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的血池突然沸騰,水面翻滾著青銅色的泡沫。魏無羨手中的陰虎符劇烈震顫,銀光在池面映照出古老的符文——那是比溫氏更久遠(yuǎn)的文字。
"這不是薛重亥的棺槨......"藍忘機指尖撫過池邊蝕刻的紋路,"是囚籠。"
池底傳來鎖鏈掙動的悶響,水面突然裂開,一具青銅棺槨緩緩浮起。棺蓋上的封印已經(jīng)破碎,露出里面——
空無一物。
"他早就出來了。"金子妍的歲華劍嗡鳴不止,"這些年,他一直在等......"
等一個合適的容器。
霧氣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記憶碎片:
千年前的昆侖之巔,薛重亥被五大仙門祖師聯(lián)手封印。青銅棺沉入血池時,他笑著對最年輕的藍氏祖師說:"你以為這是結(jié)束?不,這只是我的第一步棋。"
三百年前,溫氏先祖在亂葬崗修建祭壇,意外喚醒了一縷青銅殘念。直到年輕的溫若寒跪在血池邊,聽著腦海中的蠱惑:"以活人為祭,我可賜你無敵的力量......"
魏無羨猛地按住太陽穴:"所以溫若寒的血祭大陣......"
"是在幫薛重亥收集怨氣。"江澄的紫電劈開霧氣,"這老妖怪算計了所有人!"
青銅蝶群突然匯聚成洪流,朝西南方飛去。眾人追至一處山谷,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殘破的不夜天城懸浮在空中,磚石間流淌著青銅液體,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從歷史長河中拖拽出來。城門處,一個披著溫若寒皮囊的身影正在勾畫血陣。
"借殼還魂?"聶懷桑的機關(guān)羅盤"咔咔"裂開,"他占了溫若寒的尸身!"
"溫若寒"轉(zhuǎn)過身,露出青銅色的瞳孔:"本座等了千年,終于等到五大法器重聚。"他腳下陣法亮起,赫然是歲華、紫電、避塵、霸下和陰虎符的虛影。
金子軒劍指前方:"你偷了我們的......"
"物歸原主罷了。""溫若寒"輕笑,"這些本就是千年前,從本座身上剝下來的。"
整座古城活了過來。
城墻化作青銅巨蟒,地磚變成傀儡兵卒。魏無羨剛吹響陳情,笛聲就被金屬摩擦聲淹沒。
"沒用的。""溫若寒"站在祭壇中央,"在這里,本座就是......"
一道銀光突然貫穿他的胸膛。
藍忘機的避塵劍燃起心燈火光:"你犯了個錯誤。"劍鋒擰轉(zhuǎn),青銅色的血噴涌而出,"不該用溫若寒的臉。"
這一劍仿佛信號,五大法器同時共鳴:
- 歲華劍化作金龍
- 紫電凝成雷蛟
- 霸下刀展開雙翼
- 陰虎符綻放銀蓮
而魏婧羽的金線纏住所有法器,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網(wǎng)。
"你以為我們在封印你?"江澄的紫電刺入陣法核心,"我們是在——煉化!"
薛重亥的慘叫持續(xù)了整整一夜。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穿透云層時,眾人看見青銅棺槨重新沉入血池,池水變得清澈見底。五大法器懸浮空中,表面流轉(zhuǎn)著柔和的光暈。