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關(guān)于未來的故事,忙活了一整天的Dr.大Levskaya疲憊地洗漱,比她早些歸家的丈夫早已將床鋪鋪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床上等著她— —不需要多余的疑問,他已經(jīng)洗漱完了。孩子們也玩累了,刷完牙,抱著自己的等身抱枕走進臥室。
“晚安,親愛的?!?/p>
睡前,Glass輕輕地在她左眼角下的淚痣留下一吻。而她則回以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此刻,她仍不知道,她的天將在天亮時分徹底塌下。
“晚安?!?/p>
今夜迎接她的不是香甜的睡夢,而是一片詭異的黑色空間,在這空間中站著一個如鬼魅般的東亞裔青少年。
“Elsinore·Levskaya,我是你媽?!?/p>
一片沉默過后,Elsinore毫不猶豫地打了她一拳。
“我▅▅!好吧好吧,我其實是你的上層敘事,在我們那邊我們把下層敘事叫做女兒或者兒子,所以我算你的上層敘事媽?!?/p>
將信將疑,Elsinore將槍對準那個齜牙咧嘴的人。只見她有一瞬地驚惶。
“……這是被改造的那把嗎?”
“你猜?”
女子頓了頓,隨后不管不顧般地開始滔滔不絕。
“好好好,先別猜了,反正你明天完了,你的老公會變成一個黑人女性trans,你的同事Clef和他的女兒會變成南亞印度裔,并且可憐的166會和被改成6317的105搞les,Dimitri會變成Clef的併頭,至于牢鮑會變成trans女,Moose會跑回蛇之手跟黑皇后搞les,總之一切的一切都烷基八氮辣!你不會受影響是因為你是我造的,是同人設(shè)定,你妹你爹媽你兒女都不會被影響,記住,想要你老公變回去就去找Clef?!?/p>
一連串的話說完,夢境逐漸扭曲,而后,夢境的內(nèi)容變成了Elsinore的童年時光。
次日,天空破開一道白,緊接著,太陽升起了。生物鐘早早地催著Elsinore起床,此刻的丈夫已經(jīng)在廚房準備早飯— —今天輪到他做飯了。
“早安,親愛的?!?/p>
“早安?!?/p>
許是剛醒,她并沒有察覺出丈夫聲音的不對來。照例地洗漱,照例地叫醒孩子們,她牽著兩個小朋友走出房門。
“啊— —”
小男孩Lambda在看到“父親”的那一刻驚恐得尖叫起來,而他的姐姐Eta則拿起手邊的等身抱枕朝著那黑皮膚的肥胖者砸去,肥胖者發(fā)出一聲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尖叫。
“啊— —我的孩子們,你們怎么了?嘿嘿,Euginia,放下槍,我們好好談?wù)??!?/p>
“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家?我的丈夫去哪了?”
黑黢黢的槍口死死對著面前的陌生人,陌生人愣了愣,似是在判斷此槍是否為可致命的那把槍— —妻子有兩把槍,一把被改造過,子彈會讓人產(chǎn)生三秒的微量認知退化,另一把沒有被改造過,是正常的槍。
“回答我?!?/p>
“親愛的,你忘了嗎?我是Glass,是你的現(xiàn)任丈夫啊?!?/p>
現(xiàn)任丈夫?Elsinore依然沒有放下槍,她悄悄撥通了Dr.Clef的電話,而后審訊般發(fā)問。
“我只有一任丈夫,你又是什么玩意?”
“噢親愛的,你還是介意我的性別!”
自稱“Glass”的人痛苦地回答。在他的講述下,她疏通了一切亂糟糟的思緒— —她曾經(jīng)有一個深愛著她的英國白人男子丈夫,后來因為一場車禍,前任丈夫死去了。而現(xiàn)在這個“Glass”,是暗戀她已久的黑人女性trans,他通過無微不至的照料博得了她的芳心。此刻,Elsinore只想殺了扭曲設(shè)定的上層敘事以及它的下層敘事。
“好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跟你一起吃飯的,混賬。走,孩子們,我們出去吃,順便跟媽媽一起去找Rights阿姨好不好?”
聞言,孩子們愉快地跟著母親離開了家門,獨留心碎的“Glass”在家里。
到達基金會時,她將孩子們寄放在Rights那后便匆匆地去找Clef。敲開辦公室門時,只見那位戴著寬檐帽的博士滿面陰沉地坐在辦公椅上。
“大Levskaya,我等你,或者你的娘家人很久了。”
Elsinore愣了愣,隨即她便想到了昨晚的夢。于是,她來到辦公桌前,緩緩講述著昨晚那個獵奇的夢。
“那你可夠慘的,可憐的人妻?!?/p>
此刻,Elsinore已經(jīng)無力與他計較,畢竟比起這些來,她看了一眼Clef那有些暗沉的膚色,又想起來時Rights那句足以將她的大腦炸碎的話語。
“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啊,Glass一直都是黑人女性trans,Clef一直都是南亞印度裔啊,Euginia,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捂住臉,隨即又像是想起來些什么,她抬首看向Clef,卻發(fā)現(xiàn)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是亮著的,來自萬年前的黑皮膚古蘇美爾女子正在靜靜地注視著她。
“呀,抱歉啊博士,我好像忘了跟你說我正在與O5-1商量一些事情,當然,你也是參與者之一呢。”
“好了,Clef,廢話不多說,總之這次的現(xiàn)實重構(gòu)事故,是一場上層敘事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而對下層敘事的殘害。作為基金會的O5人員,同時也是將人類帶出花園的領(lǐng)導者之一,我認為我很有必要阻止這場事故的繼續(xù)發(fā)生以及嚴重化?!?/p>
此刻,Clef也難得地露出了嚴肅的樣子,沒有打斷上級領(lǐng)導的發(fā)言。
“關(guān)于Hannah·Thompson,她的一切行為都在投射著上層敘事的思想,例如對本來應(yīng)該是■■■-166的■■■-8166-2那些所謂的憐憫,以及與其的……戀愛關(guān)系。”
說到這,屏幕里的人遲疑了一瞬,悄悄瞄了一眼Clef,對此,Clef只擺了擺手。
“即便她是我的孩子,我也會支持基金會的決定,畢竟這對世界與她都好。不過那個▅▅養(yǎng)的我必須好好跟她談?wù)?。不過我申請在本次事故解決后進行一次記憶清除。”
說到這,Clef靠在辦公椅上,長吐一口氣。
“我希望遺忘掉一覺醒來我的左右躺著光溜溜的Dimitri和一樣光溜溜的Kondraki的記憶,記得把這段記憶給我替換成我的身邊只有Kondraki。”
一時間,Elsinore竟然分不清楚她與這位足夠傳奇的男人究竟誰更慘一點了。此時,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敲響。三人面面相覷,只見屏幕內(nèi)的人頷首示意,辦公室的門便自己打開了。門外站著的是Kondraki的狐妖助理。此時面面相覷的變成了四個人。
“您好,Dr.Clef。您好,Dr.大Levskaya。您好,呃……”
“O5-1。”
“您好,O5-1。我是來匯報疑似異常夢境的?!?/p>
靠在辦公椅上的男人立刻精神起來,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掌交叉抵著下巴。
“也是上層敘事?和大Levskaya一樣?”
“是,只不過我的上層敘事讓我?guī)退摹馈瓔寢??總之是讓我?guī)椭鶧r.大Levskaya辦大事?!?/p>
又是一陣沉默。屏幕外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O5-1,而女子微微頷首。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p>
“那個請問一下,我的父母和妹妹他們……?”
“沒必要參與直接行動,只是作為后援。行動將在今天上午十點進行,請做好準備,地點為site-19。Glass和Light你們不用擔心,只管去就行了,一定要給我干得漂亮?!?/p>
“當然,當然,Eve,我會帶著可憐又無助的人妻與性感美麗的東方▅▅小狐貍把那個家伙狠狠干爆的?!?/p>
此言一出,三位女性皆是沉默。
“這是騷擾?!?/p>
“喔好吧好吧,但現(xiàn)在我們更緊要的是行動,行動!所以飛機準備好了對吧?”
“現(xiàn)在是上午八點整,一小時后剛好有一班飛往site-19的常規(guī)班機?!?/p>
聞言,三人飛一般地跑向電梯,一味地按著所有電梯的下樓鍵。一陣兵荒馬亂后,他們坐在機艙里,Clef看著舷窗外的空景不住地吐槽。
“▅▅▅▅,不早說幾點,看著我們跑上跑下很好玩嗎?算了,等下大Levskaya還有Yuzhihe負責進行拖延,必要時可以攻擊目標,但不要致死……算了你們隨意”
二人點頭,畢竟自己家的孩子莫名其妙被禍害成那樣,誰都不會想讓仇人有個痛快的。直升機緩緩降落在地上,梯子展開,三人走向site-19,好似普普通通被借調(diào)來的其他員工一般。這一路上出奇地順利,順利得讓三人提高了警惕,駐足于6317的收容間前,他們掃了一眼警衛(wèi),發(fā)現(xiàn)他們均雙目無神。
麻煩了。他們想到,將手放在腰間。Clef用權(quán)限卡刷開金屬門,門內(nèi)的異常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門口,似是已經(jīng)等了他們很久。
“終于來了,下層敘事。”
“哈,我就知道。一路上這么順利,不可能沒有什么貓膩?,F(xiàn)在,上層敘事,你將迎來結(jié)局?!?/p>
“是嗎?”
無名的力掐住Elsinore的脖頸,幾乎是同時,Elsinore拔出槍,槍口對準得意的女子,指尖附上扳機?!芭椤?—砰— —”兩聲槍響響起,Elsinore的子彈即將命中Yuzhihe,卻又轉(zhuǎn)了個向沖到墻上。耳邊傳來驚呼聲,6317捂著自己的右手滿面驚愕。
“蠢貨?!?/p>
松開束縛后的Elsinore拼命地嗆咳著,手中的槍仍被緊緊地握住。見此,Clef難得地點頭。
“很好,至少證明你不只是一對▅▅以及一位溫和的妻母?!?/p>
Elsinore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人,而后再看向難以置信的異常,與Yuzhihe一起舉起手中的槍。
“開槍嗎?Clef長官?”
“先把她的相機和照片毀了再說。”
照片自己飛向Clef手中,異常見狀突然暴起,卻被三發(fā)子彈打中— —兩發(fā)是Yuzhihe的,它們在9317的腿上制造出兩股紅得妖艷的泉水,另一發(fā)是Elsinore的,它讓6317此刻呆滯得像個孩童。三秒,三秒,三秒又三秒,七發(fā)帶有微量認知退化的子彈砸在她的身上,6317足足傻了二十一秒。等到恢復完畢,照片已經(jīng)被燒得一張不剩。
“為什么?!你們這是歧視!歧視亞裔!歧視LGBTQ!”
她崩潰了。6317— —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上層敘事,此刻已然逐漸癲狂,手伸向照相機時,被子彈擊中后炸裂的碎片劃傷了她的手臂與掌心— —這次的子彈是Clef的。戴寬檐帽的博士挑眉,上前抓住上層敘事的頭發(fā),抓得上層敘事倒吸一口涼氣。
“那么你認為的不歧視就是將本來是白種人異性戀設(shè)定的角色改成你們追捧的LGBTQ與少數(shù)族裔嗎?”
“有什么不好的?LGBTQ無罪!少數(shù)族裔無罪!”
“那么我和她呢?一個是中俄混血兒,一個是舊社會中國的亡靈,在你眼里我們有罪嗎?”
“呵,混血兒是什么玩意!異性戀是什么玩意!封建社會的產(chǎn)物!”
聞言Elsinore聳肩,拍了拍愣在原地的Yuzhihe,搖了搖頭,故作憐憫般。
“可憐啊,腦子至少沒了一半。所謂的人人平等是自我之上人人平等吧,嘻嘻?!?/p>
“你什么時候那么調(diào)皮了?媽媽?”
Clef譏諷般挖苦著Elsinore,隨后將瘋狂的上層敘事砸在地上,擺手。
“好媽媽,合格的妻子,合格的好員工,開槍吧,報你丈夫的那一箭之仇?!?/p>
八發(fā)子彈出膛,Elsinore佯裝驚訝地捂住嘴,帶著絲歉意看著地上的尸體。
“抱歉喔,用錯槍了,這是那把能殺人的槍。”
“仁慈的女人,帶著你的好閨蜜離開吧,剩下的我來就行了。”
兩個女子走出了收容間,穿過交錯的走廊,員工們?nèi)匀蝗缤惠斎氪a般的機器人一般工作,而一切荒謬的事物將在一小時后結(jié)束— —那時三人已經(jīng)在直升機上,復盤著今天的一切。
“Dr.Clef,那一小時你玩得開心嗎?”
“當然,世界上所有刑罰,包括goc的那些,我都用了一遍,別提多爽了,哈哈哈哈— —”
三眼博士的嘴角咧開一個駭人的幅度,堪稱嘈雜的愉悅笑聲充斥著在場每個人的耳朵。對此,兩位女性選擇使用耳塞。
[親愛的?]
[親愛的?!]
[親愛的?。?!]
[我的天吶我簡直不敢相信今天的一切,你和孩子們都好嗎?有沒有受傷?那個所謂的我有沒有傷害你們?]
此刻,恢復正常的員工們正各自崩潰著,首席心理學家不停地發(fā)著短信,一邊祈禱著一切安好,一邊跑向Rights的辦公室。
“嘿,Glass,別緊張,孩子們在玩拼圖呢?!?/p>
半路上,正趕往心理學家的辦公室的Rights攔住了急匆匆的Glass。聽到孩子們平安無事的消息,Glass松了口氣,隨后他又問起自己的妻子來。
“Euginia呢?她怎么樣?”
“她剛來站點就去找Clef了,之后我看見她,Clef,和Yuzhihe坐電梯去一樓,登上前往site-19的飛機走了?!?/p>
site-19,Glass心里咯噔一下,隨即他又跑向電梯。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他祈禱著。要是你出事了,我不會原諒我的。每一臺電梯的下樓鍵都被按了個遍,正如兩小時前這位心急如焚的心理學家的妻子那般。右邊第一臺電梯門開了,Glass望去,妻子與同事相互抱怨著走出電梯。
“Dr.Clef,請尊重你的女性同事謝謝?!?/p>
“怎么了?受不了了?”
“你敢讓Meri知道她的父親是怎么跟與她同性別的人相處的嗎?”
“噢你這個人……我▅……”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心有余悸的心理學家飛奔著抱住自己的妻子。
“太好了Euginia,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
“嗯?Simmy,別那么緊張,你的心跳聲震耳欲聾?!?/p>
Elsinore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此時,輕快的腳步聲與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傳入所有人耳中。
“爸爸媽媽!”
“爸爸!你才是我爸爸!”
孩子們尖叫著抱著父親母親,緊隨而來的Rights看著面前這一幕,并沒有準備打擾和美家庭團聚的意思,走向Clef與Yuzhihe。
“看樣子很順利,對吧?”
“太順利了,順利得不像一場現(xiàn)實重構(gòu)事故。不過你們怎么還有記憶?”
“也許是因為這是上層敘事干的現(xiàn)實重構(gòu)?”
“我先去工作了,再見?!?/p>
Yuzhihe正要離開,卻被Elsinore叫住。
“等一下,Yu,感謝你的幫助,今晚來我家吃個飯吧?”
白發(fā)狐妖愣住了,嘴角微微上揚。
“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