正徒手拔出一塊冒著煙的硬盤。

"別過來！"她厲聲喝止，"有邏輯炸彈！"

汗水順著她脖頸流進襯衫領(lǐng)口，裸露的小臂被機柜劃出幾道血痕。范霄云看著她將硬盤浸入滅火凝膠，手指在鍵盤上敲出連他都看不懂的終止代碼。

范霄云永遠記得她當時的樣子——指尖點著某頁角落的小數(shù)點："王董事，您去年通過離岸公司轉(zhuǎn)移的七百萬，要現(xiàn)在解釋嗎？"

會議室死寂中，他看見她藏在身后的左手在發(fā)抖。當晚慶功宴上，醉醺醺的林汐遙靠在他肩頭嘟囔："其實我嚇死了...那是我第一次威脅人..."而此前他們從未正面見過，那天酒后她也不知道他就是范霄云。

隨著方虎強攻猛追，陰差陽錯做了方虎的女朋友，原來自己也是棋子。

現(xiàn)實·別墅客廳

林汐遙的心臟劇烈跳動，耳邊只剩下雨聲和他的呼吸。

壁爐的火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交織成一片模糊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